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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身厄(2 / 2)

感觉他这时候提五皇女,语气中带了几分无可奈何的掣肘。

“罢了,罢了。”左相只能摇头,“不说便不说。你若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尽来寻我就是。”

两边都问不出话,就只能潦草地谈几句时局。日色西斜,聂云间起身送许衡之,将要下楼时。许衡之忽然一把拽住了他。

“羽客,你手腕是……?”

他抬起手看自己的手腕,上面还依稀有些红痕,是上次看到怪异情景后沐浴搓洗留下的。一想到那个蛇缠腕的幻觉,聂云间用力摇了摇头:“沾上了些脏东西,清洗不慎,没有大事。”

许衡之却没有松手,他定定盯着他,突然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

“切勿入局啊,羽客,切勿入局……”

聂云间把衣袖收回,忖度一瞬,面色逐渐凛然:“我不知子让在说何局。”

“但若涉及江山社稷,是局是火海,某自得一闯。”

那只伸出的手垂下去,许衡之不再说任何话。他就眼睁睁地看着缠在聂云间手腕上的蛇影露出头颅,对着自己投来冷冷的一瞥。

自己或许还是说错话了。

……

聂云间从床头取灯点起,照了照自己的手腕。

白日里有许多事要忙,忙起来就会忽略细节。若不是今日许衡之提及,他根本不会发觉自己腕上的红痕。

距离那次沐浴已经过去很久,但它清晰得仿佛昨天留下的,上面的痕迹已经不太像是搓洗产生,反而像是什么东西造成的勒痕。

他肤色白皙,灯光这么一照,那红痕就分外清楚。

是起了风疹?还是什么隔着衣袖蹭伤了手腕?他寻了点膏脂涂上去,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感觉。天色已晚,这时候叫府医没有必要。聂云间收起药膏,预备着先睡下,明日还不好就唤府医来看。

……或许是天气转凉了有些风寒,今天他觉得格外累,身上也格外的沉。

夜色昏昏。

聂云间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没有睡着,头沉得厉害,好像是在低烧。

他闭着眼摸索床架想起身,摸到的只有冰凉而柔软的床褥。耳边有什么东西拂过的嘶嘶,不像是鼠,像是别的什么……

冷,很冷,虽然是秋夜,但被褥不该凉到这个地步。他又用了些力气,终于勉强坐起一半,还没有来得及睁开眼睛,手腕与脚踝就骤然被束住。

“唔!”

脊背失去平衡摔回床褥,脸上隐约传来纱质的触感。现在他能睁开眼睛了,看到的却只有黑暗和一点苍白的月光。

目不能视,头脑却在一瞬清醒。聂云间挣扎着想要缩手,只觉得手腕和脚踝都被什么制住。

“来人!”喊出去的声音弥散在黑暗里,另一种声音却逐渐清晰。

那种古怪的嘶嘶声。

挣扎无果,力气已经用掉大半。聂云间不得已暂时停下,蹙眉歪过头去调息。

他身上着的还是夏季穿的竹布单衫,在他停下来的瞬间,隔着衣衫轻柔游走的触感就明晰起来。那冰冷的,柔软而有鳞的东西顺着他的腰盘缠而上,一直到胸口。

“……什么东西!放开!”

黑暗如同一泓深潭,尽数吞没呵斥,那冰冷的东西根本不管他的挣扎,从衣领的间隙滑了进去。鳞片划过锁骨激起一阵细密的粟粟,他在一瞬间意识到这东西究竟是什么。

“妖孽……”

隔着竹布模糊的触感逐渐清晰,聂云间下意识攥紧了手,一片床帐在掌心攥得几乎开裂。

他不住地摇头,想要甩开垂落在脸颊上的帐纱,它却戏弄他一样总是在他额上荡来荡去。

“滚!”

衣带松开,皮肤感到一点秋夜的寒意,他用力支起肩膀,再度无力地落下去。

鳞片擦过皮肤的触感过于微妙也过于毛骨悚然,仅仅只是集中注意力想挣脱手腕也难以做到。

床帐半垂,月色如水,在散开的黑发上镀了一点银。发丝的主人被帐盖住大半张脸,不时咬紧的牙关中偶尔传来骂詈。好像一只被蟒缠住的鹤,翅羽已经折了大半,低垂的头颅还传来鸣叫。

“究竟想怎样……”聂云间也不知道自己骂了多久,只觉得胸腔中的一口气都快要用完。那条游走不止的蛇忽然放过他似地停下了,他还没来得及喘息一口,脖颈忽然被绕住。

“唔!……咳,咳咳……”

呼吸被掐断大半,他下意识开口喘息,口唇触到反常的冷意。一截蛇尾撬开齿关,黑暗中聂云间的双眼瞳孔骤缩。

“混账……咳……”

没办法咬下,没力气屏息,手指握紧又张开,泪水不自觉顺着眼尾落下。一点冰凉点在眼尾,蛇用信子舔掉了那颗泪水。

“放开我……放开。”

紧抓着帐帘的手逐渐脱力,缓慢地垂下去。

……

铛。

聂云间猛然坐起来,手边是床头上被打翻的茶盏。天还没亮,地上的月色朦朦胧胧,他擦了一把脸站起来环顾四周,一片安静,没有任何不妥。只有身上汗湿的衣衫告诉他,他做了场怪异的噩梦。

“……”

聂云间捡起地上的杯子,对着它出了一会神,低头叹自己怕不是得了什么心病。在拿着杯子去桌边倒茶的同时,他下意识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腕。

那红痕更明显了,仿佛刚刚还被勒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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