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热吻咬耳朵》
糖心兔子/文 晋江文学城首发
8月底,折密市的天气热得不畅快,连呼吸都透着一股黏腻。
“枝枝……”老人拍了拍女孩的后背。
“奶奶。”薄榻上的姑娘眨动了两下睫毛微微转醒,嗓音轻软好听。
一双黛色的眉毛淡若云烟,眉型若弯月般精致,月梢下的眸子一动,两滴剔透的小泪珠连串似的坠了下来。
“枝枝又做噩梦了吧?”
“没……”
奶奶眉头头收紧,额头上的皱纹显得更加沉重了,“那天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别老想……”
咚咚咚!
猝不及防的敲门声打断了老人的话。
“桑枝还没准备好吗?车都在楼下停了好久了。”
少女惊了一下:“舅妈怎么今天就来了吗?不是说好了下周才来接我去沧北吗?”
奶奶叹了口气,神色哀伤:“说是你弟弟要提前开学什么的,今早我也挺意外的,这一大家子说来接你就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桑枝搂住奶奶:“奶奶没事的,反正我的东西早就提前准备好了。以后你在家里一个人注意照顾好自己,我会常常给你打电话的,寒暑假我也会回来陪你的。”
奶奶红着眼眶不住点头:“奶奶对不住你,没照顾好你。”
哐哐地敲门声又在催促,是到了该离别的时候了。
少女从床底拉出一个黑色小箱子,拉开了房门。一身纯白的连衣裙裙摆有些长,衬得她骨架子单薄得很,肤色也愈发透明了。
客厅外等着的有两个人。
站着的是个皮高跟大红唇的女人,斜靠在门口的是个烫了蓝头发的二次元少年。
“舅妈”
没人答应。
几双眼睛目光相互碰撞一下就立刻分开,似乎谁也不想多看谁一眼。
“准备好了就走吧。”
女人高跟鞋转了方向头也不回的就往楼梯口下,踩在楼板上咯噔咯噔的声音几乎传遍整个空荡荡的楼栋。
蓝头发往楼道口啐了烟头,目光滑腻地向桑枝白裙底边滑动几下。
桑枝警惕地看过来,蓝头发立马脚底生烟突突突地跑下楼去。
只有少女自己提着个与身材极不相符的行李跟在最后面。
一口气下了六楼,道口的雪佛兰已经按了五六声鸣笛。
果然还没等她调整好一个舒服点的坐姿,车子已经一骑绝尘,离开了这座依山傍水的城市,桑枝待了十六年的地方。
坐在后座的少女默默地看着穿在飞逝而退的熟悉风景,粉白的指腹在车窗上无声地比划着。
可惜正值盛夏连个窗花都没有,没有人知道她画了些什么。
女人打开了车载音乐,音量调到桑枝能感觉到车座垫子都在跟着共振。车里放着去年hiphop青歌大赛,碰巧是桑枝最喜欢的乐队斩峰主唱solo的一段。
桑枝一声不吱,眼睛盯着车窗外飞逝的陌生风景看得格外认真。
她安静得像后备车厢里的一件行李,没有情感,不需要人安慰,是件随时可以带走的东西。
*
沧北今年夏天三十几度艳阳天成了常态,大把的住校学生熬不住炎热,自习室里面的人越来越少。
这时候沧大的研究生可就把本科生给羡慕坏了,因为研究生们多半可以跟着导师们做课题,有空调吹,有贴补费可以拿。厉害的研究生还可以接私活,发表几篇技术性论文的更有不菲的奖金。生活可不是他们这些苦哈哈的本科生可以比拟的。
就比如研二沈竹沥现在的神仙日子,可就把大三正在准备考研的陈立忻给羡慕坏了。
然而每每陈立忻流露出歆羡的眼神时,沈竹沥就抬抬眼看着他:“羡慕个屁啊,考个叙大的研不就得了。”
陈立忻抑郁得不能自己,拍拍沈竹沥肩膀问得十分真诚:“怎么考?”
只见沈竹沥用一种‘简直让陈立忻深刻怀疑人生’的语气轻飘飘地:“做做卷子。”
跟着还伸了个懒腰,很贴心地补充了一下:“前五年真题,别买书,网上down一下。”
陈立忻:“……”
能别把人侮辱得这么隐晦吗?
当初为了能跟沈竹沥肩并肩,秃了后脑勺才以高出分数线一分的优异成绩,调剂专业爬,呸,考上沧大本科。
半条命搭进去了。
那叙大的研究生是随便划拉两套卷子就能考上的吗?
这不陈立忻还在对着他那厚厚的刑法大全苦皱眉头,反观沈竹沥美其名曰来母校找找青春情怀,陪兄弟上自习,实则自己在旁边悠哉悠哉的编着曲子哼着小调,偶尔还补个小觉。
并且,还!经常!!偶尔!!!
半靠在椅子上的男人一副睡眼惺忪,乌黑的短发理得干净利落,手上拿着杆铅笔偶尔漫不经心地朝本子上画两下,衣服袖子卷子,露出半截冷白瘦直的小臂,两条长腿伸在课桌椅下面。
陈立忻好奇得头往跟前一凑,一堆小蝌蚪爬了满张纸,看得他头大如斗!
“竹沥,我真是搞不懂,你说这音乐啊跟你的经济学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你咋两样全会呢?”
沈竹沥神情倦怠,慢吞吞抬起头。他这两天属于严重缺觉,心情不稳,情绪动荡阶段,此刻眼皮子耷拉着,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质。
“我跟你不还八竿子打不着呢,不也一块玩了这么多年。”
陈立忻干巴巴笑两声:“我这么多年可怎么在你的魔掌下活过来的。”
沈竹沥不语,合上琴谱要走。
“说好了陪我看完刑法呢,咋这么快功夫就要走了?”
沈竹沥沉默了几秒,靠门口站在,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给足了陈立忻做出“打开命运的正确方式选择题”正确答案的时间。
陈立忻一把合上砖头块的大书跟了上去,两人边走边聊。
“竹沥,你开琴行,你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