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俗话说得好,食君禄、忠君事,自己既然承受山阳城百姓的香火,有些时候也是要造福一下山阳城百姓的。
就是因为这样的心理活动,所以许伯安百无聊赖的以上帝视角的模式一直关注着山阳城。
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引起了许伯安的注意。
那是一个面色显老的男人,头发斑白不少,身形似乎也有些佝偻,但许伯安一眼就认出,这人是那位许伯安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高手。
之前许伯安曾经在那处不知名的山谷中,被人不上香便口头召唤了过去。
当时,这个男人以马车车夫的身份护佑着马车里的一位“少爷”,而后更是以手中平平无奇的马鞭,轻松的击退了包围过来的好几匹凶狠恶狼!
而后居然轻描淡写的说这些恶狼莫名其妙的被吓唬走了,这才让马车内的那位少爷自诩自己“吉人自有天相”,傲娇不已。
许伯安因为当时这个马车车夫的藏拙和高超身手,才特别关注了他的长相,所以此时此刻,许伯安才能在数万人中,一眼就认出了这人。
只不过此时此刻,这位车夫却并未在马车上赶马,而是正从一个药房内走出来,行色匆匆的赶着路。
许伯安本就百无聊赖,此刻看到这位藏拙的故人,顿时提起了兴趣,而后许伯安的视线,这便跟随在了那个车夫的身后。
那车夫的脚步很快,很快,许伯安便看到这位车夫进入了不远处的一座豪华建筑之中。
随意瞟了一眼,许伯安看到那座建筑大门悬挂着的牌匾上写着“福膳庄”三个龙飞凤舞的烫金大字。
福膳庄!
看到这个牌匾的瞬间,许伯安霎时便想起了之前在“聚香坊”曾经听一个叫做季有成的老板提起过“福膳庄”这个名字,并说过那是他的产业。
当时,季有成和几位山阳城各行业的老板邀约新任山阳县县衙牢房的捕头李青石在聚香坊聚会。
李青石坐立不安的无法适应那喝花酒的聚会,而后就找了个借口离开,这让季有成和那几位老板不满意,并在背后编排了一下李青石。
这才让护短的许伯安记住了季有成这厮,并且装神弄鬼了捉弄了他们一番!
没想到这季有成旗下的“福膳庄”酒楼,居然如此之大。
不过这倒也对,寻常人想要接触一个县府监牢的捕头,似乎也是不够格的。
许伯安随便观察了一下“福膳庄”,这是一幢三层高的酒楼,虽然不像是路旁那些小店一样人声鼎沸,看上去很是生意红火热闹,但是这里的客人一看便是非富即贵的档次。
绫罗绸缎的穿着在这里的宾客身上那是常态,就连店内的店小二那些服务人员,明显都要比一般小店的店小二帅气一些。
而这里的服务人员除了男性店小二,居然还罕见的有着玲珑身躯的女子,吧台后面那位风韵犹存的红色长裙女子,更是有着不俗的颜值,这在一般小店内是绝不存在的。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都有点儿聚香坊的路数了!
在大堂偏安一隅处有一个高台,与聚香坊不同的是,这里的台面上表演节目的并非是衣袂飘飘的舞女,而是正在讲故事的职业说书人。
此时此刻,这位说书人似乎正在说着大景朝历史战争一类的故事节目,那惊堂木一样的小锤子时不时的一拍,倒也颇有讲评书的架势。
对于这些,许伯安也只是简单扫了一眼听了片刻,便没有再关注了,许伯安的视线便再度追寻在了那个车夫身上。
那车夫手里似乎是拎着一包草药,进来之后直奔那位吧台女子。
车夫才刚靠近,就听那吧台红衣女子语笑嫣然的说道:“哎呀这位爷,您回来了!”
车夫不苟言笑的将手里的那副草药放在吧台处,淡淡的说道:“老规矩,把这副药煎了,煎熟之后送到天字一号房!”
“哎,好嘞!这位爷您就放心吧!”吧台女子笑盈盈应声之后,便向着一个店小二招呼了一下,目送车夫上楼去了。
车夫刚上楼梯拐角,就见那吧台红衣女子脸上原本的笑意不见了,换上了一副刻薄的表情,轻声嘀咕道:“呸,老东西,装什么正经,此次都让老娘热脸贴你的冷屁股,要不是看在你家少爷出手阔绰的份儿上,老娘都懒得搭理你!”
许伯安清楚的注意到,那位已经拐弯上了电梯的车夫眼角微微一紧,似乎是余光向楼下瞟了一眼,而后倒也没什么出格的举动,径直继续向楼上走去。
许伯安可以肯定,吧台女子的声音,这个车夫是听到了的。
这可是两层楼外加十数米的距离,女子的声音并不高,这都能听到,在寻常人看来几乎不可能。
这更加能说明,这位车夫的确是不一般的很。
而后,许伯安一路透视神通加持,跟随着这位车夫进入了客栈内三楼的一个标着“天字第一号”的房间外。
车夫站在门外,轻轻叩响房门,轻声喊道:“少爷,老仆回来了,您醒了吗?您要是睡醒的话,起来洗漱一番,那药也就煎好了。”
而后不久,就听屋内传来了一道男人的声音。
“哎呀!我说老张,你怎么又……我都说了我的病好了,真的不需要再吃那苦苦的汤药了。”那声音的主人似乎是有着一些不耐烦,还带着起床气似的。
车夫笑呵呵的说道:“少爷,医馆的大夫说了,这药啊,得吃够五剂才行,今日这一剂药是最后一剂药了,老仆看啊,您再受累忍忍,咬咬牙喝下去就是了。”
很快,房门被打开,一个穿着浑身白色睡衣的男子打开了房门,冲着门口的车夫吐槽道:“唉,你是真烦人啊,我以后再也不带你出来了,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对了,今日外面这么吵闹,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