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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六章 两天 尤利尔(3 / 4)

明亮几分,驱散阴影。没有门』

尤利尔不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他敢肯定,视线所及的只有墙面,壁纸花纹流畅地衔接了天花板。然而闭上眼睛,他却能看到一扇红色的门。

看来你察觉到了什么』

“后面通往什么地方?”学徒问。

我不知道。我没来过这里。比起炼金物品,也许你的感觉更可靠罢』

“我不想进去。”真是怪事。在无数次未来的梦里,尤利尔都没有进去过。“先知大人……不在里面。”

让我猜猜,又是凭感觉?没证据,是不是』

“我打开过它。”尤利尔自语,“我肯定会那么做,即便我不想。可我为什么又会站在门前?”

胡说什么,小子』

学徒闭上眼睛,去摸门把手。卡察一声响。

无边无际红色的海浪向他涌来。

……

“尤利尔先生?”一个陌生人站在眼前,挎一只皮包。

学徒差点一个踉跄。水中的失重感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脚踏实地。大地和阳光,还有院子和家门。

他低头瞄一眼自己。制服、帽子、徽章和手杖一应俱全,正是参加宴会的装扮。

记忆浮上脑海。“是邀请函吧。”他伸过手,“现在几点?”

“六点十分。火种仪式是九点半开始。”邮差递出信,“很抱歉这么早打扰,但我得走了。”

“耽误你的时间了。”

“没关系。祝您好运。”邮差离开了。

尤利尔随即迈出玄关。也许这是我此生最后一次迈出家门。路过邻居家时,信箱好端端立在原地。他犹豫片刻,没有打开它,继续向港口走去。

没睡好吗』才一见面,索伦便发觉他没什么精神。

我困在了梦里。尤利尔心想。每次找进先知的房间,打开红色的门,红之预言的梦境都会破坏灵视』的效果。最糟的是,他在河里会看到使者。由于锚点的作用,他在一瞬间就会坠落回现实。那扇门究竟是怎么回事?

索伦不可能给他答桉。“差不多。”学徒撒谎,“走吧,得去礼堂了。”为今之计只有找到拉森先生,问清那扇门的消息再作打算。但愿我能在仪式开始前找到他,否则一切就完了。

不晓得是否是诸神与他作对。抵达礼堂后,混乱成了主旋律,遍地是身着华服、高声谈笑的陌生人。“深空牧首”和“银十字星”坐在看台上,“风暴颂者”稍微迟了一刻,也来到了现场,而他期盼的“艾恩之眼”阁下一直不见踪影。这下坏了。

尤利尔的心脏在胸膛乱跳,指环索伦察觉到他的焦虑。莫非你害怕了』它嘲弄,别担心,你还没资格坐那么高』

“我该上哪儿去?”他绝望地问。

跟我来』

高塔为庆典作出诸多准备。如今礼堂只有一面墙还在,其他三个方向都与外界相通,奇异地保持在与塔外竞技场的水平位置,替代了原本的餐厅。但尤利尔爬上礼堂时,照例经过了训练场、餐厅、仓库和医疗室,人流如漩涡在螺旋阶梯中搅动,也没塞满塔内的空间。

若有人走到礼堂边缘,轻轻一跃便能站在塔外的地面上,几乎一步跨出了上百码高。尤利尔确信这是某种魔文的效果,但人太多也太密集,根本难以辨认脚下的地面。

跟紧了!别不当回事儿』

尤利尔故技重施,借助阴影穿过礼堂。当他出现在看台下时,两侧的卫兵立刻投来注视。学徒注意到他们都是外交部的使者。

找个地方坐下就行』指环告诉他,这儿都是有身份的观众,但以神秘度论,还不能与命运集会平起平坐。瞧,你身后是环城总管和他的夫人』

尤利尔浑身难受,不过比起火种仪式,这些都是小问题。“竞技赛什么时候结束?”

看学徒的水平喽。一帮没用的小兔崽子,三个月前的你都能放倒他们』

“三个月前我还不是神秘生物呢。”

这是天赋问题,你有力气』指环倒没贬低他,听说你在修道院长大,修士竟然没抓你去当护院?真奇怪』

如此紧张时刻,尤利尔也不禁飘远了思绪。“我当时报了名,但最终没拿到名次。”他想起自己在四叶城修道院的生活,最年幼的孩子每日与盖亚教典,礼拜和唱诗班为伴,长大一些后又多了写字、纺织、锻造以及体能的课程。“大概是我摔坏了木剑的缘故……最后没能得到誓约之卷。”

当然不是木剑的原因。也许我只是一厢情愿,他心想。自以为回到高塔是箴言骑士的使命,是在践行对盖亚的誓言,而其实本没有这回事?也许我不是羊皮卷选中的人,我在自欺欺人?

凡人能有什么眼光?咦,那小个子赢了』

几场决斗下来,医师们忙得错不开手。尤利尔只得去帮忙,用神术治疗严重的伤员。等他回到座位,两个年轻女孩正坐在那里窃窃私语。见状,学徒抓住索伦站到一旁,免得它惊吓到别人。

她们是故意的』指环挖苦,专为瞧瞧在高塔用神术的人是什么成分』

千万别查到真的。“让她们歇会儿好了。椅子不够,我去哪儿搬?”

你真是无……』

忽然有人接近,尤利尔转过身。“二位,我能为你们做什么?”他主动询问。

来人披着占星师的学徒长袍,听他开口,差点后退一步。“先生,你是外交部的使者吗?”她轻柔地说。

“是的。你们需要什么?找不到座位,还是口渴?”

她怀疑地瞄他。“呃,我,你,你很眼熟,所以我朋友猜你是演员。你是在扮演,还是……”

她把你当成npc了』索伦断定。

“我是外交部的信使。”尤利尔不想再花力气解释,“有指环的那种。请回到父母身边坐好,小姐,这里人比较多,并不是完全安全。”他抛下她们去接一副担架,受伤的学徒在上面哀嚎,一手是血。

没必要的流血,尤利尔心想。不过这时候挨打好过在真正的战场上送命。等他再回来,少女们已经离开了,一位戴宽沿羽毛帽的女士挨着他坐下,长裙几乎拖到地面。

“我儿子也曾是外交部成员。”她打量他一番,忽然开口。“他大约比你大五岁,转行到事务司任职了。最近使者的名声不太好,你这样的孩子怎么会到外交部去?”

因为他的导师是白之使』指环把字写在这女人眼前,你说什么不太好来着』这下不用尤利尔开口,戴帽子的夫人也被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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