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你受苦了。”屹定师太接过灵芝草,目光落在风雅宁满是血污的身躯上满是心疼,“幽霄,把宁儿送去药房。”
药房中静谧昏暗,屹定师太将风雅宁安置在石榻上,让幽霄一众弟子离开后。从一旁的药柜中取出各类珍稀草药与疗伤圣药,先是以真气缓缓梳理风雅宁紊乱的经脉,驱散侵入体内的寒潭寒气,随后小心翼翼地为她处理伤口,在屹定师太的悉心治疗下,风雅宁的脸色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气息也平稳了许多。
此刻,药房之外一众弟子围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神色间满是好奇,纷纷猜测着究竟发生了何事。人群中,一名初入门不久、胆子稍大的新弟子,壮着胆子凑到幽霄身旁,小心翼翼地问道:“二师姐,瑾萱到底是谁呀?圣女为了救她,好似连性命都不顾了,这……”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另一名弟子紧接着插了进来:“没错,我方才亲眼瞧见圣女从寒潭方向归来。要知道,寒潭可是咱们天山的禁地啊!”
又有一人附和道:“可不只是这样,我听闻寒潭中有神兽守护,瞧圣女回来时那副模样,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
幽霄听着弟子们你一言我一语,议论声越来越大,眉头渐渐拧紧,厉声呵斥道:“放肆!圣女的事,岂是你们能随意议论的?都给我去把天山门规抄二十遍,明早打坐之前,交到我手里!”
众弟子听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不敢再多说半句,赶忙低着头退了下去。
待风雅宁的伤势趋于稳定,屹定师太这才推开药房的门,缓缓走了出来。幽霄一直守在门外,见状,立刻快步迎上前,满脸焦急地询问:“师傅,雅宁师姐现在情况如何?”
屹定师太神色凝重:“雅宁性命无碍,只是此次受伤着实不轻。这几日,你便留在药房悉心照料她。等她一醒过来,即刻来告知我。”
幽霄郑重地点头,转身走进药房,在风雅宁的石榻旁坐下,心中满是担忧。接下来的日子,幽霄日夜守在风雅宁身边,为她煎药、换药,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
三日后,风雅宁悠悠转醒,入目便是幽霄憔悴却欣喜的面容,幽霄激动地握住风雅宁的手,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师姐,你可算醒了!”
风雅宁扯出一丝虚弱的微笑,轻声问道:“师傅呢……师傅在哪儿?”
幽霄赶忙轻声安抚:“师傅一直记挂着你,每日都雷打不动地来探望,她老人家才刚离开没多久,我这就去把她请过来。”说罢,幽霄快步走出药房,不一会儿,便引领着屹定师太与幽训一同走进屋内。
屹定师太与幽训踏入药房,目光瞬间落在苏醒的风雅宁身上,屹定师太快步上前,语气满是关切:“宁儿,身体感觉怎么样?可有不适之处?”
风雅宁下意识地便要起身行礼,然而身体的伤痛让她动作稍显滞缓。屹定师太见状,急忙伸手制止,脸上带着疼惜:“快别乱动,你的伤势还未痊愈,务必好好躺着,切不可逞强。”
“师傅,瑾萱现在到底如何了?”风雅宁满心都被对女儿的担忧占据,语气焦急地询问着,眼中满是不安。
幽训轻柔地坐到风雅宁身后,伸出手臂温柔地将她搂住,给予她温暖的依靠,轻声细语地说:“宁儿,你就放心吧,瑾萱在容鸢圣女那儿,一切都好。”
屹定师太微微点头,随后抬手,伸出食指与中指,轻轻搭在风雅宁的脉搏上,仔细地号起脉来,见风雅宁脉息平稳才缓缓开口:“宁儿,虽说灵芝草已然顺利寻得,但瑾萱年纪尚小,她那娇弱稚嫩的身躯,实在难以承受灵芝草中蕴含的强大灵气与凛冽寒气。如今唯一可行的办法,便是你每月初一与十五,抽取自己的心头血来喂养这灵芝草,唯有如此,灵芝草才能持续不断地凝练精华,达到入药的条件。一年之后,时机成熟,我们便能开炉炼药,全力救治瑾萱。”
风雅宁听后毫不犹豫地说:“师傅,宁儿明白,只要能救瑾萱,徒儿甘愿付出一切。”
待屹定师太离开后,药房内只剩下幽训与幽霄。幽霄的好奇心再也按捺不住,小声问:“师姐,这瑾萱究竟是何来历?为何雅宁姐如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她?”
幽训微微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正在休息的风雅宁,拉着幽霄走到一旁,轻声说:“瑾萱是雅宁和凌颂泽的女儿,当年岑影榆因嫉妒设计陷害宁儿,宁儿小产时,这孩子侥幸留下一丝生机,我将她偷偷送至圣顶,用灵气维系着她的生命。”
幽霄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竟有这等事……难怪雅宁姐这般拼命。”
幽训神色凝重地叮嘱:“此事关系重大,切不可外传,以免给宁儿和瑾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自那之后,幽霄看着风雅宁每月初一与十五都要忍受抽取心头血的剧痛,心中满是不忍。又一个初一将至,幽霄找到幽训,一脸坚定地说:“师姐,我想好了,我要替雅宁姐取心头血喂养灵芝草。她每次都疼得那么厉害,我实在不忍心看着她受苦。”
幽训闻言,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满是理解与无奈:“幽霄,你的心意我明白,可这事并非我们能决定。师傅说过,只能由瑾萱的生身父母取心头血,灵芝草才能吸收其中的特殊力量,进而凝练精华。旁人的血,毫无用处。”
幽霄一听,眼中满是失落,仍不死心地追问:“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师姐,你不知道,每次看到雅宁姐脸色苍白、冷汗淋漓的样子,我心里就像被刀绞一样难受。”
幽训拍了拍幽霄的肩膀:“我又何尝不心疼宁儿呢?但这是救治瑾萱的唯一办法。”
幽霄眼眶泛红,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紧咬着牙,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话来:“都怪凌颂泽!若不是他,雅宁姐怎会遭受这般磨难!”
幽训见状,急忙将手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神色慌张地看向门外,见没人经过才稍稍松了口气将门关上。
幽霄仍难消心头之气,继续怒骂道:“师姐,你说凌颂泽他算什么男人!当初与雅宁姐情投意合,却没能护她周全,让岑影榆那个恶毒的女人有机可乘。如今雅宁姐为了救他们的孩子,每月都要忍受这般钻心之痛,他却不知在何处逍遥!”
幽训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幽霄,事已至此,再责怪他也无济于事,或许凌颂泽也在为曾经的事懊悔不已。”
“懊悔?他的懊悔能减轻雅宁姐半分痛苦吗?”幽霄情绪激动,双手紧紧握拳,“我恨不得现在就找到他,让他也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