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周恒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说清楚一点……”
“经过最近这些风波,楚弦和林雨诗的警惕防范心理明显加强,你之前的那些计划完全不可能实施了!现在林雨诗父母的住所都有便衣警察在巡逻……”
光头继续凑在周恒耳边,滔滔不绝地说道,“现在要想办法从楚弦的新的联络员下手,因为只有他有接近楚弦的机会,如果能成功将他策反,复仇计划还是有希望的……”
周恒沉默了,脑海里却在反复权衡琢磨光头刚刚的那番话。
不得不承认,光头说的绝对是实话。
现在吴权不仅暴露,还直接进去了!
这颗棋子等于是废了。
备选方案也几乎宣告破产了,因为对方已经加强了防备和警惕,想要通过绑架和挟持林雨诗的父母,逼迫林雨诗就范的可行性也没有了!
至于自己想用狙击步枪,直接伏击楚弦的想法则更加是一厢情愿,对方也不是傻子。
而且那种杀伤力大的管制性武器,他也不可能随手携带。
“现在楚弦的新联络员定了吗?”
“还没有,根据掌握的最新情报,林州市委组织部挑选并推荐了,三位副处级的干部作为楚弦的备选联络员,最后只等楚弦定夺了……”
周恒毕竟不是普通家庭出来的孩子,眼界和知识储备都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
他从光头的话里,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关键信息。
“副处级?”
周恒疑惑地看了光头一眼,“正厅级干部的联络员不一般都是正科级吗?”
“根据可靠消息,龙文章马上就要调往外省任职!龙文章走后,楚弦毫无疑问会晋升为省委常委兼任林州市委书记,到那时他就是副部级干部,所以到时候他的联络员,哦,不对,应该称之为秘书,他的秘书的级别理应是副处级……”
周恒听后忍不住浑身一颤,右手猛然聚拢握拳,眼中的愤怒火焰在跳跃!
自己的父亲和叔叔,都是栽在楚弦手里的,两位至亲目前还在监狱里面服刑,当初在整个汉东都炙手可热的周家,在楚弦的干预下轰然倒塌,成了一堆破砖烂瓦!
自己的地位也一落千丈,从之前人人羡慕敬仰的对象,变成了人人茶余饭后调侃和嘲笑的对象……
这种人生的巨大落差,给周恒带来了巨大的挫折和痛苦,也成为了他此生无法抹去的耻辱烙印!
都是拜楚弦所赐!
所以周恒一直对楚弦恨之入骨!
而现在造成自己命运重大改变的罪魁祸首楚弦,不仅活得好好的,而且接连获得破格提拔,在三十出头的年纪,就成为了正厅级干部,现在距离副部级也只是一步之遥!
这种结果是周恒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他之前已经下定决心,哪怕付出再惨重的代价也要报仇!
这就是他与一般的纨绔子弟不同的地方,因为父亲和叔叔身陷囹圄之后,还给他留了一笔钱。
靠着这笔钱,他哪怕一辈子不工作,也能过得相当滋润。
但是周恒不愿意背着仇恨与屈辱苟延残喘,他发誓要让楚弦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哪怕这个代价会让自己失去父亲遗留下来的所有钱财,甚至于自己的生命!
“这个王八蛋,不配有这么好的前程,也根本不配过这么好的日子,我一定要想尽办法毁了他,哪怕跟他同归于尽……”
周恒右手握拳,紧咬着后槽牙,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光头看着眼前情绪有些失控的周恒,嘴角却是抿起了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之前的那一番话,除了要向周恒通报一些必须要传达的信息之外,还有拱火的意味。
就如同被誉为古装剧电视剧天花板<雍正王朝>中剧情所描述的那样,在田文镜追比国库欠款,宣金陵副将马国成和隆科多问话的那一段经典剧情中,身为全剧“文化形象大使”的马国成,在问候田文静之前,就曾遭遇了拱火三件套。
“别丢份!”
“精神点!”
“好样的!”
眼见周恒被自己的一番话一激,已经情绪激动到有些无法控制了。
光头心里很是得意,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陆书记猜的没错,这个周恒好好利用一下,将是对付楚弦和苏辰东的一把利器……”
“俗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陆书记跟你的利益出发点是一样的,都是想要彻底整垮楚弦,他也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你的……”
“在我们的配合下,最后完蛋的一定是楚弦!因为他在明处,我们在暗处!他做事情顾虑太多,投鼠忌器!而我们未达成目标,会不择手段,不计代价!”
光头连忙安慰周恒,首先要给他树立信心,然后叮嘱他一些注意事项,免得他因为头脑发热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来。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隐忍,等待最佳时机的出现!我就不信,我们一次出手的机会都等不到!”
“最近是特殊时期,你首先要好好隐藏保护自己,千万不能被对方找到!要知道现在可是有不少人都在到处找你,静静蛰伏,等待最佳的出手时机……”
“这点你放心吧……”
周恒冷笑一声道,“这些年为了复仇,我做了不少的准备工作,不仅学会了一些简单的易容,还系统地学习了一些反侦察技巧……还通过一些特殊关系办理了一张假身份证,这些在关键时候都可以派上用场的……”
“陆书记叮嘱我,让我最尽全力协助你藏匿行踪,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就及时通知我,我会帮助你解决的……”
光头有些得意地笑了笑,“黑白两道的资源我都有,我要想藏一个人,保证让他们掘地三尺也找不到!”
光头的话音刚落,酒吧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突然间停了,正在舞池中跟随着音乐节奏流动身体的人群也停了下来,而且还出现了一些骚动。
“怎么回事?”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