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担忧在于,秦薇一旦知晓,恐怕会对叶苏然的信任加深,从而将我视作她口中那种类型的人。
“陈锐哥哥,求你,我真的好害怕。只有跟你一起,我才能感到一丝安心。”岳萌萌蹲在我面前,大眼闪烁着泪光。
她的无助模样触动了我,我点头应允:“好吧。”
至于秦薇如何看待我,已非我能控制,毕竟我问心无愧。
岳萌萌欢呼一声,仿佛怕我反悔,连忙将睡袋紧挨着我的放置,随即迅速钻入其中。
我含笑望向她,她也侧头回望,身子更贴近了些,几乎枕在我的睡袋边缘,尽管海盐味掩盖了少女特有的芬芳,我仍能清晰捕捉。
但连日来的疲惫让我失去了遐想的余地,就这样与她并肩沉沉入睡。
未知时长的梦境被一声尖叫刺破,我猛然坐起。
岳萌萌也被惊醒,揉着惺忪睡眼望着我:“陈锐哥哥,发生什么了?”
“是叶苏然的声音。”
我迅速拉开睡袋拉链:“你在这别动,我去看看情况。”
我跳出睡袋,边走向她们边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啊!在那里,那么大的蜈蚣!”
无人回应,唯有叶苏然的惊恐声再次传来。
我立刻明白,她们的休息处出现了蜈蚣,连忙跑过去,只见叶苏然瑟缩在睡袋旁,双手抱头,平日的傲气荡然无存。
秦薇则警觉地审视着四周。
我走近,环顾四周:“蜈蚣在哪?”
“已被我踩死。”秦薇指了指地面。
蜈蚣的确不小,约莫手掌长短,难怪叶苏然如此惊恐。
秦薇突然紧张起来,四处张望:“萌萌呢?你们见到萌萌了吗?”
“她说害怕,和我在一起。”我故作镇静,深知此言将加深秦薇对我的负面看法。
秦薇的眼神果然有了变化。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知如何解释才妥当。
罢了,在叶苏然面前多说无益,我选择沉默,转身走向岳萌萌。
“怎么了?”岳萌萌边卷睡袋边问。
“没事,虚惊一场。”我轻描淡写,见她忙碌地收拾起我的睡袋。
我坐着,心中剖析我们四人间的微妙关系。
我素来无大志,非杰出之才,优点也不显眼,但性格淡泊,随遇而安。
得奖不狂喜,困岛亦不绝望,活着便是美好。
岳萌萌纯真无邪,坚信父母会寻至此地救援我们,她的无忧笑容总能缓解我的焦虑。
秦薇,我原以为她是冷静决断的女性,无论何事都能从容指挥。
今日观之,似乎不尽其然。
冷静果断仅是她的外衣,内里也有慌乱。
检查蜈蚣时,我注意到她微颤的手,她只是在强作镇定,或为维护其坚强形象,或欲震慑我这个她心中的“恶人”。
叶苏然则是典型的两面派,失去双亲,无所依靠,却心思深沉,精于算计。
与我交易不成后,她迅速利用同情心和诽谤我来亲近秦薇,认为秦薇是我们中的领导者,跟随她有利可图。
因我拒绝她,她恼羞成怒,处处与我作对。
我叹了口气,苦笑。四人困于此,食无定所,前路未知,不应团结一致吗?
竟还分化为两派,叶苏然实乃始作俑者。我对她既无奈又不得不佩服,她的手段确有几分厉害。
“陈锐哥哥,怎么了?”岳萌萌清澈的眼眸中满是担忧,“你不开心吗?”
“没,我在想午餐吃什么。”我笑着掩饰内心的忧虑。“不然我再去捡生蚝?”岳萌萌提议。
“东西收好了吗?好了就去觅食吧。”秦薇从帐篷走出,叶苏然抱着两人睡袋紧跟其后。
“秦姐,你起床了。”岳萌萌欢喜地打招呼,瞥见叶苏然,嘟起嘴低语:“要有饼干早上就能吃了。”
“你们快去吧,我们去捡些柴火。”秦薇似急于避免争执,急忙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