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喝点水缓解一下吧。&34;说着,我递给她一只装满清水的囊袋。实际上,饥饿感也在啃噬着我,那是一种超越了简单需求的强烈渴望,即便是难以入口的狼肉,此刻也能成为我的救赎。然而,残酷的现实是我们一无所有。
我几乎能感觉到死亡的阴影因饥饿而逐渐逼近,视野也开始模糊。岳萌萌无力地挥挥手拒绝喝水,她的声音微弱:&34;我已经喝得肚子鼓胀,更想吃点什么。&34;
我把水囊收好,目光落在装物资的蛇皮袋上。思考片刻后,我翻找出几株野菜,又抓了一撮麦粒递给她,提议道:&34;生吃吧,味道可能不佳,但至少能充饥。&34;
岳萌萌接过麦粒,一脸犹豫地询问是否直接食用。
为了鼓励她,我决定以身示范,抓起一把麦粒,鼓足勇气送入口中,用力咀嚼。尽管生麦粒质地坚硬,对牙齿是一种挑战,下咽时喉咙也感到不适,但那淡淡的麦香勉强让这顿简陋的餐食得以接受。
&34;尝尝吧,有着麦子的醇香,多嚼嚼还有丝丝甘甜。&34;我故作享受状,试图减轻岳萌萌的顾虑。
她咽了咽口水,半信半疑地看了我一眼,最终饥饿战胜了一切,她紧闭双眼,将麦粒送入口中。第一口过后,适应了那独特的口感,我们就这样席地而坐,分食着生麦粒,又用水洗净野菜生食。
疲惫不堪的我,因彻夜未眠,腹中稍有饱意后便沉沉睡去,趴在岩石上,守望着狼群,直至意识模糊,陷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狼嚎骤然响起,惊醒了我。我抬头,正对上狼群首领投来的目光,那是一道行动的指令。
整个狼群随之响应,迅速围成半圆形,向我们扑来。我猛然间抓起弓箭,对准狼王射出,同时欲呼唤岳萌萌逃离。然而,喉咙仿佛被扼住,声音卡在喉间,我焦急地想去拉她,却发现她毫无反应,紧闭着眼躺在一旁,我的双脚也像被无形的枷锁固定,动弹不得。
就在我绝望之际,眼前的画面突然转换,狼王张开血盆大口向我袭来这时,一股温柔的力量轻拍着我的肩。
我猛然睁开眼,岳萌萌那精致的脸庞映入眼帘,她淡蓝的眼眸中满是担忧:&34;你做噩梦了吗?刚才你一直在发出怪声。&34;
我恍然回神,原来只是一场梦,顿时长舒一口气。抬眼望向前方,狼群依旧守在屋前,未曾离去。
&34;我睡了多久?&34;我转头问岳萌萌。
&34;一天过去了。&34;她显得有些疲倦,&34;我一直很害怕,睡不安稳。锐哥,你倒是睡得很香。&34;
&34;实在是太累了。&34;我尴尬地挠头,身处如此险境还能入睡,我心中不禁自嘲。&34;对了,我睡着时,狼群有没有离开过?&34;
&34;离开过,但也不算真正离开。&34;岳萌萌皱眉解释,&34;只走了一部分,另一半仍留守这里监视我们。&34;
我点点头,这些家伙竟如此狡猾,已学会分散力量,不再只留少数狼看守?
凝视着狼群,我深知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如履薄冰,仅靠生食麦粒维生,且必须保持绝对的静默,否则便是生死攸关。
长期食用生食必然损害健康,更何况,即便我们能坚持,秦薇她们在屋内也撑不了太久。虽然那难以下咽的狼肉能暂时解燃眉之急,但两个女子食量有限,狼肉总有耗尽之时。而今非冬日,时间一长,狼肉也会腐败,若不尽快设法与她们会合,她们将面临饥饿的威胁。
其实,冰箱里我还储存了些兔肉,作为紧急情况下的最后储备。但在野外求生中,动用这最后的存粮意味着情势已极为严峻。
话说回来,我和岳萌萌眼下虽有机会悄然脱险,远离狼群的视线,寻一处安全之地重建家园,完全不顾及秦薇和叶苏然的安危。这无疑是对人性的一次考验。若我更为自私,或许早已带着岳萌萌逃之夭夭。但良心不允许我这么做,那不仅是两条鲜活的生命,更是与我们共同经历了诸多日子的伙伴。心软,或许是我唯一的优点吧。
我苦笑摇头,继续伏在岩石上,思绪纷飞,同时警惕着狼群的动静。时间流逝,狼群再次开始移动。
&34;狼群似乎要离开了。&34;我精神一振,调整姿势,全神贯注。
岳萌萌也瞪大了眼,狼群的确开始移动,但这次,它们依旧留下了近半数的狼作为留守,这无疑加大了我们的难题。面对剩余的狼,我有种冲动想要解决它们,但回忆起与狼搏斗的凶险,腹部隐约的疼痛提醒我,一对一尚且艰难,更别说对抗这么多狼。
这段经历,无疑是对人性深度的探索与自我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