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要扒狗皮、吃狗肉的齐天安一脸不可置信。
说了那么多,齐天安就听进去这一句话。
秦且更一瞪眼,“废话,每次去那北荒你必将这狗扔我这里,说它不该遭此劫,它是不用遭劫了,轮到我了,吃的比我多,睡得比我好,塘子里的鱼快被它祸害干净了,这次你去,必须带着它。它皮糙肉厚,不怕遭劫,再说了,就它那岁数,快赶上咱俩加一起了,估摸着也活的没了意思。”
大黄狗挣脱开莫西关的手,‘突’的一下站起来,咧着大嘴,眯缝着眼在齐天安腿上来回蹭着。
那叫一个兴高采烈。
齐天安嫌弃的一脚蹬开大黄狗,方才他可吃够这狗的苦,头摇的像拨浪鼓,“我不要。我还要去找秦仲。”
“秦仲,哪个秦仲,是不是个头不高,一个白胖小子?”秦且更比量着。
“你见过他?他在哪儿?”齐天安来了精神,高兴道。
秦且更回望一眼茅屋,努努嘴道:“要不是看在他与我本家同姓的份上,我都懒得救他。”
齐天安与莫西关对视一眼,快步上前打开房门,一张简易床铺上,秦仲平静躺在上面,整个人已伤的不成样子,脸上、手臂上擦痕累累,一身衣裳破烂不堪满是抓痕,血迹渗出,凝成片片暗红血污。
齐天安刚想上前呼唤几声,却被倚靠在门框上的秦且更阻止道:“放心,虽伤的有些重,有我在死不了。这小子应是几天几夜没合眼了,竟会在与那只小魁厮杀中睡着了,也是个奇葩。不过算他命大,我几十年不出这地儿,只是心血来潮的去山里遛个弯的功夫,就碰巧遇到了他。”
“你俩很熟?”
齐天安明显松一口气,看着呼吸均匀的秦仲,摇摇头道:“见过一面,呆的不久,聊过几句。”
“那你着的哪门子急。”
“他说我是他朋友,朋友如手足,所以我要找他。”
秦且更‘嘁’一声,指着齐天安道:“你看,就是你这一出儿,才让我三番五次的上了当,但这次你想都别想。”
“你很厉害吗?”齐天安无头无脑的问了一句。
“哈,哈哈,你是瞧不起我吗?”
秦且更又摇摇头,“真不一样啊,上次你说再不来了,你却来了,以前你三脚踹不出个屁来,现在话这么多,如若不是你的大傻狗认你,说什么我都当你是与他同名且长的像而已。”
齐天安不理会这一茬,他倒是觉得那都是过去的事,是不是自己不重要,毕竟已经超过自己的认知了,他只是他,与别人无关,“你能不能救那些沾染了不祥的人?”
秦且更像是被噎到,张着嘴半天才说道:“大哥,那些人神仙来了也救不活啊。”
齐天安根本不相信,想要掏出那个瓷瓶,可这才想起自己光不出溜的,早不知瓷瓶丢在了哪里,只能干巴巴的解释道:“我捡到一个瓷瓶,里面的药膏就可以救他们。”
秦且更一张脸由红变白,再由白变成猪肝色,吞吞吐吐道:“不是我不救他们,而是这些人本就没好人,如若不是他们,这方天地能这么乱?不过没事,他们死了,自然而然就回去了。”
齐天安眼睛一亮,“死了就能回去?”
秦且更一抬脑袋,面不红耳不赤的斩钉截铁道:“当然。”
齐天安掏出匕首,思索片刻,低头看向自己那瘦骨嶙峋,肋骨叉子根根裸露的胸口,刀尖向内,就要扎下去。
莫西关与秦仲不相识,扫一眼有些触目惊心的秦仲便又将注意力放在了齐天安身上,见齐天安的这番操作,也是动了容。
秦且更哪知道齐天安能这么虎,上前摁住其手臂,夺下匕首,一脸无奈道:“你是不是傻,”接着又叹口气道:“即便我有这个能力,那些人也不能救,这都是定数、天意。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即便我出手救了他们,他们也会出现其他意外。”
齐天安不明白什么定数、天意,只是略一沉默,看向莫西关,“她是我用那药膏救回来的,难道接下来也会出现意外?”
秦且更随意的扫一眼莫西关,点点头。
莫西关稍一怔,拿出齐天安赠与的自制匕首挥舞两下,勉强露出浅浅笑意,道:“我命运多舛习惯了,老天若让我死,我不会伸长了脖子等着,怎么也得挣扎一番。”
齐天安看出莫西关有些神情没落,安慰道:“没事,有我在,”又看向秦且更,稚嫩刚脱的脸上满是认真道:“你说咱们算是半个朋友?”
秦且更不知道齐天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嗯啊半天才是点头,“对啊。”
齐天安自秦且更手中拿过匕首,很是平静的道:“这一路走来,我见识过那沾染不详的同龄人,保家卫国而战死的战士们,还有那视人为食的无毛畜生,你能不能用咱俩仅剩的半个朋友的情谊去救那些沾染不详的同龄人,顺道将与我约好的几个朋友接回来,如果你很厉害,可不可以再帮我把那些无毛畜生都杀了,我承诺过他们,也承诺过李怀秋,我年纪小,能力有限,可能没机会将那些沾染不详的同龄人救回来,更不知道需要多少岁月将无毛畜生全部杀干净。”
秦且更看着一脸认真的齐天安,收回玩世不恭,正经道:“你变了,起码以前的你从不张嘴求人,”看一眼低头沉思的莫西关,秦且更摇摇头,“哪有用半个朋友的情谊换承诺的,这道理行不通。在我这里行不通,在天下任何人那里都行不通。”
齐天安‘哦’一声,丝毫不拖泥带水,径直离开茅屋。
“麻烦帮我照看好秦仲,还有她。”
看着齐天安毫不拖泥带水的背影,以及小跑几步紧跟其后的莫西关,秦且更苦大仇深的道:“大哥,你又起什么幺蛾子?”
齐天安毅然决然,头也不回的道:“救人杀怪接朋友。”
秦且更一张俊美的脸几乎扭曲在了一起,双手使劲在脸上搓几下,终于妥协道:“老大,你赢了,就你这小体格子,都不够那只老魁塞牙缝的。我去,我去还不行吗?但事先说好,杀老魁可以,接你那些朋友也可以,但那些沾染不详的人,我可不一定救的出来,毕竟来了这么多细皮嫩肉的小娃娃,那老魁怎么也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