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
“将火把点起来。”
“怎么了?”
“巫山神女出行,吾等要去迎接。”
“听说巴王要来了,莫不是这厮惊扰了巫山神女?”
“巫山神女不会真的要接见巴王吧!”
“怎么会,这几日我看神女峰后黑烟阵阵,定然是神女发怒,那巴王定然是惹恼了巫山神女。”
“那巴王就是个蠢货,什么话都敢说,我看是丹药磕多了,这一次,那巴王怕是要遭天谴了。”
已经改为供奉巫山神女的五鬼道众举着火把,一路到附近的一条河流旁。
山上突然出现了淅淅索索的声音,像是有着大批的树叶落下,又有些像是溪流的声音。
众人惊奇,举目向着高处望去。
随后。
他们便看到了那是什么发出的声音。
那是密密麻麻的藤蔓涌动,铺天盖地地从山里冲了出来。
看上去。
如同万山之蛇共涌。
这般多的藤蔓汇聚在一起,才发出那种如同水流一般的声音,而冲刷下来的气势,也如同洪流过境一般。
“巫山神女来了。”
“速速跪下。”
“莫要抬头观望,将火把举起来。”
道徒们列于道路两旁跪下,低头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藤蔓从面前的道路冲刷而过,有的甚至直接从自己的脚下窜了过去。
这等场景,已经低下头颅的道徒也一个个吓得闭上了眼睛。
而在“万山之蛇”跟随拱卫之中,巫山神女的法驾和座下鬼神也终于现身了。
首先出现的是巫山黑魈,这些黑魈早已经改头换面,化为了鬼神,此刻手持雷鞭雷棍或者其他“法器”,列阵于前后。
巫山神女坐在法驾之上,一侧赤豹缓缓前行,手中抚摸着一只狸。
其法驾之下。
驾驭着“万山之蛇”浩浩荡荡而过,身后黑袍鬼神高举着丈余高的罗伞。
帝王出行头顶黄罗伞,如同华盖,不过巫山神女的这把罗伞是白色的,上面绣有各种奇珍异兽。
伞的边缘还挂着风铃,风一吹,便发出悦耳动听的铃声。
其走到哪里。
那声音也越来越近,沿途的道徒立刻将头低垂得更深了。
就这样,巫山神女一路而过,将那“万山之蛇”送入了江河之中,看着那藤蔓层层迭迭地涌入水底。
而远方。
一只只霸下的龟壳也渐渐浮现,犹如水中孤岛。
藤妖大批开始跟随着这些霸下迁徙往胤堇二州,而拿下霸下也在不断地将各种资源,尤其是线缆送到巫山神女峰这边,以供应巫山神女制造更多的藤妖。
巫山蛇女召那“万山之蛇”而来,送入江河后归来,立于山巅之时。
巫山神女回过头,看着下方众多拜自己的凡人说道。
“巴王无道,不想修身立德以保万民,今反不畏上天亵渎神祇,可见巴国气数已尽。”
“若不与他个报应,不见我的灵感。”????众人骇然,不断磕头。
他们这才明白。
原来刚刚那浩浩荡荡的“万山之蛇”过境,竟然是巫山神女召来,给那巴王个报应的。
木仙庙前。
江晁看着原本这里大量的藤蔓全部清空,突然之间还有些空落落的。
而这个时候,听到了巫山神女说的话。
江晁:“我怎么感觉这段词很耳熟?”
望舒:“封神榜没看过么?”
江晁恍然大悟:“所以你也派了个妖怪,去将巴国搅乱?”
不过别人女娲娘娘派遣的可是千年的妖精,别人生的那是个貌美如倾国倾城,容颜绝世无双,光靠一张脸就能祸国殃民。
望舒这派过去的,是个铁脑壳钻头,黑漆漆的藤身,丑了吧唧的妖怪。
这一比起来,档次实在是天地之别。
望舒:“那巴王就配这个档次,要不是为了提前预定他下地狱,我连这丑了吧唧的妖怪都不想派过去!”
——
夜里,江晁做了一个怪梦。
他梦见自己出现在一座宫殿里,似乎是个王侯,亦或者皇帝。
他穿着一身样式未曾见过的衣服,不知道是什么朝代的,头上戴着冠冕,身材也变得壮硕了许多。
摸了摸脸,似乎脸上还长着大胡子。
他坐在一个十分霸气的坐榻上,而下面的文武百官都称呼他为大王。
接下来,殿中文武让他去祭祀女娲,他一进女娲宫见神像淫心顿起,还在墙壁上题了一首淫诗,然后女娲娘娘派来了三个妖精魅惑他。
江晁一看那三个妖精,越瞅越觉得熟悉,领头的怎么很像是望舒,另外两个也很像,和复制人一样。
“怎么回事?”
再一回头,看向那女娲娘娘,又发现那女娲娘娘也和望舒很像。
这个时候,女娲娘娘突然开口了。
“既见娘娘,为何不拜?”
江晁顿时从梦中惊醒。
这才发现。
自己戴着天神相在虚拟世界走走逛逛,然后就睡着了。
江晁摘下天神相,揉了揉脸和脖子。
“望舒,是不是你弄的鬼?”
收音机响起,望舒告诉江晁。
“这叫托梦术!”
这个并不是什么技术难题,自从彼岸神经系统插头引入了恶鬼面、鬼神盔以及天神相之后。
江晁附身在山魈身上的时候,不仅仅能够感受到山魈看到的画面,连冷热甚至是风吹过的触感都能够真实地体会到。
因此将一些画面在对方熟睡的时候,直接呈现在对方的脑海之中,这并不是什么难题。
也就是望舒所说的托梦术。
难的是,如何不动声色地远距离将这画面传入想要传入的人脑中。
江晁:“突然闹这一出做什么?”
望舒:“现在巴王也正在被托梦啊,不过你这个是美梦,他那个是噩梦!”
江晁:“我刚刚那个不是噩梦么?”
而另一边。
楼船画舫缓缓行过江面。
船中,宽阔的龙床之上帐幔飘荡,丝被之下巴王搂着一男子而眠,虽然巴王废除了整个后宫,但是男宠并不在后宫之列,因此不算。
巴王感觉燥热,他同样也做了一个梦。
不过和江晁做的梦不一样,他梦见自己穿过一段黝黑的长廊,似乎行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