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朝着里面杀去。
然而,这些人刚刚踏入院子之中,天空之中便传来了异响。
先是一阵阵嗡嗡声,然后便是急促的噼里啪啦如同雷霆一般的声音。
“突突突突突!”
青天白日。
从天空之中,落下了一道道惊雷。
社庙之中的道人还算镇定,但是躲藏在院子里的其他人却吓坏了。
他们本就惊恐地看着那些杀进来的北燕兵们,此刻被这突然想起的雷一惊,更是三魂七魄都仿佛一起飞了出来。
“打雷了,打雷了。”
“哇哇哇哇!”
“啊,我不想死啊。”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和他们拼了。”
有女人和孩童的哭喊声,有男子的喊杀声,有跪地磕头求饶的。
但是伴随着那一道道“惊雷”响起,接下来便没有任何动静了,天上既没有下雨,就连地上原本喊打喊杀的人声也没了。
再一看,那之前凶神恶煞的骑将已经倒在了那道人的面前,没有了任何气息。
还有那些跟随在骑将之后的兵卒,一个个都横尸于地,一个个看上去血肉模糊。
那甲胄上开出一个个大洞,似乎就和纸糊的一般。
道人这个时候上前,蹲在那骑将的面前。
“将军!”
“贫道说了有天谴,尔为何不信呢!”
佛陀的报应等来生,修善果来生得善报,修恶果来世堕恶道,????而赛博神仙的报应。
是倒计时读秒五四三二一。
而骑将并不知道,他这一主动冲击社庙准备杀死庙祝一行为,所激活的程序,以及带来的后果和影响是他远远无法想象的。
也同样解开了,云中君下在某赛博神仙身上的限制。
更准确地来说。
是让她找到了借口。
——
夜里。
一条从上游巫江游下来的神龙,一路穿过长江主道,历经画江。
此时此刻,也抵达了阳城附近。
从龙脊之上走下来了数十鬼神,循着月色,一个个光滑透亮的护目镜看向了远处的燕兵大营,倒映出了那营垒的影子。
这些鬼神一个个披着奇异贴身的甲胄,头上带着冲天马尾黑盔,腰间揣着雷鞭和掌心雷,背后还扛着类似于看起来像是粗壮的棍子,实则是火箭筒一类的东西。
一个个全副武装,充满着兽性的目光望着远处的大营,似乎要将那大营之中的活人全部撕裂。
但是它们的一切行动和号令,又必须听从头上的那黑盔,以及黑盔之上马尾接受而来的天界法旨。
“滴滴滴滴滴滴地!”
急促的声音不断从耳边传来,各种光芒和图像不断地呈现在鬼神的眼前,一个个光影生成在他们的脑海之中,告诉它们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
一个个鬼神抵达预定位置,然后几个人一个小组,分别拿出武器,开始等候。
“天界法旨!”
“消灭一切阻拦鬼神通行,小地狱稳定运转的因素。”
“人间,燕国军团。”
“不稳定因素排行第一,天界主机审批通过,允许歼灭。”
“鬼神机动权限解锁,黑盔冲天马尾军团待命……”
“丹龙号武器系统权限解锁……”
当计划生成完毕之后,便听到了机械的倒计时声音开始传来。
“倒计时。”
“五,四,三……”
鬼神站在远处静静矗立,好像一座石雕。
随着倒计时结束。
“轰隆!”
远处一声巨响,江上火光亮起,紧接着远处的军营便被点燃。
不是一处,而是目光所及的大片军营全部被点燃。
一炮下去。
绵延不知道多少里军营只剩下一片火海,炮火覆盖的军营之中已经找不出个全乎人来,连惨叫哀嚎的声音都根本听不见。
剩下的军营之中,燕兵士卒们从营帐之中冲出来看到这一幕,瞬间疯了。
“这是怎么回事?”
“哪里来的火,这么大的火?”
“有人袭营!”
“那火是从天上来的,从天上掉下来的。”
“有鬼,有恶鬼,营外有恶鬼冲过来了。”
紧接着,数十鬼神登场。
有鬼神挥舞棍棒,电光闪烁,雷声阵阵,触及之人立刻倒下。
磕着就死,擦着就倒地抽搐。
这些鬼神一个个本就高大强壮无比,拥有着非人的强横体魄,而那棍法也不知道是如何练的,耍起来如同棍圣附体。
那些士卒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一个个吓得吱哇乱叫,在黑夜之中疯狂逃窜。
有鬼神扛起背后的火箭筒,将一个个坚固的营寨直接轰掉,然后迈着沉重且稳定的步伐朝着前面推进。
营中的士兵直接溃逃,连正面上前的勇气都没有。
而天空之中还有着跟随丹龙号而来的大量中型无人机,从天空往下喷吐着火舌,和这数十鬼神一起拉成一张张纵横交错的包围网。
数以万计的人被这张包围网不断地收割包围,最后被追赶到了江边,大量的士卒要么绝望的冲向那目露凶光的鬼神,要么绝望的落入江中淹死。
一夜之间。
大营之中十万燕军正兵以及辅兵,全军覆没。
等到第二天,温绩骑着马带着兵赶到这边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河面和滩涂之上,层层迭迭的尸体挤压在一起。
水底下。
密密麻麻的藤妖不断地涌出,将那些尸体拖入水底之下,然后消失不见。
那藤妖甚至还窜到了地面上,将地面上的尸体也给拖入了江中。
随着太阳彻底升起的时候,江面和地面已经看不见尸体了,似乎被那藤妖吞噬殆尽。
剩下的。
只有那阳光下,艳红的大江。
而回过头,空荡荡的营垒之中,就像是被飓风扫过一般只剩下一片狼藉。
昨日里森严无比,人马十万的营中,只剩下无主的马儿在四处奔走,迷茫地在大地上转来转去。
连往日大战过后,通常会嗅着味道食腐而来的恶鸟此刻都不敢盘旋在天上,远远地避开了这里。
——
阳城内。
温绩从马上下来之后,铠甲也没有卸下,就这样坐在校场大营的军帐主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