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轻轻推了无双一下,无双领会,上前搀扶着老人安慰道:“国爷爷,您别这样,会伤了身体的!”
老人双目含泪,看着无双道:“双儿啊,我伤了身体算得了什么,你爷爷为国家立下死志硬闯这一关!不成功便成仁!想他一辈子征战,吃了多少苦才换得今天的太平日子,如今老了老了,没享几天清福,仍壮志不减的为国尽忠,我看着心疼,惭愧啊!”
中年人赶忙道:“首长,我爸的夙愿就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如果今天壮烈……也算求仁得仁!”
“不可!”老人悲声道:“我只想越大哥平安健康的活着,如此冒险,置我于何地啊!”
外面再传来脚步声,一名警卫走过来道:“首长,很多老同志闻讯赶来,想要进来看看。”
老人擦了下眼泪,断然道:“叫他们都回去,如此紧要关头,不可打搅!”
“是!”
无双紧紧的搀着他,满脸担忧。
老人轻轻拍拍她的手,示意无碍后凌厉的目光射向楚九:“小子!这次事后定要治你个鲁莽之罪!你老实说,越大哥有几成胜算?”
楚九颇有份宠辱不惊的镇定,平静的回道:“一切皆有可能,眼下我们要做的,是组织力量保卫越府,防止宵小捣乱。”
老人怒骂道:“这个还用你说!警卫!”
“到!”
“调遣精兵五千,立刻来越府布防!”
“是!”
警卫自去安排。
老人担忧的看着紧闭房门的小屋,他干脆不再问成功的几率,徒增烦恼。
无双柔声道:“国爷爷,我给您搬个椅子,您坐着等吧。”
“不!我站着就好。”
无双看他态度坚决,只能作罢。
闲杂人等再次被驱离,整个越府都被荷枪实弹的精兵守卫。
里三层外三层牢固如铁桶,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去。
楚九背靠小屋,坚守院门,不许任何人靠近。
老人且由他,和无双,无双的父亲以及一干警卫,一站就到夜里十一点。
五六个小时下来,无双站的腿都麻了。
老人劝道:“双儿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
无双摇头:“我怎么睡得着。”
这时,一名警卫来到身后,轻声对老人耳语几句。
老人立即怒容满面,喝道:“放肆!他们竟然如此?”
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老人如此动怒,事情应该不小。
中年人道:“首长,您去处理事情吧,这里由我守着。”
老人深吸口气,点头道:“好!我去去就回。”说完,他瞪着楚九道:“小子,你也给我守好了,出了事唯你是问!”
楚九沉声回道:“请首长放心!”
老人深深的看他一眼,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恼怒,夹杂着些许无奈,一分欣赏。
小院重归宁静。
老人走后,无双陪着父亲继续焦灼的等待,月光洒满小院,如水银泻地。
慢慢的黎明到来,旭日东升。
然后夕阳西下,星辰满天,周而复始,循环不休。
时间来到第三天的晚间,皎洁的月光如银辉,照的小院纤毫毕现。
树影婆娑,凉风习习。
中年人有点扛不住了,眼皮直打架,靠着疼痛勉力维持意识。
无双靠着他,已经处于半醒半睡的状态。
反观楚九如一尊雕塑负手昂立院中,始终坚守岗位不曾移动分毫。
这份钢铁的意志叫人敬佩!
中年人暗赞一声,推了推无双道:“去,给楚先生拿些水和吃的。”
从最开始的混账东西,到楚九,到楚先生,他的态度在这三天里慢慢转变。
任谁看到一个人站着不动坚持三天三夜,只为守着家中老人,都无法漠视这份可贵的心意。
事情虽因他而起,可父亲固执的脾气和坚毅不屈的性格他是知道的,不能全怪人家。
无双揉了揉眼睛,头重脚轻的提着水和馒头上前。
当她对上同样布满血丝的眼睛时,一颗芳心忍不住颤动起来。
她对他的喜欢,始于云海马场,经过时间的酝酿早已根深蒂固。
无双在心里长叹一声,将东西放下,沙哑着嗓子道:“骗子,看你这么辛苦,如果爷爷成功出关,我就原谅你了。”
楚九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他的心神全放在守卫上,不仅要注意屋内越老的气息变化,还要关注府内府外的一切。
分心不得。
是以,他只简单喝了口水,便再次入定一般屹立如山。
第四天,中年人扛不过小睡了五个小时,然后安排无双睡了五个小时,父女俩才算缓一口气。
楚九如铁塔般一如当初,看的父女俩无话可说,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第五天晚间,中年人开始坐立不安,无双也跟着焦急失措。
越老用的时间太长了,迟迟不出叫人担忧。
楚九忽然睁开眼睛,一道精芒闪烁,他沉声道:“终于来了!”
接着,他看向无双父女俩:“你们到我身后来。”
中年人惊疑道:“谁来了?”
“快点!不要喧哗!”楚九催促道。
父女俩只好依他之意,站在他身后,小屋门前。
刚刚站好,破空之声响起,府外传来惊叫怒骂声。
有人闯入!
父女俩明白过来,中年人迅速拔出手枪,子弹上膛。
楚九身后长了眼睛一般,立即阻止道:“不得开枪惊扰越老,一切来犯之敌由我拦截。”
他的话音未落,院墙上已经出现几个蒙面人,翻过墙头后一刻不停的俯冲下来,手中钢刀异常闪耀。
杀气弥漫,森寒冷冽。
楚九负手站在原地,身影变的黯淡,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几个蒙面人闷哼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