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所问为何?”
张虞神情微沉,问道:“彦龙刚刚到此向我建言,言可向王公求亲,迎娶王千金,不知伯松可有不同之见?”
“什么?”
郦嵩大吃一惊,说道:“济安所言莫非笑语?”
张虞双手下压,示意郦嵩别着急,将孙资劝他的话,转述于郦嵩。
听着利弊的讲述,郦嵩神情微微凝重下来,说道:“彦龙之言不无道理,济安如能迎娶王千金,得王氏之力相助,济安早晚必成大事。”
张虞露出异色,说道:“我本以为伯松会出言反对?”
“因为素衣?”郦嵩反问道。
“对!”
张虞微叹了口气,说道:“我与素衣青梅竹马,从小长大。我今若向王氏求亲,则必伤素衣之心。”
郦嵩神情无奈,说道:“我虽为素衣兄长,但关乎济安大事,不可不直言。济安如若安稳度日,素衣可为良配。然济安却心有大志,以素衣出身却难为良配。”
“相反,王千金为长文公之女,如能迎娶王千金,得王氏助力,济安则如虎添翼。若令那温劭娶得王千金,以济安与其之间隙,今后太原将无你我容身之所。”
“我不忍伤素衣之心!”张虞说道。
郦嵩伸手握住张虞的手,说道:“虽说伤素衣之心,但以大事而言,济安不可优柔寡断。若瞻前顾后,既恐失了王千金,又恐伤了素衣之心。素衣如若知晓此事,自有我为济安解释。”
闻言,张虞感动不已,说道:“我与素衣少小长大,情谊深重,非王千金所能比,今后必当厚待素衣。”
“有济安言语,我便足矣!”郦嵩叹道。
因郦嵩非是外人,张虞如实问道:“我与王千金私交颇久,今却不知王千金之意?”
郦嵩思索片刻,说道:“温氏今来求亲,应会无功而返,济安不如以此试探王千金,看王千金意下如何?”
“试探王千金?”
张虞摸着光滑的下颌,说道:“可如伯松之意!”
听到这里,郦嵩似乎明白什么,故意问道:“济安一般在那与王千金相见?”
“在后山亭~”
张虞正思索试探话术,面对郦嵩的突然发问,无备之下,径直脱口而出。
话说一半,张虞立刻反应过来,这是郦嵩在试探。
“好啊!”
有了证据,郦嵩抓住张虞的手臂,恼怒说道:我本以为济安在石亭中勤学,却不料隐瞒众人,私交王千金,竟还敢有意求亲。若长文公知晓此事,必不容你!”
正如郦嵩所说一样,王宏好心留张虞在外院外的石亭读书,而张虞却偷摸到内宅的山林,勾搭王宏宠爱的大白菜。若是王宏知道这件事,怕不是直接拿刀剁了张虞。
“错了!”
因在王氏山院附近,张虞生怕有王氏族人知道,赶忙拉着郦嵩的手,说道:“伯松慎言,不可胡说!”
郦嵩冷笑几下,说道:“有意迎娶她人,又恐素衣伤心,今用口舌说服了某,济安倒是厉害!”
张虞满脸苦笑,说道:“虞别无二意,今之所以有此念,还是彦龙力主相劝。若伯松不愿我迎娶王千金,我立即归家迎娶素衣!”
“哼!”
见张虞以退为进,郦嵩冷哼了一下,重捶了下张虞的肩膀,说道:“素衣之事,你看着办!”
“我与素衣青梅竹马,断不敢薄待之!”
晓得郦嵩在为郦素衣出气,张虞不敢回嘴,唯有连连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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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晚,王氏山院灯火通明。
大堂,王宏跪坐榻上,温劭与其父温孚跪坐堂侧。
“长文兄啊!”
温孚看了眼堂中陈列的厚礼,说道:“温氏与王氏自古同居祁县,有同乡之情谊。今我儿伯许已长,而令女也已及笄,王温二族不如就此亲上加亲。”
王宏捋着美髯,委婉说道:“温、王二族世代联姻,早已血脉相融。我虽有意结亲,但我女年岁尚小,不谙世事,恐难为温氏良妇。”
温孚听出了王宏的拒绝,拱手说道:“令女知书达礼,倒是我子不成器。其随君治学以来,虽有长进,但因性情顽劣,倒让长文公失望了!”
“不敢!”
王宏捋髯说道:“伯许性情虽说顽劣,但天资却是聪慧。如若勤勉读书治学,未来必成大器。”
闻言,温劭扑通跪到王宏前头,恳求说道:“王师,劭自知性情顽劣,不爱读书,但我却钟爱王妹,望王师能允婚事。今后劭当日夜跟随王师左右,勤勉读书,成一番事业!”
“这~”
见温劭突然跪拜,王宏急忙起身,说道:“我非嫌伯许顽劣,仅是婚事非同小可,不可擅做决断。且小子凌儿年幼,我身体不佳,平日尚需霁儿平日照顾。”
“我也能照顾王师!”温劭憨憨说道。
闻言,王宏忍不住翻白眼,他都不知该说温劭聪明,还是温劭笨了,这么明显的推脱之语,没听出来吗?
为了转移婚事话题,王宏问道:“不知温君近来如何?”
……
外院,王宏在与温氏拉扯,用言辞婉拒温劭的求亲。
院内,身材丰满,气色不佳的王母半靠在榻上,柔声细语劝王霁出嫁。而王霁手抚团扇,偏头不语,眼神中透露着不情愿。
“殊岚,你意如何?”王母温声问道。
“不怎么样!”
王霁纤指转着团扇,不满说道:“温劭乃膏粱子弟,今若许了他,我怕不是跟着受苦。”
“受苦?”
王母微微蹙眉,不能理解说道:“温氏世代两千石,太原诸氏中,除郭氏外,唯温氏名盛。你若许了他,合王、温二家运作,温劭不日便能被举孝廉,届时入了台阁为官,岂有受苦这一说。”
东汉时期,王氏尚不是魏晋时期的顶流,真正顶流还是阳曲郭氏。温氏因结亲的大族多,加上近代出了上卿,故仅次于郭氏。
近十几年来,太原双王有后来居上之势头。而令狐氏因人才匮乏问题,渐渐有衰弱的势头。
王霁并不乐意,说道:“依仗父辈权利而幸进者,非良家之选。温劭若是寒门子弟,父亲安会容他进门随学。”
王母咳嗽几声,说道:“女子当相夫教子,操心外事作甚?”
“今温氏俊杰众多,如以温恕为例子,年仅三十岁,便官拜两千石,假以时日,必能进位三公,何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