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突然感到手臂刺痛,惊叫一声之后,身体软绵绵地瘫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双方的打斗再次开始,可这一次苏沉砚抢占先机,一剑刺杀了三名刺客。
其他黑衣人见大势已去,纷纷跃上屋顶准备逃离。
苏念晚低头看着痛苦的夏荷,蹲下身子捡起了地上的匕首,学着她的样子,将冰冷的刀锋贴在她的脸上。
夏荷满脸惊诧。“你……你没有……中毒……”
“中毒?你的那杯茶吗?”
苏念晚接过夏荷递过来的茶,只是凑到唇边就嗅到了异样。她甚至知道夏荷下的是什么药。
她浅尝一口后又悄悄地从荷包里拿出解毒药丸吃了。
“如果我连这种伎俩都会上当,那就真的枉费了我娘这么多年来对我的悉心教导。我死了……都是活该。”
夏荷痛苦而又绝望地闭了闭眼睛。
“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所以,我不想难为你。只要你说出幕后指使者是谁,我不但会向二殿下求情放过你,还能给你一笔银子离开京城,远走高飞,怎么样?”
夏荷的目光投向了苏沉砚,见他也没有反对,她就知道苏念晚的话可以算数。
只是……
“啊!”
“晚晚小心。”
苏沉砚朝着苏念晚扑过去,将她按倒在地。
只听一声巨响,四周浓烟四起,一股怪异的味道蔓延,让人难受的脑袋都嗡嗡作响。
许久,苏沉砚才放开苏念晚,兄妹二人朝着夏荷的方向看去,夏荷已经被炸得四分五裂,身首异处了。
这个血腥的场面让苏念晚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连连干呕。
凌子旭倒在一旁更加狼狈,满脸都是烟熏火燎。
他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兄妹俩面前,关切地问道:“你们怎么样?”
“无妨。”
苏沉砚将苏念晚横抱起来,说道:“看来今晚的烟花是看不成了。二殿下还是尽快回府的好。”
“你又救了我一次。”凌子腾抱拳拱手表示感谢,“这份恩情,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的。”
苏沉砚叫来了冷言,让他带着几个心腹手下护送凌子旭回府。
“哥,看来……太子殿下不除掉二殿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皇权斗争向来如此,旁人无法评定对错。”苏沉砚抱着苏念晚往回走。
街道上的人已经变得稀少,他忽然之间觉得,这条路要再长一些才更好。
“可是始终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什么要针对二殿下。对于他来说,他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啊。”
这一点,苏沉砚也无法给出正确答案。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苏念晚试探着说道:“哥,这段之间发生的事……太子并非宅心仁厚之人,对我们镇国将军也不友善。他日他登基为帝,那我们……”
“晚晚,女孩子家别操心这些事。有爹和我在呢。天塌下来也该男人来顶。”
苏沉砚察觉到了苏念晚的变化,他觉得这个变化,好像跟朝廷争斗有关。
可是……这原本跟苏念晚没关系呀。
“今天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苏念晚在不知不觉间,双手攀上了苏沉砚的脖子,“我的意思是说,夏荷是太子殿下送给你的,现在她死了……”
“那就送回去给他。”
苏沉砚对于那四个女人本来就感到厌恶,现在死了两个。
翌日早朝结束,苏沉砚就吩咐冷言把夏荷的残肢放在棺材里,暗中送到了太子府的偏门。
这是给凌子腾的一个暗示,他们彼此之间的矛盾,已经心照不宣了。
入冬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苏念晚总觉得今年的冬天比往年的要更冷一些。
如上一世的记忆一样,初五那天,第一场雪如约而至,寒风萧瑟,雪花纷纷扬扬,很快就将道路覆盖。
“大小姐,这么冷的天您怎么还站在外面呀。”
青浅把刚刚处置好的手炉递给了苏念晚,将原来那个换下来递给了小丫鬟,随后又给苏念晚披上了一件更厚的披风。
“这是世子刚刚差人送来的,可是用上等皮毛做成的呢。大小姐,世子对您可真好。”
青浅不经意的一句话,让苏念晚的心情不自禁的动了动。
好又怎么样?
他们永远都只能是哥哥和妹妹啊。
苏念晚一直在观察着这一场雪,断断续续地下了好几天,听外管事的禀报,官道已经因为积雪深厚而造成客商滞留了。
孟博阳几个月前就出发去江南屯粮,最初的时候还派人送回信件,如今却没了音讯。
苏念晚有些担心,不知道他在路上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天色渐暗,苏念晚迟迟没有等到苏沉砚回来,她有些担心,让青浅提着灯笼陪她在门口等候。
直到天空黑透,鹅毛般的大雪又开始洒落,苏沉砚才骑着马缓缓而来。
“这么冷的天,你站在门口做什么?”苏沉砚不等马匹站稳就翻身而下,一个翻身稳稳落在了苏念晚的面前。
“哥,你怎么才回来?”
苏念晚立刻将自己的手炉塞进了苏沉砚的怀里。“下午的时候我听外管事说,东西两个城门都有人闹事,现在怎么样了?”
苏沉砚负责京城治安守护,万一发生动荡,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进去再说。”
苏沉砚接过青浅手里的伞,护着苏念晚走进了正厅。
兄妹二人脱下披风交给丫鬟处置,嬷嬷立刻上前来布菜,落座后苏沉砚盛了一碗热汤送到苏念晚手中。
“这段时间雪下得太大,附近几个州县都有房屋被压塌,一些百姓无家可归,便一起来京城谋生。”
“京兆府尹担心会引起动荡,便将那些人拒之城外。他们没钱没粮,又无处安身,自然就会闹出些动静来,也不过是一群为了生存的可怜人罢了。”
苏沉砚的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