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子,这是你拍下的步摇,请验货吧。”苏念晚示意青浅打开了盒子。
宋昊扫了一眼,满眼都是轻蔑。
“哟,我当是谁的东西呢,原来是郡主啊。”
宋昊推开了怀里的女子坐正,对着步摇连连发出啧啧的声音。
“郡主,是你们镇国将军府太穷了拿不起东西,还是您太吝啬了?这种小家子气的首饰也拿出来义卖,不怕丢了侯爷的脸面?”
场中顿时安静下来。
宋昊的这番话,绝对是把镇国将军府得罪了。
有人为他捏一把汗,有人幸灾乐祸,都在等着看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
“抱歉啊郡主,我真不知道是你的东西。我买下来,就是给我身旁的妓子戴的。按照规矩,麻烦你为她戴上吧。”
宋昊一把将身边妖娆的女人推了出来。
女人显得有些慌张和茫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周围发出了一阵唏嘘之声。
让堂堂的明阳郡主,为一个烟花女子佩戴步摇,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啊。
“你别太过分了。”青浅看不过去出言呵斥。
“哪儿来的臭丫头,主子们说话,轮得到你插嘴?”
宋昊举起手就要去打青浅,扬在半空的手被冷言紧紧握住,重重地甩了出去。
他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有些气急败坏。
“好好好,你们镇国将军府果然是不缺看门狗的,龇牙的模样倒是挺厉害。”
宋昊夺过青浅手里的步摇,顺手就戴在了烟花女子的发间。
“哈哈,看看,多漂亮啊。郡主,你发现没,你的东西和她是多么般配。”
“以后如果有机会,你到了那种地方挂牌接客,我一定花重金,买你的初夜……”
宋昊的话没说完,冷言就朝着他拍打过去。
他还没接近宋昊,一股掌风袭击而来,凌空和冷言对了一掌。
宋昊的面前站了一个身形似铁塔的彪形大汉,双手环抱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冷言。
“就你们镇国将军的狗会叫是吧?我告诉你们,我们宋家……啊……”
宋昊的话没说完,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两记耳光。
他的身子打转,还没站稳身形,跟随他的人就一拥而上。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除了那个黑铁塔之外,其余跟班皆被踹倒在地痛苦呻吟。
“你敢打我?信不信我……”
宋昊捂着肿起的脸还要叫嚣,在对上苏沉砚的凌冽的目光时,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后脊背莫名地就涌上了阵阵寒意。
“你……你要干什么?”
“要你的命。”
苏沉砚手腕一动,以移形换影的身法来到宋昊面前,解下他的裤腰带,缠绕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敢……唔……”
苏沉砚的手掌一紧,裤腰带便快速收紧,宋昊只觉得窒息感让他的脑袋都嗡嗡作响起来。
这时,又一队人马从外面冲了进来,为首的是凌图的心腹。
他见此状况急忙上前,拱手下拜道:“世子手下留情。宋公子他年幼无知,请您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
他一边说一边朝着宋昊使眼色,希望宋昊能识时务立刻道歉。
宋昊自从来到京城就没受过这样的屈辱,他不肯道歉,即使脸颊已经憋得青紫依然嘴硬。
“我就不信……他敢杀我……苏念晚就该……去青楼……”
苏沉砚的眸中闪过一道犀利的光,他只是轻轻用力,宋昊整个身子向前倾倒,像一条狗一样跪在了地上。
围观人群中发出了一阵唏嘘,甚至隐约还有叫好之声。
宋昊又羞又起,他挣扎着想要反抗,模样却更加可笑。
苏沉砚将腰带递给了冷言,他走到苏念晚面前,低声安慰道:“不用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公子,快跟郡主道歉。”凌图的心腹急得满头大汗。
宋昊愤愤地瞪着苏沉砚。“有种……你就杀了我……”
他料定了苏沉砚不敢。
冷言看向苏沉砚请示。
“杀。”
苏沉砚说得很轻,却又很坚定。
冷言不再犹豫,将腰带收得更紧,凌图的心腹实在没有办法,只能一掌朝着冷言攻击过去。
苏沉砚替冷言挡下一掌,那个黑铁塔扑过去想要护住宋昊。
宋昊彻底没了力气,意识逐渐模糊时他才感到真正的害怕。
“世子……郡主……饶……命……”
“郡主,我家公子知道错了,请您看在凌公公和侯爷还算有点儿交情的份上,就留他一条命吧。”
凌图的心腹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汗珠。
苏念晚低头沉吟着。
她记得在上一世,凌图并没有和太子站在同一阵线,那么,未来他们还有结盟的可能。
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学无术的宋昊树立强敌。
“冷言,放了他。”
苏念晚发话了,冷言这才扔掉裤腰带,回到了苏沉砚的身边。
“多谢世子,多谢郡主。”
凌图的心腹急忙跑到宋昊身边,他已经因为窒息而屎尿失禁,软绵绵得像一滩烂泥一样昏死过去。
顾不上他身上恶臭难忍,抱起他就离开了义卖现场。
这段插曲让众人都有些意犹未尽,待重新落座之后,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成为酒楼茶肆之中的饭后谈资。
更有人暗中揣测,苏沉砚之所以敢冒着得罪凌图的风险教训宋昊,并不仅仅是因为宋昊羞辱了明阳郡主,而是他也对京城第一才女萧月影有意。
他们俩,英雄佳人,门当户对,若能结合倒也是一段佳话。
当青浅兴致勃勃地把这些转述给苏念晚听的时候,她完全没有留意到苏念晚低垂眼睑时强压下去的忧伤。
在苏念晚上一世的记忆里,苏沉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