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公开殴打朝廷命官,就算您是皇上亲生儿子,也不能凌驾于律法之上。我……我一定上奏皇上,让他还我个公道。”
知府被打得皮开肉绽,只是说了几句话,就已经疼得直冒冷汗。
“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凌子旭淡淡说道,“今天本王公开审理你们,你猜,你背后的那位知道了没有?他会不会给你开口说话的机会?”
知府的脸色一变,暗暗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我听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听不听得懂,那就是你的事了。本王实话告诉你吧,一会儿本王踏出你的房门,沉砚就会撤掉所有看守的侍卫。如果有人要杀你灭口,那……你就自求多福了。”
“本王现在之所以还站在这儿,就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本王不信,若是没有官府撑腰,萃香苑能做到手眼通天。”
知府冷哼一声,将头扭到了一边。
“王爷,算了,既然他不肯说,其他人想必有人愿意说。没必要把力气放在一个将死的人身上。”
苏沉砚的沉着淡定,凌子旭和他对视了一眼之后,径自走了出去。
知府的脑袋嗡嗡作响,背后的伤口似乎更加疼痛了。
万籁俱寂之中,他隐约开始有些担忧了。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汗如雨下,那死去的七十几个姑娘,仿佛都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你还我命来……”
“我死得好惨啊,你给我陪葬吧。”
“是你害死我的,是你害死我的……”
知府抬起头真的看到了有几个血肉模糊的人站在他的面前,她们披头散发,目露凶光,眼眸之中滴出了鲜红的血,一个个都朝着他扑了过来。
他被死死掐住脖子,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顾不上疼痛,奋力推开了那一双双冰冷的手,赤脚跑向了门外。
谁知道此时房门根本打不开。
“救命啊……救命啊……”
知府不断地拍打着房门,嘶吼声歇斯底里,惊恐和绝望划破了夜空。
“我不想死啊……不是我害你们的,不是我……王爷,救命啊……苏将军,救我……”
知府感觉身边都是冤魂索命,四周温度冷得骇人。
“砰”的一声房门被踹开,把正躲在房门后的知府也震飞出去数丈。
剧痛让他反而变得清醒,他哆哆嗦嗦地躲在了桌子底下,口中念念有词。
“不是我……走开……走开……”
突然,一张俊朗的脸探了下来,知府吓得厉声惊叫,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拖了出去。
“啪啪”两记耳光,知府终于冷静了下来。
他环顾一圈,屋内只有凌子旭和苏沉砚两个人。
他惊魂未定,紧紧抓着了苏沉砚的手。“苏将军,别把我留在这儿……有鬼,有鬼啊……”
凌子旭恍然大悟。
“所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知府大人那么怕鬼,莫非是……”
凌子旭阴沉沉地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沉砚,你把知府大人送去义庄,和那些姑娘们的尸体关在一起吧。”
“不不不……王爷,你饶了下官吧,下官什么都说……”知府跪下来,抱住凌子旭的双腿大哭起来。
“说。”
凌子旭一脚将他踹开,厌恶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摆,端坐在了位置上,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知府。
知府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战战兢兢地说道:“王爷,萃香苑……萃香苑的老板童大爷,是……是节度使邹鹏邹大人的儿子邹童……”
苏沉砚和凌子旭相互看了一眼。
果然,背后有官府势力撑腰。
“既然你知道,那么,你身为通州知府,为什么不管?”
“哎哟,我的王爷呀,下官管不了了。你以为下官的正四品在这地方很威风吗?其实,连邹家的看门狗都敢对着我吠呀。邹鹏不仅官职在我之上,还手握重兵。”
“您知道下官的上一任是怎么死的吗?就是不肯听他的话,被灭了门了。一家十八口,连只鸡都没有放过呀。下官只能谨小慎微地服从他才好啊。”
知府跪着难受,自知难逃一死,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沉沉地叹了口气。
“下官知道萃香苑里头的那些勾当,邹家父子用无辜的女孩来敛财,可……这地方天高皇帝远,谁敢管他?谁又管得了他?”
苏沉砚的眸子低了低,问道:“萃香苑只是用来寻欢作乐的?”
这个地方这么偏僻,没有多少外来人口,只靠本地的这些人,似乎没什么必要将萃香苑修得那么豪华。
“是。不过……”知府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你如果还想着隐瞒,那今天晚上就要去义庄过夜了。”
知府吓得脖子一缩,连连摆手。“下官不敢……不敢……下官只是有些事觉得奇怪,不知道该不该说。”
“下官也曾经去过萃香苑,有几次遇到一些生面孔。那些人,身形魁梧,还带着兵器。下官曾经派人暗中跟踪过他们,他们从萃香苑出去后就直接出关了。”
“下官怀疑……他们是姜国的人。”
姜国处于边境的南方,虽然是边陲小国,但是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自建国以来,姜国断断续续地和中原朝廷开战。
打输了,他们就投降;休养生息过后,换个可汗继续打;反反复复,没完没了。
“你怀疑邹鹏通敌叛国?”
“这是大罪,下官没有证据可不敢胡说。不过,邹大人和姜国的人有来往,应该是错不了的……”
三人正交谈之际,院子里传来了兵刃交接的声音。
“果然来了。”
凌子旭站起来走到了门边,苏沉砚将他拦了下来。
“王爷,还是小心一些的好。您留在这儿,卑职出去看看。”
苏沉砚纵身一跃就跳了出去。
“看见了吧,本王早就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