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晚毕竟从小养尊处优,又出生将门世家,不同于那些养在深闺足不出户的小姐,她自带的那一股骄傲气质,让两个守门士兵有些发懵,甚至挨了打也不敢还手。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快步跑进了府中。
不多时,一名中年男人急匆匆地迎了出来,一见到苏念晚,一双精明狡黠的眼眸打量她的同时,已经拱手行了个大礼。
“不知是郡主嫁到,小卒无礼,还望郡主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们计较才好。小人是邹府管家邹四,给郡主请安。如今我家老爷卧病在床,府中一切大小事物暂时由小人打理。郡主,里边请。”
苏念晚有些好奇,邹鹏对外宣称身染重病,他不主持家务在情理之中,可他不是有个儿子吗?为什么不是他的儿子接手家务?
莫非,邹童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已经跑了?
“邹管家,你不怕我是冒充的?”
邹四挺直了腰板,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小人以前虽然没有见过郡主真容,不过,久闻天下第一神医医术高超,有起死回生之能,而郡主也深得神医的真传。如今,郡主主动上门来,必定是为了我家老爷的病而来。”
“您若是能治好我家老爷,即便您不是真的郡主,邹府也奉您为上宾。可若是治不好……那想必是冒充的了。”
苏念晚不禁打了个寒颤。
好恶毒的伎俩啊。
邹鹏在装病,他们心知肚明,就算是华佗在世,也不可能把他治好。
今天,她只要进了这个门,生死就得任由他们摆布。
对他们来说,她是真的还是假的,根本不重要。
苏念晚在心头冷笑,说道:“那就请邹管家前面带路。你放心,邹大人就算是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我也把他拉回来。”
“好好好,但愿如此。郡主,请。”
邹四做了个恭敬的动作,给苏念晚让出了一条路。
当苏念晚的双腿踏进了邹府,身后的门便被轻轻的关上了。
“郡主,事不宜迟,我家老爷命在旦夕,您受累,先去给他瞧瞧,行吗?”
邹四带着苏念晚来到了正院的一个房间里。
即便是看管了京城各种豪华富庶的苏念晚,也被屋内的装潢和摆设惊艳了一把。
华丽而不艳俗,淡雅之中又显露出富贵,皇上的寝宫,也不过如此。
屋内奴仆跪了一地,苏念晚走到了床边,看到了双目紧闭,脸色略微泛着暗紫的邹鹏。
“郡主,虽然我家老爷病情严重,只是,对您来说应该不难。您要是治不好……”
“在我的手底下,就没有治不好的人。”
对于苏念晚的嚣张,邹四似笑非笑。“可是,众多大夫都看过,我家老爷吃不下药。”
“没关系,我来想办法。”
说着,苏念晚坐下来替邹鹏把了把脉,又从腰间拿出了随身带着的银针包。
“慢着。”邹四警惕地看着苏念晚,他对苏念晚的不信任已经写在了脸上。
“郡主,我家老爷自己准备了一套银针,您还是用这个吧。”邹四摆摆手,立刻就有小厮举着托盘,拿来了一套大小尺寸各异的银针。
苏念晚也无所谓,收起自己的银针又放回了腰间,拿起邹四准备的银子看了看。
她淡淡一笑,举止小心地将一根一根的银针扎入了邹鹏的体内,半个时辰之后又拔了出来。
她走到桌边坐下,笑盈盈地对着一旁伺候的丫鬟说道:“能不能给我泡一壶君山银针,再来几碟小点心,最好是四碟甜的,两碟咸的。再让厨房炖一盅银耳燕窝。”
丫鬟看向邹四,直到邹四点头应允,她才去吩咐厨房准备。
不多时,君山银针和点心都端了上来,苏念晚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邹四的眉眼之间带着几分洋洋自得,他走到苏念晚的身边,说道:“郡主,我家老爷可是什么起色都没有啊。看来,你这一顿是该好好吃,要不然……”
“你着什么急?怎么?盼着你家老爷出事吗?”苏念晚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杯沿,那袅袅的蒸汽上涌着,让她嘴角的笑意也逐渐蔓延。
“你瞧,这不是动了吗?”
苏念晚的眸中闪过一道犀利的光,邹四急忙回头,果然看到邹鹏的手掌握成鹰爪状。
他大吃一惊,正要上前查看,只见邹鹏从床上一跃而起,纵身一跃就跳到了苏念晚的面前。
他能够感觉到身体正在逐渐变得僵硬。
“邹大人,既然您醒了,那就处理一些紧急军务吧。”
“臭丫头,你对我做了什么?”邹鹏伸手就掐住了苏念晚的脖子。
苏念晚被他像拎小鸡一样拽了过去,窒息的感觉快速地淹没她的脑海。
“咳咳……我……”
“老爷?”邹四的脸色骤变,能够让邹鹏自己起来,苏念晚究竟用了什么方法?
“说。”邹鹏加重手上的力道,苏念晚奋力地挣扎着,想要掰开他的手指。
他意识到自己再用点力就能掐断苏念晚的脖子,便强忍着怒气放开了她,将她重重推倒在地上。
苏念晚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她轻抚着自己的脖子,抬起头看向邹鹏,依旧挂着纯真无邪的笑。
“邹大人要我说什么?您身染重病,昏迷不醒吃不下药,我如今把你救醒,您能遵照医嘱服药了,难道不好吗?”
“死丫头,我可不是你爹,没那么好脾气惯着你。你快说,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苏念晚缓缓从地上爬起来,镇定地说道:“没什么。只要邹大人肯发兵支援我哥,并将姜国十万大军击退,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我要是不答应呢?”邹鹏的阴沉着脸,一步一步逼近苏念晚。
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强烈杀气,让苏念晚头皮发麻。
可是她不能退缩。
不仅仅是为了苏沉砚,还有跟随苏沉砚出征的那些将士们。
“不答应?哼!那么,就请邹大人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