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
从牢房外射进来无数支利箭,如同雨水一般袭击苏沉砚。
为了自保,情急之下苏沉砚只能送来柳宗杰闪躲。
在狭小的牢房里,苏沉砚很难施展,有几支利箭几乎是贴着他的脸颊划过。
刚才被柳宗杰几句话挑起的怒火几乎燃烧掉了他的理智,在危急时刻慢慢恢复了冷静。
他站稳身形,停止了反抗,牢房外的弓箭手只能停了下来。
柳宗杰后退了几大步跟苏沉砚保持距离,看向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愤恨和不甘。
“苏沉砚,怎么不继续打了?你不是想杀我吗?动手啊!”
柳宗杰摸了摸差点儿被苏沉砚拧断的脖子,继续挑衅,想要以此激怒苏沉砚。
苏沉砚冷冷注视着他,双手环抱在胸前,像看跳梁小丑似的看着他。
其实只要冷静下来略微思忖就能明白,柳宗杰是担心到了法场之上会节外生枝,因此,想要在牢房里就解决掉苏沉砚。
毕竟,苏家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变故。
而唯一名正言顺除掉苏沉砚的办法,就是让苏沉砚有越狱的迹象。
“苏沉砚,明天就是你的死期了。只要等你死了,苏家也算塌了一大半。到时候我进宫求皇上将晚晚赐给我。你等着吧,你捧在心尖儿上的人,这辈子都没好日子过。”
苏沉砚轻启嘴角,扬起了轻蔑的笑。
“你娶她?据我所知……你连男人的最基本的能力都没有了……”
柳宗杰脸色骤变。
“你胡说!苏沉砚,你闭嘴……”柳宗杰的这一声嘶吼几乎用尽了全力。
他的表情痛苦而又扭曲,声音更是嘶哑而破碎。
这是他千方百计想要隐藏的秘密呀。
苏沉砚怎么会知道?他怎么可以知道?
他确实已经不能再人道了,这一切还不是拜苏家所赐吗?
江辰仗着苏家的势力对他进行了侮辱和毒打,就是那一次……那一次……
柳宗杰怒火中烧,血冲脑门,他夺过侍卫手中的钢刀就朝着苏沉砚的胸口刺了过去。
苏沉砚用两根手指就夹住了钢刀,柳宗杰无论怎么用力都拔不出来。
他气急败坏的看着苏沉砚,猩红的眼眸之中燃烧着熊熊的烈火。
“我要杀了你!苏沉砚,我要杀了你……”柳宗杰几乎已经失去了理智。
苏沉砚轻蔑一笑,手指微微一松,柳宗杰猝不及防之下向后退了几大步,一屁股跌倒在了地上。
苏沉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就算我不在了,你也休想染指晚晚。”
柳宗杰握紧了拳头,他意识到苏沉砚识穿了他的计谋,今晚想要除掉苏沉砚几乎是不可能了。
他在侍卫搀扶下站了起来,深吸几口气让情绪平复下来。
“苏沉砚,那咱们就走着瞧。”
说罢,带着手下的人扬长而去。
牢房内顿时安静下来。
满桌子的饭菜都洒落在了地上,肥硕胆大的老鼠都围拢过来,欢快地争抢着。
外面的雨,好像已经停了。
苏沉砚抬起头再次看向了屋顶的排气窗,轻轻闭上了眼睛。
天亮了,朝廷派出了京兆府以及禁军人马,开始逐渐封锁苏沉砚囚车会经过的街道,以防苏家的人劫法场。
街道两旁的酒楼之上,坐满了好奇的人。他们都想要围观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斩首行动。
苏沉砚,大夏最年轻的战神将军,因强奸罪被判斩首示众。
稍微了解局势的人,都认为这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博弈。
天色微明时,苏念晚便早早地梳洗装扮,让青浅为吩咐下去为她准备了马车。
镇国将军府上下一片哀默寂静,所有人的心情都异常沉重。
当他们看到盛装打扮的苏念晚时都感到诧异不已。
“郡主,您……”外管事话到嘴边还是吞了回去,低头问道,“现在去法场吗?”
“不,去颖王府。”苏念晚嫣然一笑,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内外两位管事虽然不解,但是他们也不会违抗苏念晚的命令,只是,内管事终究于心不忍,劝解道:“郡主,现在再去求翊清公主,恐怕……您会受委屈……”
“求她?”苏念晚挺起胸膛,笑着摇头道,“你错了,我是要她求我。”
苏念晚说完,也不再多做解释,在青浅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径自道了颖王府的门口。
颖王府的管家进去通报,不多时,便带着苏念晚和青浅走了进去。
看得出来,颖王对翊清公主极为宠爱,给她居住的别院以及吃穿用度,都尽了最大的努力。
苏念晚被带到了翊清公主的房间里。
此时翊清公主正在吃早餐,看得出来她心情很好,精心打扮过的模样年轻了好几岁。
她头都没有抬,只是斜视了苏念晚一眼。
“如果你是想要为苏沉砚求情,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唇舌的好。我告诉你,苏沉砚,今天死定了。”
翊清公主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燕窝粥,上扬的眉梢流露出得意洋洋的心情。
“公主,我今天早上出门得急,也还没来得及吃早饭呢,可不可以请我吃一碗?”
苏念晚的要求让翊清公主感到莫名其妙,她终于抬头看向了苏念晚。
她发现苏念晚打扮得比她还要精致,完全没有即将失去亲人的悲痛。
她略微迟疑,还是示意嬷嬷给苏念晚端过去一碗燕窝粥。
苏念晚接过之后没有吃,而是虔诚的倒在了地上。
“兰欣,你要吃饱喝足,才能走最后一段黄泉路。”
“苏念晚,一大清早你跑到我这儿来发什么疯。”翊清公主心虚,毕竟是愧对了女儿。
苏念晚的话,狠狠的戳中了她的痛处。
“公主千万不要动气,小心身体。”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