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干什么?连她你都能带,带着我就不行了?”羽墨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我告诉你苏念晚,我必须得跟着你,要不然你被人欺负怎么办呢?”
“你放心,如果真有一天苏家养不起我了,我可以自己出去赚银子养活自己。我会用手劈砖,甚至胸口碎大石都行。”
苏念晚忍俊不禁。
“我知道你们对我好,总之以后……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羽墨重重的点了点头。
暮色渐浓,外管事讨好了马车,又准备了三匹快马,一行人趁着城门关闭前交接班的空隙出了城。
如今他们兄妹俩都已经是庶人了,在没有被定罪之前,有足够的理由可以离开。
趁着凌子旭还没有正式动手之前,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苏沉砚带着几人连夜赶路,天色微明时,在官道上遇到了等待接应的手下。
坐了一夜的马车,苏念晚只觉得腰酸背痛,便走下马车,和羽墨青浅到附近的溪边洗漱梳妆。
苏沉砚示意手下对四周戒备。
“世子,属下等人接到英雄阁传来的消息,已经找到江公子了。”
“立刻通知他,并且护送他来跟我们汇合。”
“不……恐怕不行……”
苏沉砚看着手下的脸满脸纠结,心顿时往下沉了沉。“到底怎么回事?”
“江公子把蒋忠杀了。根据线报,江公子在迎春楼姑娘的床上逮住了蒋忠,并且从蒋忠口中问出了侯爷之所以会全军覆没的真相。他让蒋忠在口供上画了押,然后割下了蒋忠的脑袋,把口供和蒋忠的脑袋一起放在了京兆府的衙门口。”
“今天一大早,京兆府和东西两厂的密探就同时出动,全城搜捕江公子。这会儿京城估计已经戒严了,想要把他安全带出来……很难。世子,幸亏您和郡主昨晚出来的早,否则,现在也会被困在京城了。”
苏沉砚的神色波澜不惊,却是思绪翻涌。
他抬眸看向了不远处的苏念晚。
她正在和青浅嬉戏打闹着。
自从她得知父母没有死,整个人都开朗了起来。她应该过一种平静单纯的生活。
“这件事不要让晚晚知道。”
“属下明白。”
苏沉砚做了个深呼吸,调整好情绪后走向了苏念晚。
青浅对于苏沉砚的靠近有些紧张,暗暗拉了拉羽墨的手就溜走了。
苏念晚忍不住笑了起来。“哥,你把青浅吓跑了。”
她都不明白,为什么青浅那么怕苏沉砚。
苏沉砚浅笑着,掏出手帕为苏念晚擦拭着额角的水珠,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和他们继续往我们设定好的路线走,我有点急事要办,随后再追上来。”
苏念晚愣住了。
她意识到事情出现了变故。“哥,是不是出事了?”
“别胡思乱想,能有什么事?只是,咱们苏家之前毕竟家大业大,不是变卖了家产就能彻底解决问题的。放心吧,等我办完事马上跟你汇合。”
苏念晚还想说什么,但是她张了张嘴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毕竟,就算真的出了事,她也帮不上忙,苏沉砚不可能会告诉她。“那你要小心啊。”
“好。”
苏沉砚拍了拍苏念晚的头,牵着她回到了马车旁,跟内外管事二人交代了一些事情,就目送他们离开。
他的笑意逐渐凝固在了脸上,立刻召集附近的手下,快马加鞭地赶回了京城。
他们各自乔装了一番,等回到京城时已经是傍晚了。
苏沉砚进城时就看到城门口围了一大群人,他们都仰着头,对着上方指指点点。
他混在人群之中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人被吊在城墙之上,身上千疮百孔,伤痕累累,只剩下了微弱的气息。
苏沉砚定睛一看,那人赫然就是江辰。
他终究还是晚到了一步,江辰已经被人抓了。
苏沉砚默默地看了很久,他看得出来,此时的江辰已经奄奄一息了,若是不及时救他,就算他不会因为重伤不治,也会被饥渴而亡。
他的眼睛眯了眯,暗暗地把手放在了腰间,正要出手去救江辰时,一个人挤到他的身边,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苏沉砚反手一扭,将对方的手腕扣住。
“疼……”孟博阳强忍着没有惊叫出声,压低了声音说道,“别动手,是我。”
苏沉砚听出了孟博阳的声音,迅速地将他放开。
孟博阳甩了甩手,拉着苏沉砚挤出人群,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巷子里。
“世子,您可千万别冲动。别看眼下风平浪静,可是,东西两厂明的暗的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呢。只要您一动手,就是自投罗网啊。”
孟博阳的劝解,让苏沉砚冷静了下来。
他确实不该那么冲动。万一失手,不但救不了江辰,连他自己都会搭进去。
“世子,您暂时去英雄阁安顿下来,救江公子的事咱们从长计议。”
“不必了,我自有打算。”苏沉砚说着就要离开。
孟博阳有些着急,问道:“世子,你是不是信不过我?”
“英雄阁是晚晚创立的,你,包括英雄阁内所有的人,都应该只听命于她。你们属于江湖势力,被朝廷掌控的概率很低。如今,晚晚流落江湖,正是需要你们效力保护的时候。”
“所以,无论如何你们都不能牵扯到朝廷的斗争中来。你是晚晚最后的底牌和依靠。”
孟博阳怔了怔,他从来没有听苏沉砚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不过,这也让他了解了苏沉砚真正的想法。
“世子,你放心,郡主对我们都有大恩,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们也护她周全。”
“那就好。”
苏沉砚意味深长地看了孟博阳一眼,转身就走出了巷子。
他召集了散落在京城各个角落的暗卫,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救出江辰。
深夜,街道上一片静谧,城墙上布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