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李斌也就不敢说什么了。
她继续擦着,可没过多一会,她突然发现李斌那宽阔的背上有好多道长长短短伤疤,她有些好奇,“斌,你背上的伤疤是哪里来的?”
“有一些是在战场上被敌军所伤留下的疤痕,还有一些是刑伤留下的疤痕。”
荣雪清轻轻抚摸着伤疤,好像在感受当时的疼痛,但她差一点忘了自己也是一样的,“那一定很疼吧!”
李斌突然听到了这么一句关心,刹那间他感觉时间停止了,疼?什么是疼?一个杀人都快杀到麻木的人,死亡都成了一种解脱,问这种人受的伤疼不疼,请问他对这个疼有概念吗?他懂得什么是疼吗?
别忘了要不是因为遇见荣雪清,李斌现在还在战场上呢!他都不记得自己在以前的日子里究竟疼了多少次,可能让他最疼的就是荣雪清的这一语关心,本以为自己很坚强,可以扛下很多事,却被一语关心攻破,他终于知道什么是疼了。
荣雪清继续为他擦身子,可当她擦到李斌锁骨的位置发现,他锁骨上有两道很长的伤疤,这就让她很迷茫,这背上受伤很正常,但这锁骨的位置就有点奇怪了。
看着伤疤思考了一会:嘶——这是怎么一回事呀?伤口怎么会在锁骨哪?这不像是战场上留下的伤疤,倒是有点像……
想到这里荣雪清打了个冷颤,“斌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受过穿琵琶骨之刑?”
既然这小公主都问了,他自然不敢隐瞒,“属下在黎山战役中被敌军所擒,敌军想从属下口中得知我军战略部署位置,所以动了些刑。”
这当事人还没咋地呢!荣雪清掉眼泪了,她这一哭他就开始发慌,这挨打的不是自己嘛!她哭个什么劲呀?没搞明白的还以为是她挨打了呢!那哭得叫一个伤心。
“公主你怎么了?怎么还哭上了?”李斌慌忙地将她抱在怀里,“都是属下的错,属下就不应该让公主看到这伤疤,让公主害怕了。”
荣雪清哭着说道:“我不是害怕,是心疼你。”
半生征战,死在他刀下人的也如同雨滴一般数不尽,淋尽满身鲜血何谈心疼不心疼。
“好啦~乖,不哭了好不好,属下没事,小伤而已,公主不必挂心。”李斌为她擦拭脸上的泪水,紧紧抱着她,一秒钟都不想分开,一个沉浸在黑暗的男人,突然间见到了一束微弱的光,怎肯放过她。
荣雪清也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放下手中的手巾,然后对李斌说:“你快把衣服穿上吧!小心着凉染上风寒,我到后花园假山上的亭子等你。”
说完这个小崽子就转身离开了,李斌望着远去的她,微微的笑了,心里有着说不尽的温暖,他穿上了深蓝色的翻领劲装,拿起自己的刀走向后花园的假山。
从假山下一眼望上去,那亭子中好像是有一抹桃花在舞动,月光轻轻洒落在“桃花”的身上,李斌愣住了,那朵“桃花”好美好美,这是天仙吗?他一步一步,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踏上了假山,双眼紧盯着那“桃花”,他终于来到了那亭中,见到了那所谓盛开的桃花,那人正是荣雪清,月光下,直到这一曲舞完,李斌还尚未有反应。
“斌?斌?”她唤道。
他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属下参见公主。”
荣雪清望着李斌微微地笑了,“你倒是看得入迷。”
瞧瞧这小侍卫脸红的,她一蹦一跳地向他走去,可这地面上有一块凸起的小石头,她一个没注意,呱唧!摔地上了,这给小崽子摔得一声惨。
“啊!我的老腰呀!”
李斌赶忙上前去搀扶,“公主你没事吧?来,慢点起来。”
荣雪清咬紧牙关,忍着疼,捂着自己受伤的肩,他立即反应了过来,“是不是伤到肩了?”
她连连点头,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李斌没再管其他的,将刀别带在腰带上,一把将荣雪清抱起,带下假山。
将她抱回寝殿,然后转身就要走,荣雪清一把拽住了他的手,问道:“你要干什么去?”
“公主你先忍忍,属下这就去请御医。”
“我没事,大晚上别麻烦御医了,你别离开我就行。”
李斌坐到了她的身旁,将其揽入怀中,“请公主放心,属下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我会永远陪在公主身边。”
有了这句话荣雪清才算放心,她躺在李斌的怀里,这也算是一种依靠吧!有了依靠,安全感也就回来了,很快这小崽子就在侍卫的怀里睡着了,时不时咂咂嘴睡得倒挺香。
李斌见她熟睡,不自觉的在荣雪清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因为你,我懂了爱,谢谢。”
谁会不喜欢独宠呢?爱就是自私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娇梅千万,只折一枝怜。
他为荣雪清盖好被子,这才转身离开,来到外面他突然跪地叩首:为你明灯三千,为你花开满城。
爱一个人就是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她,最后望一眼她的寝殿,自己才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