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给她再询问的机会,绫娇便陷入了修炼状态。
施容听完怔愣了许久。
她捧着花,走到那个闭眼盘腿的青年身边。
她也没想要做什么,只是安静的坐在他身旁,捧着刚摘下来的花,说道,“那你知道,你心中无所不能的神明早就疯了吗?”
“她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的善良。”
没有人回答她。
她也不在意
抬头看了一眼灯光,那灯光很亮,却总是透着一股冰冷感,即便待得再久,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温度。
自始至终,她都是一个任人利用的机器。
施容闭上了眼,“我不想做什么神明,那样太累了,如果可以,我只想跟以前一样,待在实验室。”
哪怕外面风浪再大,也能像个胆小鬼一样的躲在里面。
一个完全属于她的,任何人都无法进入的安全壁垒。
施容坐得有些久,她整个身体突然向后倾倒,将自己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仰着头,看那没有感情的灯光。
旁边便是她的弟子。
他陷入了安静的修炼状态,听不到她在讲什么,也看不到她此刻疯狂极端的神色。
“绫娇,你是我对研究院所有的不甘与怨恨。”
她喃喃道。
那双眼眸明明十分漂亮,却呈现出了死寂一般的灰色,仿佛被吸光了所有的生命力,再也没有一丝光亮。
夜幕如同黑布,将所有的星空都掩埋。
只剩下了让人心惊的幽色。
少女的目光透着窗外,她如同没有感情的人偶,眼眸呈现了跟天空一般的黑色,带着无穷的毁灭。
三年的时间转瞬即逝。
楚秀在善水学院待了四年。
终于在毕业的时候晋级成了初级异能者。
她操控着风,将学院里面的结界外面的每个角落都撒上黑液药剂。
那些聚集着的液体如想象中一般全部化为了污水。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刚想走,就听见有人在叫她,“楚秀,今天轮到你值日了?”
楚秀朝着声音看过去。
是他们反抗军的老大坐在校园的椅子上。
旁边还跟着三屏。
他们正往这边看来。
她轻轻的应道,“对啊,今天轮到我值日,不跟你们说了,我还有花房没有打扫呢,再见,老大。”
绫娇吃完早餐,伸了个懒腰,“舒服,好多年没有这么舒服过了。”
三屏送走了楚秀,不断的往嘴里灌着营养液,看了一眼躺着位置上哼着歌的老大,将液体咽入喉咙。
他不明白,自从老大晋升中级异能者以来,越来越懒了。
每天不是在躺着,就是在趴着。
像极了一条摆烂的咸鱼。
但出乎意料的是,即便他摆烂,修炼的速度不减反增,这几日,甚至有隐隐突破高级的征兆。
这恐怖的晋级速度直接惊呆了校长。
但是他本人并不在意这些事,依旧上课,修炼,实验室。
每天三点一线。
雷打不动的保持了将近三年的作息。
他擦了擦嘴巴,“老大,今天你好像有谷老师的课,再不去就得迟到了。”
绫娇一顿,“完了,怎么又是她的课,我记得前不久不是刚上过吗?”
“绫哥,你不能专盯着她的修炼课上,其他课也要认真。”
三屏看着气质焕然一新的绫娇,有些恍惚,“这三年,您身上的变化太大了,如果不是我一直跟在你身边,我一定会怀疑,面前站着的老大,跟以前那个老大是不是同一个人。”
如果说曾经的绫娇厌世,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毁灭气息,虽然有脸撑着,但能看得出来他是平民窟出身,身上总透着一股自负的傲意。
像是只会进攻的狼崽。
现如今,他身上那股自负的傲意被压了下去,头发梳得整齐干净,偶然露出来的几缕碎发,给人一种懒散贵气的感觉。
他从一只只会赌命的野蛮狼崽,变成了一把足以隐藏自己的利剑。
上位者的气势不断的显现。
就如同脱胎换骨一样。
绫娇头疼的往实验室走去。
一进到实验室,就看到了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对着他笑笑,“绫娇哥,姐姐在里面等你呢。”
她想着刚才看见的神色,她脸上挂满了同情,,“你悠着点,今天姐姐的心情不太好,谨言慎行啊。”
绫娇闻言,心都凉了。
他来到实验室门口,目光往里面叹了叹,“老师?”
实验室里面静悄悄的,除了发着光的仪器,什么也看不见,肉眼望去,清冷得可怕。
自从三年前绫娇晋升中级异能者成功了之后,所有人对实验室有了一种怪异的情感,感激之中带着丝丝的恐惧,又爱又恨。
这怪异的感觉在每周一次的身体检查上达到了巅峰。
慢慢的,来这里的人越来越少。
直到最后,彻底变成了一栋令人闻风色变的鬼楼。
彻底的变成了善水学院的禁地。
绫娇往里面看去,没在里面看见人,他挑了挑眉,走向了隔壁的房间。
他推门而入,果不其然看见了躺在地上睡觉的女孩。
这三年来,女孩的变化很大,原本那头乌黑的墨发变成了苍苍白发,皙白的皮肤跟白发相得益彰,衬得她整个人完美得没有瑕疵。
白发随意的落到地面上,就如同无数的丝线将她缠绕其中。
他走了过去,“您怎么又睡在地上了?”
施容正好奇的打量着灯光,看见那一张熟悉的脸庞,她起来,“你来了。”
三年的相处让他们变得熟悉。
绫娇给她端了杯茶水,目光落到她的长发上面,那已经完全成了白发,看不出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