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一。
自从谷玉津战败之后,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
谷家因为被炸的原因。
他现在在谷玉斯名下的庄园修养。
谷玉斯叫了很久,他都不愿意出来。
对这种情况,他长叹了口气,“已经两个月,一直都没有出来,这次的打击是真的太大。”
妄往啃着从研究院顺来的果子,看了一眼,“你哥还真是想不通,这有什么好伤心的,他输了就输了,但总会有赢的那一天。”
“你被碾压这么多年,还不是赢了她,好好的坐在中科研究院这个位置上。”
提起这件事,谷玉斯笑了一声,语气听不出情绪。
他拒绝了这个捧杀,“你别用这个例子来给我哥举例,他会受不了,他不是我们,一直都活在被谷却欢碾压的阴影下,这还是他第一次失败。”
妄往一想也是。
他们习惯生活在谷却欢的阴影之下,不代表其他人也习惯。
也许是因为被打击多了。
所以他们现在都有一种心如止水的感觉。
与其说是习惯,不如说是放弃挣扎。
生活在顶层,却被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碾压到这种程度,说出去都觉得丢人。
但即便他们感到压抑与难受,那也只有自己知道,跟其他人倾诉,也只会当做笑话一般的来听。
失败者没有资格伤心。
这是他们得到的答案。
这么多年,他们早就习惯被忽视,被嘲讽,被看不起的这种眼神了,刚开始还会证明自己,现在则是完全摆烂了。
输了就是输了。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是跟他们不一样,谷玉津是真的没有输过。
他生来就是天之骄子,然后被圣者收为弟子,一路上走得都是顺风顺水的,哪怕是天才如谷却欢,也还是会被他玩弄股掌之间。
骄傲如同,自负如同。
如今被曾经按在地下爬不起来的人从头到尾的击败。
从头到尾,从心理到现实。
没有一丝的犹豫,彻彻底底的直接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遭遇这么大的挫折,他整个人都散发出一场颓废感。
谷玉斯说道,“我一直以为我将谷却欢想得够强了,但是她每一次都能吃超出我的想象,本以为将她逼死了,没想到,确是她精心筹划的一场戏罢了。”
“为了逼出我们身后真正的强者,她看似走在我们的陷阱之中,实际上早就想着如同将我们全都拽进去。”
“这个人,着实有些太可怕了。”
妄往沉默的啃着果子,“将做实验的精力分一部分到其他事情上,那她将无人可敌。”
“什么?”
“这句话是我老师说的。”
他啃着果子,“那群大人看着她长大,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的能耐,我们之前之所以那么顺利,那是因为她只将注意力放在她的实验上,现在不一样,她终于将精力放在了其他地方。”
“不管是实验也好,废土也罢。”
“她都很成功。”
“将所有人都拽到了统一的局面上,这盘棋便正式开始了,这一次,我们双方都没有后手,底牌都已经摆在了明面上。”
“谁输谁赢,还是未知啊。”
谷玉斯问道,“你觉得我们会输吗?觉得新研究院会输?”
“不会。”妄往摇了摇头,“我并不认为新研究院会输,但是我觉得,施容她也不会输。”
“施容…”
谷玉斯念着这个名字,低低笑了一声。
所以她的本名就叫作施容。
原以为只是一个随意起的名字,用来隐喻她未来的结局,但是谁也没想到,这个名字居然成了他们敌对方。
还是他们现阶段无法战胜的敌对方。
聪明的大脑跟绝对实力哪一方会赢?
这个答案放在以前,他们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但是施容却用实际行动证明,前者也不会输。
聪明、强大、善良、温和、坚韧…成了一个悲天悯人的救世主。
“对啊,她不会输。”谷玉斯喃喃道。
哪怕跌落尘埃,她也重新站回属于她的位置。
那个人,为什么可以这么强大?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刚想说话,却听到了一道轻微的脚步声。
他们回头,就看见了一个穿着洋裙,显得高贵优雅的女人。
谷玉斯张了张口,“妈…你怎么来了?”
妄往见到这人,立马站好,“谷姨。”
过去了十几年,谷夫人脸上却不见岁月的痕迹,依旧如同二十出头的少女,不过比那些人多了一丝韵味。
她应了一声,然后朝着屋子里面走。
谷玉斯拦住她,“妈,哥现在只想着一个人静静,你还是别进去了。”
谷夫人摸了摸谷玉斯的脑袋,“辛苦你看着哥哥两个月了,去休息吧,接下来我照顾他就好。”
“可是…”
“没有可是,我是他母亲,他不会伤害我。”
谷夫人温柔的笑了,“他太要强了,从小就是这样,这是我的错,我没有告诉正确的是非观,所以他现在才会堕落成这个样子,我应该告诉他,输一次没什么,因为一次不是一生…”
“没有一生都没有输过的人,他不是,她也不是。”
“这只是一个小小挫折罢了,他再这样下去,一辈子就会毁了,我的孩子,不能就这么失魂落魄的活着,他理应活得光鲜亮丽。”
谷夫人说道,望了一眼天骄山的方向,“他不是没有父母的孩子,没有负担的人才会孤注一掷,但是他永远不会这样,他身后永远都有我。”
“他在我这里永远都是赢家。”
“不过是个没有亲人疼爱的野孩子,哪怕赢了又如何,她也还是孤身一人,真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