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楚之一是被食物的香气给馋醒的。
眼睛没睁开,耳朵听到了声音,进了屋子的人特别小心的不想发出声响来。
“督公?”
“吵醒你了!不过你还是先起床吧,这油酥饺趁热吃,凉了便不好吃了。”
嗯?
楚之一爬起来裹着外袍绕过屏风走出来,便瞧见小厅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食盒。
很眼熟。
盖子是打开的,防止闷着蒸汽缭绕再把里头的食物熏得软塌塌。
她往里一看,“包的真好!”形状完美,一个个的特别馋人。
快速换了衣服的兰怀聿走过来,瞧着她头发散乱没睡醒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吃完了再睡。”
楚之一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他的佳人真是太能干了,这种贤惠的女人到哪儿去找呢?
而且自己都跟着借光,吃人嘴短……不是,受人恩惠无以为报!
瞧她站在那儿盯着油酥饺不眨眼的样子,兰怀聿微微歪头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脸色。
“没睡好?”
“没有,睡得挺好的。督公去忙吧,我吃完了再睡个回笼觉。”
“好。不过今日英国公府应当会过来人,昨日老国公不是说准备了谢礼嘛。
他定会用这个借口来见见你,你若不想见便叫夏英去应付了便是。”
“我明白。”
叮嘱完,兰怀聿便离开了。
楚之一漱了口之后,坐下开始吃油酥饺。
真香啊!
自己若是个男人,非得娶个这样的女子不可,一日三餐顿顿美味。
兰怀聿福气大大的!
她都想要这福气了!
乌衣教教徒斩首示众,在城中闹得不小,等同于给全国的百姓说乌衣教乃邪教。
在朝廷重点清剿的名单上,日后谁再与邪教牵扯,罪可波及全家。
城中一个茶楼密闭性不错,客人的隐私能保护的极好。
一个面容俊秀的男子一身华袍,靠坐在榻上半阖着眼。
蓦地房门轻轻响了一下,后从外推开,“公子,乐先生到了。”
说话的人让开,一个穿着灰白布袍的人走了进来。
乐先生长了一张过路的狗都不会回头看的普通脸,干燥的头发在头顶团成了一个髻,整体气质略穷酸。
贺梅生眼底稍有不信任,不过还是客气的起身迎了下。
乐先生摆了摆手,在桌对面坐下,“大公子无需多礼。有大皇子牵线,鄙人信得过大公子。”
贺梅生笑了,一种白面书生的气质,“听闻我那大表哥近来身子大好,显然是乐先生以及贵教的功劳,
慕名已久却找不到如乐先生这等在贵教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今日有要事相托,还望先生出手相助。”
被这样的子弟吹捧,乐先生自然是得意的。
“大皇子自身子好了,极其热情的邀鄙人在京中久留。
朝廷阉党当道诛杀我教教徒,但大皇子使尽浑身解数保护鄙人。
他之交代,鄙人定当尽力。大公子请说。”
贺梅生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句句不离大皇子,言外之意大皇子都对我对乌衣教那么客气,你也得如此。
不然,今儿交易没得谈。
说实话,在贺梅生看来乌衣教指定不是好东西,朝廷要杀并没杀错。
正因为如此,乌衣教现在行事艰难,尤其在京城这么重要的地方,所以他们着急的想发展位高权重之人为己用。
贺梅生认为这就是与虎谋皮,把柄被他们拿住了就等同于自露了短处,他们会得寸进尺没完没了。
可是当下……
他温和笑道:“我那大表哥若能复立,那可是利百家好的事。我自是以大表哥马首是瞻,一切听从他的吩咐。”
所以想要好处找丰时那蠢货提。
乐先生也听出来了,面上笑容淡了些。
不过眼前这人身份的确重要,得抓住这个机会把此人套牢,让他逃不出乌衣教的手掌心。
“大公子仁义,请说。”
“我想控制住一个人,控制住她的脑子唯我命令是从。”
依旧被严加看守的大皇子府。
青天白日的,书房里鞭打声嘤咛声、贴皮贴肉的鼓掌声。
昨夜下了雨,今日太阳尤为炽烈,秋老虎咬的人皮肉疼。
楚妙妙跪在青石砖上,两个膝盖疼的要命。
不远处阴凉地儿,大皇子妃贺鸾儿正在喝凉饮,两侧站着四个下人。
书房里声音开始高亢,男人到了最刺激最上头的阶段,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贺鸾儿冷冷的往门窗处扫了一眼,又看向跪在那儿的楚妙妙,“你可真是咱家爷贴心的小妾,精心调教好侍女给爷取乐。
原本这是你的分内之事,如今交给旁人做了,你这个妾还做什么?吃干饭吗!
她们两个也是辛苦,应该给个名分才是。”
楚妙妙脸色发白,她就是因为不想自己伺候丰时,才把夏莲和竹蔻送了出去。
可抬她们俩做妾并没有在自己的预料内,那她们俩岂不是跟自己一样的身份了?
“她们是妾身的侍女,为妾身分忧也是她们应当做的,就不用……”
“怎么,我说的话不好使?”贺鸾儿眉眼一厉。
旁边的妈妈立即喝道:“放肆!当家主母说话哪有你个贱妾反驳的份儿?
果然是贱民的种,毫无规矩!”
楚妙妙脸白如纸,垂下的眼睛却都是阴狠不甘。
她自然要笼络住丰时,毕竟指望着他复立后自己一飞冲天。
可是这么些日子了还没有动静,她心里着急,很想问问他手底下那位神将迎风到底在哪儿?
该出山了吧。
可他脑子里只有女人女人女人,再加上他近来身子好像恢复了些瘾头更重,没办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