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从身体里拽出来的东西吓呆了围观的百姓。
楚之一听到这消息时正在跟兰怀聿分析尤胜眉的事,她觉着她怪怪的,但具体怎么回事儿还需再行调查。
她想回东关杀贺修……楚之一存疑。
根据上一世所见,那两个人兴许关系不近但也并非仇敌。
而且贺家现在被抄查,党派连根拔起刑狱司和刑部的大牢都不够用了,贺修不可能不知道。
兰怀聿将如山的公文整理好,把手边的茶递给她,看着她喝了后他接过也喝了一口。
本还在说事儿呢,一瞧他不避讳的动作,楚之一眉头动了下唇角也抿了起来。
“将计就计怎么样?让她回去,就算她是贺修同盟最终也逃不过一死。”
“让他降必是不能,但他的四十万大军……也并非那么齐心一致。”
她眼睛里闪烁着了如指掌的光,兰怀聿不由得抓住她的手腕。
每晚的梦境里画面都多了许多,醒来之后更加确定那并非梦,而是真实的记忆。
他现在能够记起很多了,他们在东关联手退玉奴。她是主将,他是监军。
看向自己的手,楚之一不太适应的挣了下,他却不松手。
本想呵斥他一番的,可他笑呵呵的特别高兴似得,恶语就说不出来了。
“刚刚禀报说柳氏用了邪药的副作用出现了,我要去看看。”
他眉峰一皱,刚刚听了禀报,很是恶心。
“没必要脏了眼睛。”
“这不是好歹一场‘母女缘分’,善始善终嘛。”
楚之一披着那件昂贵的狐裘披风出来时,柳氏已经在笼子里裹上破棉被了。
臭气熏天,除了有人吐进来的口水之外还有她从身体里拽出来的那玩意儿散发出来的气味。
被她扔到了笼子一角,尽管已经冻住了但乍一看的确宛如一堆头发。
楚之一也不由皱起眉头,那邪教到底有多少阴毒玩意儿?
柳氏裹成一团精神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楚之一相信打击她最大的是肚子里的孩子是假的这件事。
“母亲好臭啊!”
柳氏一哆嗦,从破棉被里抬起头看她,那双浑浊的眼睛倒映着华贵净透的少女,逐渐的聚起恨意。
“孽障。”
“呦,还骂我呢?你当年若是不偷走我想必也不会有今天,最糟的境况也就是被楚正休了,你拿着自己的产业逍遥自在没准儿还能包养几个小白脸儿!
结果啊,为了死守楚正正妻之位你是什么丧良心的事儿都敢做,有今天实属报应。
是不是以为我也是才知道你不是我生母啊?错了,我早就知道。
你毒杀我亲生母亲,楚正又参与害我生父,你们夫妻俩皆是我大敌,不搞得你们家破人亡我岂会甘心?
对了,你当时在西关还毒杀了诊断出你有不孕症的大夫是吧!告诉你,曲晚娘就是他女儿,她也是来报仇的。”
柳氏死死地瞪着眼睛,猛地顺着笼子缝隙往外挤,伸出一只手去抓楚之一。
“你们这群恶鬼,讨债的恶鬼!
是我错了,是我心生贪念做了不该做的事,饶我一命我肯定痛改前非。
我把我所有的都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给,求求你!”
前一刻咒骂,后一刻求饶。
楚之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噗嗤一声笑了。
“你怎么还求我了?你以前可是很有骨气的。”
上一世柳氏死前可一直硬气的很,做了那么多恶事她也没觉着自己错了。
现在见她哭求,反而觉着索然无味。
“你想要我怎样我都答应你,让我活着,我腹中还有孩子呢,我的孩子是无辜的。”
“……”
楚之一一时真是不知她到底真疯还是装疯,从身体里掏出一堆头发来,她好像都忘了。
似笑非笑,“你的孩子是无辜的?那我与我母亲不是更无辜!别客气了,这些都是你应得的,好玩儿的还在后头呢。”
“你这孽障,我当时就该连你一块儿毒杀了。
你那娘亲给人做见不得人的外室,生了你这么个狠毒的孽种,你……啊!”
一只脚顺着铁笼缝隙踢进来,狠狠地踹在了柳氏嘴上。
牙齿噼里啪啦掉了好几颗,血喷的到处都是。
她捂着嘴呜呜痛叫,像几欲咽气的老狗。
优雅的收回腿,楚之一冷哼一声,“真当我人美心也善呢?早就想揍你了。但看你现在不如一条狗的样子,踹你都脏了我的鞋。”
厌烦的看了最后一眼,她便转身走了。
也不知楚正在刑部那边儿怎么样了,已缺了身体的哪一部分了?
孟鹤之可不是个手软的人。
她与青止赶去刑部大牢,得知孟大人到了时辰就下值回家了。
而楚正还在架子上挂着呢,这里的刑官手艺不如刑狱司的老马,被折磨的好像马上要死了。
他扛不住刑把自己当年所做之事都撂了,他是为了能调离边关才去给军队里的细作送信。
他去军队见到的人正是现在西关副将田增福。
除此之外他就是贪钱而已,帮忙给旁人买官疏通之类。
楚之一听完刑部的人说完,她摇了摇头,“满地蛀虫啊。”
一个跟贺修跟盛凌都有来往的人居然是一关守将,那边关能安全才怪呢!
看着刑部的人就想到孟鹤之,他都不加班了着急赶回家,八成是因为想回家见师父。
也不知师父情况如何,想一想不免替师父憋屈,好歹一英雄好汉如今被困着还那床上的债,唉!
孟府,追天散着长发裹着松散的袍子盘膝坐在榻上,姿态全无,她自认自己就像那躲寒的蛆,人见人厌狗见狗嫌。
孟鹤之换下了威严的官服净了手,随后走到她跟前儿。
一手托着她下巴抬起,他蓦地弯腰在她唇上亲了下。
追天瞳孔倏然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