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跟苗芝芝刚要进食,猛然听到身后有声音响起,当即惊出一身冷汗,连忙转头。
身后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这鱼……真的很香。”
突然,声音又出现在正前方。
二人赶紧朝前方看去,依旧没看到任何人。
真他妈邪门了,到底是谁在说话?
“啊!”
这时,苗芝芝一声尖叫:“秦大哥,咱们的鱼……不见了!”
秦凡凝神一看。
脚下的火堆兀自燃烧着,但架在火堆上的鱼却不翼而飞。
当即心中咯噔一下。
这河谷之中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肯定还有第三个人。
“是谁捉弄我们?”
秦凡放声问道。
“年轻人,你这鱼烤得真不错。”
一道声音在空幽的山谷中回荡,却仍旧不见踪影。
苗芝芝吓得浑身一激灵,赶紧凑到秦凡身边:“秦大哥,到底谁在说话,咱们不会撞鬼了吧?”
“哈哈哈哈!”
那声音再次响彻,笑声爽朗,“老夫乃是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是鬼呢?”
秦凡脸色凝重:“既然是人非鬼,那就不要装神弄鬼,还请现身一见。”
对方笑了笑:“年纪轻轻就已经老眼昏花了吗?我就在正前方的青石上坐着,你居然看不见?”
秦凡跟苗芝芝都是一怔,连忙朝前方看去。
数米开外的青石上盘腿坐着一位头发灰白的老者,左手用树枝挑着烤鱼,细细品味着,右手拿着个酒葫芦,时不时灌上一两口。
神态怡然自得,颇有一派出尘风骨。
“秦大哥,就是他偷咱们的烤鱼!”
苗芝芝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吃上面,眼见午饭被抢,她岂能不怒?
“你这丫头好不会说话,我老人家不就吃了一口你们的鱼嘛,怎么一口一个偷的,多难听。”
老者细细咀嚼着鱼肉,笑呵呵说道。
“想吃你自己烤啊,凭什么抢我们的?”
苗芝芝鼓着双腮质问道。
“嗐,我这不是老了嘛,手脚不方便,再说了,你们身为晚辈,孝敬孝敬我这个长辈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老者美滋滋说道。
“孝敬你?凭什么,我们该你的?”
苗芝芝实在气坏了。
这老家伙偷我们的烤鱼不算,还这般强词夺理,太没皮没脸了。
“碰上就是缘分,你们请我吃鱼,我请你们喝酒。”
说着,老者晃了晃酒葫芦,咧嘴笑了,“哎呦,酒没了。”
“你……”苗芝芝气得直咬牙。
这个老帮菜实在太可恶了。
秦凡伸手将她拦下,双眼直直盯着那老者:“你是何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老者拎着鱼尾,将最后一块鱼肉嗦进嘴里,漫不经心问道:“我还想问你呢,为何无缘无故闯入老夫的修行之所?”
闻言,秦凡心头一震,眼神随即凛冽起来:“你是封千绝?”
秦凡日想夜想,怎么也没想到封千绝竟然是个慈眉善目的老者。
他不应该是个凶神恶煞的暴徒吗,不应该是面目狰狞的悍匪吗?
苗芝芝也是大为惊骇。
这偷鱼吃的老头儿就是封千绝?
那个灭秦家满门的凶手?
怎么看也不像能干出这种事的人啊。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
那老者眼中划过一抹骇异:“呦呵,你这小辈居然知道老夫的大名,你到底是谁?”
秦凡冷哼:“找你报仇之人!”
老者暗暗皱眉:“年轻人,咱们素未谋面,能有什么仇?”
秦凡寒声质问:“三年前,你纵火焚烧云州秦家,二十余口人被活活烧死,只有我幸免于难,你说我该不该找你报仇?”
老者凝神道:“年轻人,你说的话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秦凡道:“三年前那场大火是不是你放的?”
老者摇头:“我在牛首山隐居二十年,期间从未出去过,又怎么可能火焚秦家?再者说,我跟秦家无冤无仇,又为何置他们于死地?”
秦凡冷道:“你以为拒不承认,我就会善罢甘休了?”
老头叹道:“不是我干的,我为何要承认?你说是我火焚秦家,可有证据?”
秦凡语塞。
“既然没有证据,那你就不能口口声声说我是凶手,否则,岂不冤枉了好人?”
老者淡淡说道。
苗芝芝冷哼:“你偷我们的鱼,算哪门子好人?”
老者摆手:“不就一条鱼嘛,稍后还你们几百条也就是了。”
苗芝芝白了他一眼。
“三年前你火焚秦家是我综合多方见闻推断出来的,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也差不到哪去。”
秦凡漠然道。
老者轻叹:“人命关天,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还是要查清楚为好,如果你真能证明当初是我放的火,不用你出手,我即刻自戕谢罪,你看可好?”
“自戕?没那么容易!不将你碎尸万段,难泄我心头之恨!”
说完,秦凡当即冲了过来。
老者暗叹,随后一甩。
一具被啃得精光的鱼骨像梭镖一样射向秦凡。
秦凡微微闪身。
咻!
鱼骨射入后方的岩壁中,竟然将厚重的岩壁轰出个脸盆大的窟窿。
“秦大哥,小心!”
苗芝芝大声提醒。
话音刚落,秦凡一拳轰出。
老者腾空而去。
拳头径直砸到青石上,十几吨的青石瞬间被轰成齑粉。
老者在几米之外飘然落地,叹道:“你这年轻人好不通情理,我再三跟你解释,你却执迷不悟,也罢,老夫就跟你过上几招,让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