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魏楷泪眼婆娑,胡猛心中暖融融的。
都说三师弟为人刻薄冷漠,可师兄师弟不幸殒命,他不也哭得稀里哗啦?
为了不让被人看见,还特意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躲起来哭。
“老三,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难过了。”
胡猛耐心劝道。
魏楷故意抽抽噎噎说道:“大……大师兄,三师兄还有……阿勇死得太惨了,咱们……可得给他们报仇啊!”
胡猛咬牙道:“那是自然,血海深仇岂能不报?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
“师父正在找你,去了就知道了。”
魏楷快步离开,回头瞥了眼踽踽独行的胡猛,暗自冷笑,这白痴,不仅腿瘸,脑子也瘸,我略施小计就把他骗得团团转。
“师父,您找我?”
来到房间,魏楷恭敬询问。
“稍后你挑几个得力的帮手,跟为师去趟唐门。”
李公明说道。
魏楷一怔:“是因为二师兄的事吧?”
李公明问道:“你也知道了?”
魏楷点头:“刚才大师兄跟我说了,师父,弟子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李公明道:“师徒之间何须见外,有话尽管说。”
魏楷直言不讳:“我觉得二师兄这事办得有些不地道了。”
“哦?怎么讲?”
“您想想,这么大的事,二师兄事先居然不跟您请示,完事后,也不向您汇报,现在闹出这么大乱子,他一声不吭跑了,把烂摊子扔给您,实在不是弟子的本分!”
刚才吴钦在电话中让魏楷在师父面前给他美言几句,结果,魏楷非但没替他说情,反而疯狂给他上眼药。
其实,魏楷有自己的小九九。
自打拜入师门后,魏楷一直不受代价,被师兄们死死压着,一直抬不起头。
胡猛根红苗正,是最有希望继任掌门之位的弟子。
后来,大师兄手上沦为残废,机会便落到吴钦头上。
二师兄实力不俗,心思缜密,可以说是众望所归。
然而,谁也没想到在演武大会上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先是胡勇战死,紧接着郑玄也一命呜呼,最后,吴钦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竟然想要用麒麟烟毒死十大门派,由此触犯众怒,不得不跑路。
现如今,七遥派的众多弟子当中,大师兄残废,二师兄跑路,三师兄殒命,剩下的师弟全都是愣头青,根本成不了气候,也就魏楷勉强还能拿得出手。
现在唯一的绊脚石就是吴钦,只要把他搞烂搞臭,那魏楷就能顺理成章继任掌门!
所以,在来的路上魏楷就打定主意,等见到师父后,一定要狠狠给二师兄上眼药,让他这辈子都翻不过来身!
反正魏楷跟吴钦之间也只是塑料兄弟情,双方之所以混在一起,只是用共同利益罢了,现在大家各自奔命,也就不用再顾念那微不足道的兄弟情了。
听完魏楷的话后,李公明的脸色越来越沉,他当然恨吴钦擅自主张,但更恼怒魏楷这种在背后添油加醋的恶劣行径。
跟宽厚待人的胡猛比起来,这魏楷简直不是个东西!
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教出这么个人面兽心的败类?
魏楷并不知道李公明的想法,还在絮絮叨叨:“师父,不是我说二师兄坏话,实在他办事太离谱,当初要不是他塞给三师兄那个千机匣,三师兄也不会……”
“够了!”
李公明断喝。
魏楷吓得一激灵,心里却乐开了花。
看来火候差不多了,师父肯定恨死二师兄,自己的掌门之位算是稳了。
“这次唐门之行你就不用去了,留在家中给你师兄师弟守灵吧!”
李公明冷道。
魏楷头脑发懵:“师父,您刚才不是还说让我陪您去吗,怎么又变卦了?”
李公明重重哼了一声:“为师怕你到时候跟钦儿打起来。”
“怎么会呢,他再怎么说也是我师兄,我哪敢跟他动手。”
“你还知道他是你二师兄?既然知道,那你在为师面前巧言令色是何用意?”
“师父,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据实已告。”
“据实已告?我看是添油加醋还差不多!”
“我没有……”
“没有?你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为师?你以为搞臭了钦儿,你就能稳坐掌门之位了?告诉你,休想!似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也配觊觎掌门之位?”
魏楷心里一凉。
老头子的眼睛也太毒了,他是怎么看出我的心思的?
“师父,您冤枉我了,我怎么敢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我真的是为七遥派好,没有任何别的意思!”
“你要真为七遥派好,就应该极力维护宗门利益,而不是到处煽风点火!看看你大师兄是怎么干的,不计个人得失,永远把宗门利益放在第一位,哪怕师弟们犯下再大的错误,他这个大师兄都维护包容,没有任何怨言,再看看你的言行,你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李公明滔滔不绝,骂得魏楷面红耳赤,最后只能认错:“师父,我知道错了,今后我一定痛改前非,再也不胡乱说话了。”
李公明冷道:“这是说不说话的事吗?要的是你从心改变,彻底扭转你错误的思想,懂不懂?”
魏楷“扑通”一下跪倒地上,悲怆道:“师父,都是我不对,是我心胸狭隘,是我没有容人之量,您行行好,就带我一起去吧。”
李公明暗暗叹息。
若是以前,他肯定要把这个逆徒逐出师门,可如今七遥派处于无人可用的尴尬境地。
虽然魏楷人品低劣,但好歹是个可用之才。
等处理完眼前的事情,再找机会发落这个逆徒。
“罢了,为师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这趟唐门之行若你表现得好,为师便既往不咎,如果你还是如此不成气候,那就别怪为师心狠,不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