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流朝着门口望去,看到陆宁晚的一瞬间,觉得眼前猛然一亮。
薛凌烟宛若一只欢快的小蝴蝶,提着裙摆跑到了姜太妃的身侧坐下:“母妃。”
“不是说了让你不用特意来找我?和太子妃一起好好的逛逛玩玩吗?”姜太妃摸了摸薛凌烟的脸,慈爱地笑道。
云流看向了薛凌烟,眼底掠过了惊讶。
她曾见过薛凌烟几次,每一次都能清晰地看出她与常人的不同之处,整个人都处在疯癫爆发的边缘。
而这样正常的薛凌烟,她还是第一次见。
她师伯的本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陆宁晚走过来,先向姜太妃行了问安礼,然后又看向了云流道姑:“道姑,最近可还好?”
“我一切安好。”云流道姑从惊讶中缓过神,笑着说道。
“既然知道了母妃在这里,我和太子妃肯定是要先来向母妃问安的。”薛凌烟像是个小孩子,依偎着姜太妃。
“太子妃,辛苦你今日带着凌烟一起了。”姜太妃笑盈盈地看向陆宁晚,“凌烟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凌烟郡主很好,并没有给我添麻烦。”
“太子妃是我的第一个朋友。”薛凌烟面带笑意地看了陆宁晚一眼,“我会好好地珍惜的。母妃,你放心吧。”
被薛凌烟目光里的灼热给烫到了,陆宁晚内心的违和感又重了一些。
她阅人无数,尤其是擅长从别人的表情窥探其内心。
她觉得薛凌烟此时看着她的眼神根本不像是看朋友的,反而像是在看一个随时都可能被她蚕食掉的猎物。
“太子妃,凌烟自幼被我惯坏了,她偶尔会耍一些小性子。我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可以多多包容她一番。”姜太妃看着陆宁晚说道。
“这是晚辈应该做的。”陆宁晚浅声道。
“行了,你别缠着我了。跟着太子妃去前院吧,让我在这躲会儿清净。”姜太妃拍了拍薛凌烟的手。
薛凌烟起身,快步走到了陆宁晚的面前,很自然地伸出手挽住了她的胳膊:“太子妃,我们走吧。”
还是第一次和薛凌烟距离得这么近,陆宁晚的鼻翼轻轻地动了动。
她闻到薛凌烟的身上有股淡的香味。
那香味淡到几乎闻不见,但却是一种很新奇醒脑的香味。
她对气味很敏感,一般闻一次就能永远记住。
这奇特的香味,还是陆宁晚第一次闻到。
暗自留了神,陆宁晚同薛凌烟一起离开了。
……
花神庙的人越来越多,大多是女子,也有陪着自家夫人来的男子。
一辆辆马车不断地路过花神庙的门口,差点将路堵了。
黑色的马车缓缓地驶入花神庙前的小路,正在驾车的逐风看着前方的看不到头的马车长队,唇角抽搐了一下:“王爷,这条路人有些多。”
早知道,就不走小路了。
“今日是花朝节?”沈重夜掀开了车帘,看了一眼外面。
“是。”逐风答道。
“掉头,去附近找个茶楼。”沈重夜放下车帘,淡淡地说道。
“可是王爷,您不是着急进宫吗?”逐风问道。
“再说废话,舌头割了。”沈重夜冷淡的声音从车厢里传来。
逐风立刻闭嘴,掉头。
到了前院后,薛凌烟向陆宁晚说道:“我们去神树那里挂祈福袋吧。”
陆宁晚也不想和薛凌烟共处太久,想着挂完祈福袋,就找理由打道回府,便答应了。
所谓的神树是一株千年古树,因为树干的姿态奇特,像是女子的妙曼身姿,所以又被称为花神树。
这个时候,神树前已经围了很多女子。
她们大多都在评判挂在神树上的祈福袋,哪个做得最精巧好看。
陆宁晚走过来,就看到今芳华被一众贵女簇拥着。
“忠义王妃的祈福袋做得可真的是太精巧了!瞧瞧上面绣的鸳鸯,简直活灵活现。”
“这一次应该是忠义王妃要拔得头筹了吧。”
“忠义王和忠义王妃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再加上忠义王妃这祈福袋做得如此用诚意,花神娘娘一定会保佑忠义王和忠义王妃白头到老,子孙满堂的。”
站在人群的最后面,陆宁晚听到这里,看向了今芳华。
今芳华的脸上虽然是挂着笑,可陆宁晚一眼就看出她的笑容很虚假,看上去甚至是有些勉强。
今芳华的祈福袋高挂在神树上,那祈福袋是用的金色布料,上面绣着精致的鸳鸯戏水图样,还挂在比较显眼的位置,所以很招惹眼球。
只是,祈福袋里所塞着的名字,绝对不是沈墨景。
应该是沈唯玉。
“你们都给本郡主让开。”薛凌烟皱着眉说道。
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齐刷刷地朝着薛凌烟看去。
挡了她道的人,以最快的速度让开了道。
“太子妃,请。”薛凌烟冲着陆宁晚做了个请的手势。
陆宁晚见薛凌烟对待别人和对待自己的态度如此不同,内心那点违和感如涟漪般越来越大。
“晚姐姐。”今芳华看到陆宁晚,灿烂一笑,向她走来。
不等今芳华靠近,薛凌烟就闪身挡在了她的前面。
今芳华被薛凌烟吓了一跳,向后倒退了两步:“凌烟郡主……”
“忠义王妃好大的架子啊,竟然敢直呼太子妃的名讳。”薛凌烟冷笑着看着今芳华。
“我,我只是和太子妃关系比较好,私下也都是这么叫她的。”今芳华弱弱地说道。
“私下是私下,现在是私下吗?”薛凌烟目光阴冷地注视着今芳华,“还有,你看千万不要在本郡主面前掉泪,不然我很可能忍不住挖掉你的眼睛。我最讨厌谁在我面前哭哭啼啼!”
今芳华的眼泪瞬间被逼了回去,她楚楚可怜地看了一眼陆宁晚:“太子妃……我不是有心的。”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