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烟如遭雷劈,方才还狰狞疯癫的表情被错愕所取代:“你,你说什么?”
“我说的是事实。不然的话,你以为七皇叔为什么这一次没有来参加你的生辰宴会?那是因为七皇叔想要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只要你现在住手,七皇叔一定会原谅你的。凌烟郡主,你也不希望让七皇叔觉得你是一个心思恶毒,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吧?”陆宁晚的一言一字听上去虽然淡定,说出的每一个字却都扎在薛凌烟的心头。
“他都知道了……”薛凌烟艰难地动了动嘴唇说出了这几个字,握着短刀的双手在颤抖。
见薛凌烟如此在乎沈重夜,陆宁晚试探性地继续说:“凌烟郡主,到此为止,你还有回头路。”
“我的事情不要你管!”薛凌烟胡乱地挥动了一下手里的短刀,眼泪唰的一下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变了变了都变了!以前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夜哥哥都会亲自过来教育我的!这一次为什么我做错了,他不亲自来找我,而是要告诉你?陆宁晚,你抢走了夜哥哥对我的爱,你好该死。”
陆宁晚不可思议地看着薛凌烟。
薛凌烟的思路实在不是她能理解的。
她想不通薛凌烟为什么要做错事去引起沈重夜的注意力然后心甘情愿地被教训,但她看到了薛凌烟手里的刀刃正在胡乱挥舞。
“薛凌烟,你冷静一点!”陆宁晚看着薛凌烟满是泪痕的脸,从这个女人的眼中已经看不到一点正常人所应该有的情绪。
这薛凌烟还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薛凌烟痴痴地笑了,她的瞳孔缩小,眼白全都是血丝,一步一步的朝着陆宁晚靠近:“我从来都没有看到他那么在乎一个女人,陆宁晚,你凭什么?”
陆宁晚慢慢后退,反应了半天才明白了薛凌烟的意思。
薛凌烟口中的‘他’说的是沈重夜。
沈重夜在乎她?
薛凌烟在开什么玩笑!
陆宁晚觉得不可思议,紧跟着就看到薛凌烟尖叫着,手里的短刀狠狠朝着她的心窝刺了过来。
此时已经退无可退,陆宁晚的凤眸掠过了一道冷意,正打算朝着薛凌烟伸手,就看到一道身影忽然闪到了她的面前。
“太子妃!”黑寂立刻带着三人赶来,他们拉着陆宁晚后退,和玄清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陆宁晚这时候才发现玄清刚才是用手抓住了短刀,挡住了薛凌烟近乎疯狂的一道攻击。
玄清手上的伤口很深,刀刃深深的没入了他的皮肉中,那深度看上去马上就要将他的手指生生切断!
薛凌烟想要拔出短刀却又做不到,气得她放声尖叫:“为什么要拦着我?玄清,你到底是哪边的人?你答应了要给我和陆宁晚换命的!”
“吵死了,你能不能冷静一点?”玄清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像是变了个人,完全没有在对待陆宁晚时候的柔情似水,反手一个耳光就抽在了薛凌烟脸上,“还不松手,你想疼死我吗?”
薛凌烟尖叫了一声被打倒在地,她捂着红肿的脸,怨恨地看着玄清尖叫:“你敢打我?连我母妃都不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玄清歪了歪头看着薛凌烟尖叫的样子,似乎是不能理解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这么激动,直接狠狠的一脚,踹在了她的小肚子上。
薛凌烟一阵干呕,捂着肚子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而这个时候,孙秀依终于带领着其他人赶了过来。
姜太妃本来一脸焦灼地跟着一起过来,结果就看到薛凌烟狼狈的样子,吓得尖叫,然后赶紧跑过来抱住了她:“凌烟,你怎么样!”
“母妃,他骗我,他保护陆宁晚,他根本就没想过要帮我换……”薛凌烟哭着还没说完,就已经被姜太妃给捂住了嘴巴。
眼角的余光观察了身后的孙秀依等人一圈,姜太妃见他们都没听懂,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狐疑地看着玄清,姜太妃现在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说好的换命呢?
怎么陆宁晚还清醒着?
而且,看现在的情况,自己的女儿似乎是被玄清所伤了?
姜太妃去看玄清,试图让玄清给她一个解释。
可玄清的眼睛里完全没有她。
他的注意力都在陆宁晚身上。
玄清对着陆宁晚摊开了受伤的手,手心一道伤口狰狞无比,宛如婴儿外翻的小嘴,不停地吐出鲜血。
陆宁晚看着这个伤口都觉得肉疼,瞪圆了眸子:“你干什么?”
“我疼……”玄清的声音听着很委屈,他把受伤的手凑到了陆宁晚面前,“帮我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姜太妃听到了这里,一颗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她阴毒的瞪了陆宁晚一眼,气得几乎要呕出血来。
她虽然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但是看玄清这副样子,显然是已经站在了陆宁晚那边!
这个陆宁晚怎么就这么好的运气!
姜太妃很清楚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她灵机一动,立刻说道:“太子妃!我女儿好心宴请你来做客,你却带着这么多刺客伤害我女儿,你究竟是何居心?今日之事,我一定会汇报皇上和摄政王,请他们为我的女儿讨回公道!”
“太妃娘娘这是在贼喊捉贼吗?”陆宁晚一声冷笑,望着姜太妃的眼神充满了不屑。
姜太妃抱住了薛凌烟哭的伤心:“天地良心,刚才我带着人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你带着这些杀手刺客们围攻我的女儿!现在凌烟脸上还有被你打出来的伤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是被你们算计的。”陆宁晚丝毫不慌,她看向了不明所以的众人,对孙秀依说道:“秀依,我拜托你的东西,你可拿到手了?”
这一下,众人的目光全都投射在了孙秀依身上。
孙秀依点头,然后让侍女端上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让人看着眼熟的酒壶。
姜太妃看到了这个酒壶,眼底闪过了一道暗光。
其他人看到那个酒壶,疑惑地炸开了锅。
“这个酒壶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