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问什么?”崔素警惕地问道。
“在今芳华还没有成为忠义王妃之前,有一年她忽然生了病,离开皇宫去外面养病。”陆宁晚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崔素的神色,明显的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她到底是生了什么病?”
“就是得了很严重的咳疾。”崔素捏着手掌,故作镇定地答道。
“你在撒谎。”陆宁晚那双黑眸淡淡的凝视着崔素,锐利的目光似乎是要看到她的心里去,“她应该是根本没有生病,而是怀了孩子,去生孩子了吧。”
崔素的心狠狠一颤,寒意爬上了后背。
她瞧着面前相貌清秀好看的女子,总觉得这女子的眼睛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不过,这女子是怎么知道她家王妃是去生孩子了?
现在知道这件事的,除了和这件事有直接牵扯的几位,就只有她了。
那有牵扯的几位,为了保全自己,也绝对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
“什么生孩子去了?你这是在胡乱编造侮辱王妃的清誉!这是死罪,你知道不知道?”崔素刻意板起脸,厉声说道。
“你这么维护今芳华,难道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是她手里的一枚弃子了么?”易神医幽幽地说道,“如果今日不是我们赶到的及时,你现在的尸体都已经凉透了。”
提起这个,崔素的气焰稍微萎靡了一些。
“我知道你们救了我,我会想办法回报你们的救命之恩。但想要害我的是忠义王,不是王妃!你们也别想拿这个来挑拨我和王妃之间的关系!”
见崔素说得这么坚定,陆宁晚倒是能理解为什么今芳华可以留崔素到现在了。
崔素确实是对今芳华很好,这份忠诚相当难得。
“你觉得今芳华不想杀你?一切都是沈墨景的错?”陆宁晚讽刺地笑着问。
但,就算是崔素很忠心,今芳华在绝对危机的关头,要保全的绝对还是她自己。
比如现在这种情况,崔素都已经落在他们的手里了,今芳华一定会沉不住气要杀掉崔素的。
所以崔素的这份忠诚,就显得有些可笑。
“对!王妃现在处在昏迷之中,她若是清醒的话,一定会想办法保护我的。”崔素回答得毫不犹豫。
闻言,陆宁晚和易神医对视了一眼。
然后,两人就没有再理会崔素,一起离开了房间。
“怎么办?看来她是不打算配合我们。”来到院子里之后,易神医低声向陆宁晚问道。
“崔素对今芳华的忠诚源自于她对今芳华的信任,她觉得自己在今芳华的心里很重要。”陆宁晚丝毫不慌,这一切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若是这些年崔素有过想背叛今芳华的念头,那么今芳华绝对是不会让她活到现在的。
可见崔素对今芳华的忠诚度是有多高,现在想要打破这种忠诚度,不是三言两语,又或者是简单的威胁一下崔素就可以。
还是得上些手段。
心中大概有了计策,陆宁晚向易神医勾了勾手:“我有个办法,师父且听一听?”
易神医把耳朵附过去,陆宁晚迅速地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耳语了一番。
听完陆宁晚所说的,易神医抚掌笑了:“很好,可以试试。”
两人又一次回到了房间里。
“玄清,给她松绑。”陆宁晚进屋之后,就朝着玄清说道。
玄清立刻上前去,绑着崔素解了身上捆绑的绳索。
陆宁晚坐在了茶桌前,倒了一杯茶水:“过来坐吧。”
崔素带着迟疑和警惕,走到茶桌前坐下。
陆宁晚将那杯茶水递给崔素后,向玄清说道:“去把我们这里最好的疗伤药拿来,给崔嬷嬷用。”
玄清哎了一声,连忙去找。
现在,崔素的伤口虽然不再流血,但还是疼得很。
她看着面前的茶杯,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一副想喝,但又害怕有毒的样子。
“如果我们想你死,又何必去救你?”陆宁晚淡淡的说道。
崔素听言,觉得是这个道理,便迅速地端起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而看着崔素把茶水喝了,陆宁晚眼底闪过了一道幽芒,稍纵即逝。
“你到底是什么人?”喝完茶水之后,崔素的情绪也冷静了不少,看向陆宁晚问道。
她总觉得自己是在哪里见过眼前的女子。
“我是一个被今芳华害惨了的人。”陆宁晚的语气就如古井般平静,她相信今芳华害的人不只是她一个,就让崔素去慢慢猜吧。
“所以,你想抓住王妃的把柄,报仇?”崔素嘲讽一笑,“可惜你找错人了,我帮不了你。”
“你觉得今芳华为何忽然会病重垂危?”陆宁晚忽然问道。
“王妃被奸人所害,入了大理寺牢狱,在牢中不堪受辱自尽,伤情过重。难道不是么?”崔素皱着眉道。
易神医听言,立刻想破口大骂。
今芳华自己都是个大奸大恶的人,她进大理寺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可不等易神医开口,陆宁晚就在桌下踢了踢他的脚,示意他冷静。
“你只说对了一部分。”陆宁晚浅浅一笑,凤眸冷雾缭绕,“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你去了忠义王府,恰好是遇到了蓝衣?”
“因为王妃要找我啊。”崔素答道。
“对,她要假装自己生命垂危,把你骗来之后,杀掉你。”陆宁晚淡淡说道,“也正是因为她生命垂危,处在昏迷之中,所以你不会怀疑是她要杀你,只会把这笔账算到忠义王的头上。但是忠义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真的不清楚吗?”
沈墨景是今芳华的夫君,而崔嬷嬷身为今芳华的奶嬷嬷,在宫里也伺候了今芳华那么久,能不了解沈墨景吗?
“忠义王很在乎今芳华,不舍得让她受丁点的委屈。若不是今芳华暗中授意,你觉得他敢冒着得罪今芳华的风险,去对你下手吗?”
崔素直接愣怔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