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梦泽起床就直接锻炼身体,洗漱、烧水、洗锅煲粥,捡干柴,烧木炭等一样不落。
做事有条不紊,堪比七八点钟的太阳自信且开朗。
很好,是个聪明的女孩,成功引起了自己的注意。
不过,那又怎样?
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爱上她,交出爷爷的心血?
呵,天真!
思绪间,葛玉芬那充满特色的尖利声音,打破燕宸南的思索。
“臭丫头,你过得倒是惬意,不去上工,搁这儿躲清闲,害老娘大清早为了你的事情跑断腿。”
裴梦泽放下刚捡回来的干柴,转身直面葛玉芬,想看看这个所谓的“亲妈”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葛玉芬瞪圆眼睛,指着裴梦泽的鼻子暴跳如雷:
“嘿!你个丧门星长能耐了,敢用这个眼神看我?我可是你的亲妈,为了你的事情,大清早就去公社开证明,又跑乡里的民政办公室给你打了结婚证。
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还敢用这种冷漠如冰的态度对我,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
说着话,葛玉芬直接脱下鞋,就要往裴梦泽身上招呼。
换作书里的女配,是万万不敢忤逆葛玉芬的,只会乖乖站那儿让“亲妈”发泄。
裴梦泽又不傻,怎么可能让葛玉芬如愿以偿?
牛棚顶坐着的燕宸南,就这样看着裴梦泽四处逃窜,像遛狗一样,逗得葛玉芬团团转。
眼看葛玉芬跑不动停下来,裴梦泽还会回头“略略略”地做鬼脸,挑起葛玉芬的火气,让那老女人继续追。
“呵!”
燕宸南没忍住,无声地轻笑了一下,想到什么,瞬间收回表情,继续端着那张冷漠脸看戏。
但是浓密的络腮胡子下藏着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压不下去的弧度。
山上碎石嶙峋,枯萎的草木众多,穿着鞋踩在地上都不舒服,更别说脱掉鞋跑。
没一会儿,葛玉芬的脚底就见了血,一屁股坐在地上,把一个大包袱和两个红色的本本扔在裴梦泽面前,抱着脚丫子“哎呦哎呦”地哭嚎。
一直强调自己是裴梦泽的亲妈,闺女不孝顺让她受伤云云。
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既视感。
上一世,为了报复裴家,他专程查过葛玉芬和医院档案,裴梦泽是她十月怀胎生的女儿。
葛玉芬为什么舍得亲生女儿受辱?现在一次又一次地强调“亲妈”二字?
燕宸南的眸底越发深邃,比冰封的寒潭更深不见底。
裴梦泽压根不知道燕宸南在这儿,也不知道葛玉芬这一闹,燕宸南的内心戏有多丰富?
她走上前,捡起自己放在知青点的包袱挑眉。
收拾得还真齐全,也搜刮得很干净,居然把原主仅存的3毛钱拿走了,半分钱都不给她留。
葛玉芬自以为特别了解裴梦泽,却不知道,面前的姑娘已经换了芯子。
裴梦泽捡起地上的两张结婚证翻开,看着上面自己和燕宸南的名字,以及纸上的大红公章冷笑。
还真是“亲妈”,那么着急把自己和燕宸南这个被下放的人绑在一起。
这是有多害怕夜长梦多,先下手为强。
不过,葛玉芬真是帮了一个大忙,正好替她省事儿了。
裴梦泽心底感谢,这年头结婚证不需要夫妻双方的照片,也不需要本人亲自办理。
只要有村委的证明和户口本,以及知青点和父母的同意就能代办。
她的户口本在知青点,葛玉芬收拾包袱的时候就能找到。
看着包袱里燕宸南的户口,裴梦泽疑惑,葛玉芬又是如何弄到的?
房顶上的燕宸南伸手进裤兜,犀利的眼眸盯着葛玉芬,眸底掠过一抹杀意。
好样的,想必昨晚这两个女人串通。
不仅把生米煮成熟饭,还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把裴梦泽与自己绑在一起。
想放长线钓大鱼,也要看他燕宸南答不答应。
裴梦泽收好结婚证和包袱,不耐烦地询问:
“葛玉芬同志,东西我都收到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是不是应该离开了?”
燕宸南卧蚕微缩。
呵,任务?承认了。
葛玉芬被裴梦泽不客气的话,刺得暴跳如雷:
“你叫我什么?我是你妈妈,亲妈!”
裴梦泽拍了拍包袱上的灰尘,整理好包袱里面的东西,扎紧包袱后,用洞察一切的口吻阴恻恻补了一句:
“对得起自己就好,剩下的都交给报应。”
葛玉芬委屈哭嚎的脸一收,掠过几丝惊慌,哆嗦开口:
“你敢诅咒我?我是你亲妈。”
语罢,快速套上鞋子,就像后面有狗在追一样,急吼吼奔下山坡。
裴梦泽嘀咕:“呵,就这点胆量,原主猪脑子,居然被这种人胁迫了一辈子。”
背起包袱,拿着证件转身,“嘭”一下撞在燕宸南坚实的胸膛上。
“啊!”
裴梦泽脚下一歪,重心不稳往后倒去。
燕宸南的动作比大脑的反应更快,一把勾住裴梦泽的纤腰,手臂用力回收。
裴梦泽毫无预兆与燕宸南紧紧贴合,一抬头,与燕宸南低头看她的眼神撞上。
滋啦……
酥酥麻麻的电流瞬间蔓延裴梦泽全身。
咕咚……
裴梦泽吞了吞口水,心脏紧张地,险些从喉咙里蹦出来。
原谅她这个颜狗,面对燕宸南无可挑剔的健美身材毫无招架之力。
想起昨晚,呃……
裴梦泽小脸一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燕宸南,颇有些邀请的意味。
“站稳!”
燕宸南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缓缓松开裴梦泽的水蛇腰。
也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练的,为什么腰身这般纤细柔软,真担心稍一用力就给捏断了。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