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儿挣脱刘家婶子,脸拉得比驴还长:
“放手,这么多人面前,你闹哪样?”
裴梦泽放好水壶和土碗快步走出牛棚。
燕宸南下意识跟在身后,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在有意无意地保护裴梦泽。
薛寡妇叉腰做圆规状,指着裴梦泽的鼻子一顿数落:
“小破鞋,悄咪咪爬糙汉的床我们还没说什么,才多长时间,你又勾引那么多男人替你干活,呸,下贱胚子。”
刘家婶子立即上前补刀:
“一天到晚打扮得妖里妖气,樱桃嘴大眼睛,天天上工皮肤还是白里透红水润润的,胸脯大得都快鼓出来了,勾引谁呢?你个不要脸的贱货。”
燕宸南的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大长腿往前一跨挡住裴梦泽道:
“各位婶子,说话要讲证据,梦泽同志一直跟我在一起,并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请收回你们的诋毁,不然别怪我撕破脸。”
裴青青和江高磊刚上山,就听到燕宸南说这么一句。
咚咚……咚咚咚……
裴青青的心脏止不住地疯狂跳动,燕宸南的处境都这样艰难了,竟然愿意为了裴梦泽和村民们撕破脸?
真男人!太帅了!
打住,打住!
裴青青强压下心底的悸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身边站着的江高磊。
不行!
找男人,身材担当都是浮云,家世才是顶顶重要的,不能被燕宸南迷惑。
裴青青甩了甩头,尽可能不去看燕宸南缓步走到薛寡妇身边,柔柔弱弱劝说:
“梦泽同志,我们是一起下乡的知青,眼看就要回城,你现在把名声搞成这样,还怎么争取名额呀?”
裴梦泽冷哼:黄鼠狼给鸡拜年,我这样不都是你们想看到的吗?
薛寡妇附和:
“看看人家裴青青同志,和你来自同一个地方,同样姓裴,人品就与你天差地别。”
刘家婶子上前一步喷得唾沫横飞:
“裴青青同志的长相中规中矩,为人处世客气真切,梦泽同志长相改不了,好歹也学一学人家裴青青同志的自尊自爱呀!”
燕宸南眉头能夹死苍蝇,吵架不是他的强项,对一群妇女动手又不合适。
裴梦泽从他身后走出来与燕宸南站在一起,男人身形健硕,女人娇柔绵软,画面说不出的和谐。
打眼一看就觉得,这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裴青青瞳孔微缩,突然有一种想分开两人,并剃掉燕宸南的络腮胡,看一看他长什么样的冲动。
薛寡妇嗤道:“裴梦泽同志终于敢从男人身后出来了?”
裴梦泽浅笑:“我又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儿,有什么不敢出来的?”
刘家婶子猩红眸子反驳:
“你不做见不得人的事儿,又是用什么办法勾引那么多汉子给你修牛棚的?”
裴梦泽耸肩摊手,下巴撸了撸:“那就要问一旁看热闹的林大队长,昨晚……”
林建设幸灾乐祸的吃瓜表情一敛,忙打断裴梦泽道:
“各位,牛棚年久失修,雨季马上就来了,为保证牛棚的安全,是我带人上来修缮的,今天给修牛棚的汉子们记满工分。”
刘家婶子:……
薛寡妇:……
诸位小媳妇:……
我去,记满工分?
平时他们男人上工一个月,能拿到一天满工分就偷着乐了,修缮一下牛棚就能拿满工分?
刘家婶子掏了掏耳朵,手肘拐了一下薛寡妇:
“哎,我是不是幻听了?”
薛寡妇讷讷摇头:“我好像也幻听了,大队长说,今天修牛棚记满工分。”
裴梦泽拍了拍手拉回大家的注意力:
“除了大队长承诺的满工分,今天来的六十三人,我每人支付两元钱,早上和各位叔伯大哥们商量好的。”
“两……两……两元!”
刘家婶子说话结巴,一脸不敢置信看着自家男人问:
“真……真的?”
刘老三对自己媳妇翻了一个白眼:
“真的,裴梦泽同志当着大伙的面亲口承诺,今晚把事情做完就能拿钱。”
“哈?”
刘家婶子变脸比翻书还快,立马换上喜出望外的笑脸打了一下自己的嘴:
“哎哟,梦泽同志,你看我这张嘴没个把门的,刚才的事儿就是个误会,你把我刚才的话当个屁给放了吧!”
薛寡妇不确定地看向自己憨憨的儿子,铁蛋挠挠头,傻呵呵点头:
“妈,有钱,真的。”
薛寡妇嘴角咧到耳后根,一脸谄媚:
“看我,没了解清楚就胡说八道,婶子给你赔个不是,梦泽同志大人大量,别和婶子一般见识。”
家里开支用度大,薛寡妇存了一年,兜里不到一元钱,荷包比脸都干净。
再说村民们上工,满工分一天折算下来也才五角。
谁会和两元钱过不去?
林建设瞠目结舌,合着裴梦泽一分材料钱没出,用公社的茅草,以及山上的木桩竹子等搭建新房。
最后两元钱收买了所有人心,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倒贴工分和材料,还把昨晚的把柄落在裴梦泽手里。
心梗!林建设险些原地晕倒。
裴青青捂着心口一阵急喘,六十三人,一人两元就是一百二十六元,这些钱都是她的,她的啊……
心一揪一揪地疼,裴青青恨不能冲上去,挠花裴梦泽那张人见人爱,莹白如玉的小脸。
大家都是裴家人,为什么旁支的相貌和主支之间会有那么大的区别?
刚才还火冒三丈,怒气冲冲的婶子和小媳妇们,现在怒气全消。
刘家婶子一拍大腿:“哎哟,我们耽搁了那么长时间,天黑前建不出新房子可怎么办哟?”
薛寡妇抬手招呼:
“来来来,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