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璟起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军工刀。
他把玩着军工刀,一会将刀尖对着自己,一会对着秦鸥。
林向晚心提起来,低声叫他名字:“江时璟。”
江时璟仿若听不见,“秦鸥,如果你不在一分钟之内消失,我就帮你消失。”
秦鸥冷冷瞥他一眼,随后紧盯着林向晚,沉声道:“我还以为你很聪明的,没想到又第二次栽倒在同一个男人身上,你很快会后悔和江时璟纠缠在一起,我等着看那天。”
江时璟看手表,“三十秒。”
“不用你赶,我自己会走,不过再隔几天从这里被赶出去的人就是你了。”秦鸥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然好上许多。
他挑衅地看向江时璟,目光一瞬不瞬。
林向晚实在厌倦这样的场面,蹙眉不耐道:“我和江时璟要订婚了,你不要再动什么不可能的念头,那都只能是妄想。”
话落,两个男人同时回头看她。
江时璟的眼里刮起狂风,而后燃烧成滚烫的火焰,一双桃花眸灼灼逼人。
秦鸥脸色阴沉至极,“我不信,你和他怎么可能这么快订婚?难道你原谅他做过的所有事了?”
“是。”林向晚面不改色道:“你我之间绝没有可能,你可以走了。”
秦鸥不爽地顶了顶腮帮子,面色铁青地转身离开。
等他走后,林向晚立即走过去换门锁密码。
江时璟看着她,还在回味刚才那句“我和江时璟要订婚了”。
他收好军工刀,满眼都是抑制不住的惊喜笑意,边走过去边问:“晚晚,你刚才说的……”
林向晚低头调密码,打断他的话:“我说我们要订婚不过是个借口,为了把秦鸥打发走,让他彻底死心而已,你别当真。”
江时璟顿住,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
他觉得林向晚是没有心,才会把订婚当做借口,说得这么随便。
“我不会只当做个借口,有些话你说了,我就会听进心里,成为一个怎么也收不住的念想。”江时璟说,“你拒绝秦鸥,有且只有我一个可以联姻的人选,你无路可退了。”
林向晚已经把门锁调好了,仍旧装作手上很忙,不停调试着输入密码的灵敏度,头也不抬。
“对我来说,订婚不仅仅只有联姻一个意义。”
“什么意思?”江时璟问。
林向晚敛眸,表情终于有了些许的变化,却不易察觉,“当年你我订婚,名动榕城,所有人都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那时我是开心享受的,现在再订婚,你知道他们会说什么吗?”
江时璟想也不想道:“你在意的是这个?那我可以让所有人都闭嘴。”
“我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当年我逃婚之后,就没少被人奚落议论,我的意思是……”
林向晚顿了顿,斟酌片刻才道:“我想靠自己解决这件事,至少这样我也能给爷爷证明,我有能力独立去做些什么,还有,当年我是和想携手一生的人订婚,现在我再订婚,也希望和当初一样,不想掺杂任何利益。”
江时璟有些气急,眼底压着一片山雨欲来的风暴,却轻轻笑了,“懂了,现在在你眼里,我不是那个你想携手一生的人。”
林向晚皱眉。
她觉得和江时璟不在一个频道上。
她要的是独立处理一件事,要的是成长,要的是下一次不再被利益或者任何原因裹挟,与自己想在一起的人订婚。
林向晚把该说的话说了,能不能理解或者又没有理解错,那是江时璟自己的事。
她的性子早就变了,不是从前那个和江时璟吵吵嚷嚷,恨不得逮着一句话掰扯好久,最后美美和好的小女生。
林向晚选择无视江时璟,直接上楼。
然而她刚转身,江时璟便大步追过来,紧抓住她的小臂。
“你把话说清楚。”江时璟的咬字很重,仿佛忍着怒火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如果我不是那个让你想携手一生的人,那谁是?”
林向晚眉眼冷淡,睨他:“没有人,放手。”
“不放,除非……”
江时璟有些语塞。
除非什么,他也不知道,只知道心头堵着一团愤怒的火焰,快要把理智烧没。
他得意他完美的自控力,放手三年也只是找人监视林向晚的一举一动,无论多想念也不打扰。
他知道林向晚会因为公司和家业回来,他慢慢的等,设下一个没有出口的局。
可林向晚入了局,并没有按照他的预设一步步精准的在走,他有些等不及了。
明明林向晚在知道他交往的女友全都不是真的时,会回到他身边。
明明会答应和他订婚。
江时璟咬紧舌尖,控制自己藏起来想把林向晚绑走关起来的冲动。
他却忍不住冷笑,口不择言:“还是说你现在看不上江氏,觉得我不能成为你最好的助力?林向晚,你到现在都没学会如何利用别人,我送上门给你利用你也不要,看来这三年你也没有多少长进。”
“江时璟!”
林向晚眼神彻底冷了,不顾他有伤便甩开他,“我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我不要因为利益订婚,不要从头到尾只靠男人,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觉得无理取闹好玩?”
江时璟觉得自己应该是要气疯了,才会有种血液一下冲到头顶的感觉。
他讥讽一笑:“你和我订婚,难道只想得到利益二字?让我成为你的依靠,比维持所谓的自尊心更难以忍受吗?商界从来弱肉强食不曾变过,寻求庇护没什么丢人的!”
林向晚闭了闭眼,转身上楼。
是,她确实在维持所谓的自尊心。
她不想让爷爷和母亲觉得她三年来毫无能力去单打独斗。
最深层的原因,其实也有江时璟参与其中。
她,不想被江时璟看轻。
再回国哪怕注定纠缠,也要旗鼓相当,互不依附于谁,才不会像三年前那样输得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