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凭着直觉和视觉残留的光线,伸出一只手去抓抛来的打火机。
几乎是同时,无数的丧尸吼叫着跨过敞开的电梯门,纷纷坠落。
这里可是十楼,离地面少说也有五十米的高度。
这要是掉下去,内脏都要摔成渣。
然而,那些被病毒驱使的丧尸一点不带犹豫,跟前赴后继地径直摔下去。
过了三四秒钟,耳边就传来“乓乓乓”一连串的落地声。
丧尸在空中不停地撞击、翻滚,最后在黑暗中坠落。
仿佛坠入深不见底的地狱。
那声音在封闭的井道里来回激荡,让人汗毛倒竖。
黑暗中,我们能做的只能是紧紧抓住轨道,闭着眼等待。
祈祷自己不会被丧尸撞到,跟着一起摔下去。
也不知道有多少丧尸摔了下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总之,直到不再有丧尸坠落的时候,我呼出一口浊气。
拿出了刚才段凯抛过来地打火机“噌”的点燃。
火苗燃气,周围的重获光明。
漆黑斑驳的井道重新回到我们眼前。
一阵“嘶嘶”声从我脚底下冒气。
我低头一看,一个面目狰狞的丧尸的一只胳膊居然挂在横杆上。
另一只手还在不停地往上够。
别的丧尸还不会爬楼梯,你倒直接整爬梯子了。
在这家医院,我绝不允许这么牛逼的丧尸存在。
直接一脚踩断了丧尸的胳膊。
那丧尸失去着力点,堪堪坠落。
身子不停地撞在横杆上,“乓乓乓”地摔成了一团碎肉,消失不见了。
“方……方……慕。真有你的。”
在我上方,段凯紧紧扒着凸起的一点点横杆,面对墙壁说道。
我再看看严警官,只见他也是近乎力竭,满头大汗。
“去看看电梯外还有没有丧尸。”我对着段凯那小声说。
“还看个毛线,我快支持不住了——啊——”
段凯说着,整个人开始痉挛起来。
一个人浑身肌肉紧绷时间太长,就会产生这种情况。
我见状,左胳膊肘勾住轨道,探出身子,一把抓住段凯的脚踝。
几乎是同时,段凯大叫着往后一仰。
段凯下落的重力直接传导至我的整个右手。
我只感到全身一震,咬着牙绷紧肌肉,硬是把他拉住了。
也得亏段凯身材瘦小,要是杜隆这种的,我断然是不会伸手抓的。
搞不好连我都一起带走。
段凯整个人倒悬在空中,嘴里还在不停地吼叫着。
那撕心裂肺的声音穿梭在井道内,不停地折磨着我的耳朵。
我怒吼道:“别特么叫了,我抓住你了,赶紧抓住横杆。”
段凯一见自己并没有掉下去,长吁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姿势。
狼狈地攀上铁架子站好。
没多一会,严警官也攀爬到了我们这里。
此时,敞开的电梯口出现了一个又高又瘦的身影。
是那个喷硫酸的。
这种丧尸具有一定的智商,说不定还会爬梯子呢。
我立马松开打火机,井道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三个人紧紧抱住手里的架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梯口。
只见那微弱的身影在电梯口张望了一会,整个身子突然一个耸动。
“噗”的一声。
一股墨绿色的液体射进了黑漆漆井道内。
腐蚀井壁的声音“哧啦啦”地响起,仿佛就在我耳边。
还好液体是束状,不像花洒那样。
不然我们仨铁定一个都逃不了。
过了将近半分钟,那个丧尸才缓缓离开。
“它看不见我们?”段凯的声音从我下方传来。
我回想了一会,猜测道:“应该是的,丧尸异变的代价需要舍弃掉一些功能,这种丧尸失去了感应热辐射的能力。”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电梯外还有丧尸,我们也不可能再爬出去走安全楼梯了。
其他楼层的情况估计不会比这层楼好多少。
这么说来,从井道下去反而是最安全的方法。
就这样,三个人断断续续往下爬。
爬一阵,停一阵,相互鼓劲打气。
在黑暗的下方,那些还没死绝的丧尸依旧发出令人胆寒的怒吼。
声音越来越大,也意味着我们离地面越来越近。
等我借着打火机的光线,可以隐约看到惨不忍睹的丧尸堆时,示意可以停下了。
于是,三个人疯狂地拍打电梯门板。
很快,门外传来了说话声。
“电梯里有人啊。”
“有点像老严的声音。”
“是他们吗?”
那帮人在外面叽里咕噜地讨论半天。
我把脸贴在门板上,怒吼一声:“赶紧开门!”
随后,就是“咚”的一下。
电梯门不知道被谁在外面狠狠踢了一脚。
本来就是用铁皮制成的门发生了变形。
很快,众人合力把门分开。
露出了门外燃烧的夜壶,映衬着一群人战战兢兢的阴影。
有人把夜壶往井道里一探,只见王德发那张脸浮现在我面前。
“哟!真是你们啊,你们怎么到这了?刚才电梯井道里的声音可把我们吓死了。”王德发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吓了一跳。
“说来话长,先拉我们上去吧。老王。”
严警官到此时才松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说道。
等我们仨都安全出来后,也不管众人的询问,直接四仰八叉地躺在冷冰冰的地面上喘气。
这一趟估计好有十分钟,那种心惊胆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