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正提议打破了车里的尴尬。
他说我们可以顺路去一趟县防汛抗旱处,看看能不能把柴油发电机弄来。
其实县防汛抗旱处并不是十分顺路,但是也绕不了多远。
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我们一致同意前往。
运钞车在下一个路口拐弯,朝着城市的边缘开去。
这里建筑逐渐减少,两旁的树木几近枯死。
时不时能看到倾倒在路旁的电瓶车和撞毁的汽车。
大片大片的血迹如同伤疤一般附着在地面上。
更多的是那些骨瘦如柴的丧尸,在漫无目的地寻找猎物。
没等它们靠近,运钞车已经一骑绝尘地离开了。
没多久便来到目的地。
防汛抗旱处铁门紧闭,往里看去,院子杂草丛生,似乎已经荒废许久。
院子周围是一栋二层的办公楼和几间仓库。
据孔正介绍,防汛抗旱的设备就停放在仓库里。
“我们下去把铁门移开。”我提议道。
随后,我、杜隆和严警官下车。
正当我们把铁门移开一段距离时,院子的草丛里突然窜出了几只丧尸。
丧尸形容枯槁,下巴上凝结着干涸的血渍。
没等它们靠近,我熟练地拿出弓弩一一将它们解决了。
进入院内,我跑去搜集箭矢,杜隆和严警官则去检查办公楼区域。
只听到几声棒球棍击碎骨骼的声音,没多久两人便出来了。
严警官找了块不抹去棒球棍上的血迹,说道:“解决了几个丧尸。”
杜隆开心地晃了晃手里的一大串钥匙,挨个按了一遍。
虽然已经停电许久,但这些卷帘门都备有应急电源。
仓库的卷帘门同时向上升起,发出了“咔咔咔”的声响。
里面摆放着一排排电动机、柴油机、抽水泵之类的设备。
“看,就在那。”孔正指了指其中一个仓库。
最角落的一个仓库,赫然出现了一辆皮卡和一台柴油发电机。
那柴油发电机果然如同一辆面包车大小,前面支棱着一个牵引挂钩。
旁边还放着几桶柴油、一大捆电缆和一根牵引绳。
“可以搞定吗?”我问孔正。
“那是妈的必须的,终于有件顺心的事了。”孔正哈哈大笑。
他往嘴里塞上一根烟点燃,开始一通操作。
趁这功夫,我们仨又把办公区的二楼搜索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不过杜隆倒是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了那辆皮卡车的钥匙。
“把皮卡车也开回去,在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严警官说。
等我们再次回到院子里时,孔正已经把柴油发电机和运钞车牵引完毕。
接着我们把几桶柴油和电缆搬上了皮卡。
杜隆弄了一些给电锯灌满。
看着满满当当的电锯油箱,他的自信又回来了。
一切准备就绪,我和严警官坐进了皮卡车。
里面一股子烟味,连内饰都被熏成了蜡黄色。
凌乱的中央扶手箱里有半包香烟和一堆杂七八啦的物件。
此时门口已经有数十只丧尸朝这里围来,估计是被刚才的声响吸引来的。
孔正和杜隆开着运钞车,带头冲出了院子。
在前面一路碾压,留下了一地的碎肉和残肢。
我们的皮卡车小心谨慎地跟在后面。
皮卡车虽然皮实,但跟那辆运钞车可没得比,再加上后面的几个柴油桶晃荡晃荡响个不停。
我总觉得心里没底。
严警官在一旁开车着,没有问我有关弓弩的事情。
我和严警官一路说笑,在拐个弯就到了医院所在的马路。
他大汗淋漓,从那半包烟里抽出一根,用车载点烟器点燃。
我也跟着弄了一根。
一时间车里白花花的全是烟雾。
严警官瞥了我一眼,笑道:“没想到你还会抽烟啊。”
“刚学会的,咳咳——”
这尼玛什么破烟,跟枯草叶似的,比校长那个差远了。
“接下来你会怎么做?”这时,严警官嘴角微微颤抖,眉头紧锁地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我也是一愣。
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啊。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末世啊,也没啥经验。
这个严警官怎么会这样问我呢。
我发现自从在超市,面前这个严警官就变得十分反常。
我笑着回道:
“嗨,我肯定是跟在严警官你的带领下,能活一天是一天呗。”
现在超市里有吃有喝,只要做好防御工作,合理分配食物,活个三年五载的应该没啥问题。
也有可能根本不需要多久,就会有人来救我们出去了。
直到抽完烟,严警官也没再说话。
他拧灭了手里的烟蒂,拉开了防护服的拉链。
我有样学样,也把防护服敞开。
闷了大半天,早就难受得要命。
“方慕,求你一件事。”严警官眼角翕动,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对我说。
我茫然地看向他。
“你这话说得太客气了,严警官,你——”
没等我说完,严警官突然口喷鲜血,糊了一玻璃。
皮卡车重心不稳,来了个s形极速走位,差点翻车。
好在严警官在最后重新把稳了方向盘。
我勒个,什么鬼?
我差点从副驾驶跳起来。
这尼玛是咋回事。
“我——”
还没等他再次说话,就跟昏厥似的头往前一探。
我眼疾手快立马拉住手刹。
皮卡车往前冲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