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热起来了,太阳落山也晚,吃过了晚饭宋思云才去收被子。
她总觉得回来之后车衡话就很少,前日夜里他真的没说什么吗?
心里琢磨着事情,也就没空想别的,把被子都给收回了屋里。
回屋之后,又清理了一下衣柜里的衣裳,厚衣裳可以洗了,这几日看样子有的忙活。
等天彻底黑下来,车衡轻轻地敲了敲宋思云的门。
她疑惑,开门看着他,“什么事?”
车衡说道,“二叔家里只有一个多余的房间。”
“嗯。”
她等着车衡说接下来的话,车衡又说道,“所以我们只能住在一个屋,不过现在回来了,难不成还……”
宋思云立马后退一步,“那当然不行,各住各的。”
光是说说她都红了脸,还拉了下自己的衣裳。
车衡好笑,指了指她身后,“可是你把我的被子抱走了。”
宋思云回头一看,车衡的被子就放在她床上,还叠得整整齐齐的,她顿时有种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的冲动。
“我我我没反应过来,不好意思,我现在就给你拿。”
说完,她赶紧去抱被子,结果因为太慌忙,把自己的被子塞给了车衡。
车衡低头一看,平静地说道,“这是你的。”
宋思云简直想直接昏倒,又赶忙把被子抢回去,换成了他的抱过来。
“给你,我真的是没回过神来,没那个意思,我怎么会有那个意思呢?放心吧,我不会的。”
这么一解释,听起来像是车衡有多上不了台面似的,她又说道,“也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算了,早些休息。”
说完之后直接把门关上了,解释个屁,毁灭吧。
车衡抱着被子站在门外,想到她那个慌乱无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自顾自地回了房间。
这一夜,宋思云翻来覆去没睡着。
一想到自己刚刚蠢得不行的举动就后悔得不停捶床,好不容易困了,又觉得身边空落落的。
她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直接朝着自己脑袋来了一下。
一定是太认床了,出门一趟,回来竟然连觉都睡不着,这个习惯得改。
次日宋思云顶着两个黑眼圈起床的,车衡竟然精神头也不怎么好。
吃过早饭,车衡跟她说了一声就去了香满楼。
既然已经错过了天德书院招生,那他就没必要辞去香满楼的活计,可以继续干下去。
宋思云点了点头,“嗯,不去书院也行,可能这就是天意吧。”
好不容易说动车衡去考试,他也认真准备了,谁知道遇上这事儿,可能真是命中注定。
她一直绷着一根弦,等车衡离开了家,她这才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出了一趟院门,她和车衡之间那种彼此心知肚明的平衡感就被打破了。
现在她甚至都不敢看着车衡说话,总觉得怪别扭的。
宋思云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把家里收拾妥当之后又去了一趟李大夫家。
出门着急,他们想必也担心,该去好好解释一下。
李大夫和王氏这些日子的确都在担心,他们知道顾鹤林是谁,倒是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李大夫就收了这么一个徒弟,肯定不信她会不辞而别。
“原来出了这么大的事,怪不得你们都没说一句就走了。”王氏听说车衡二叔的腿断了,很是担心。
宋思云道,“事情紧急,所以没来得及说,忙到昨日才回来,怕师父和师娘担心,所以赶忙来说一声。”
王氏笑着说,“你师父的确是担心坏了。”
李大夫还有些不好意思了,一个人在那里晒药材,“我才没有。”
王氏嗔道,“这老头子,竟然还不好意思了。”
宋思云在李大夫家坐了一下午,帮着王氏干活儿,又帮着李大夫整理药材,李大夫顺便给她讲了讲药材炮制。
她回家的时候车衡竟然已经回来了,宋思云在院子里愣了一下,立马进了厨房。
“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车衡已经在做饭了,笑了笑,“只是天黑得晚,这会儿也不早了。”
“哦,好吧。”宋思云面上淡定,心中狂跳,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里,在屋里喝了好几杯水才平静下来。
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跟人出去了一趟,怎么还不淡定了呢?
她和车衡的约定已经没有多久了,宋思云现在心里开始打鼓,也不确定到时候会怎么样。
她不想主动开口,反正也还有两个多月,到时候再说吧。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宋思云做好心理建设,去厨房给车衡帮忙了。
没几日她也就恢复正常了,去镇上的时候顺便去了一趟香满楼。
这一次他们走得急,也没来得及跟顾鹤林说什么,还是陈掌柜告诉顾鹤林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带着人去松土施肥。
宋思云也担心永安的病,去问了才知道,永安这些日子都好好的。
陈掌柜相当满意,永安现在也就是身子比其他的孩子弱了一点,如果不知道他先天就有疾病,倒是看不出异常来。
今日宋思云来都来了,就去了一趟陈宅,替永安扎针巩固一下。
她刚刚从香满楼出去就看到了章霖,章霖看到她也十分惊喜,赶忙迎了上来。
“宋娘子,天德书院的考试已经结束了,我觉得考得还不错,应该可以顺利进入。”
宋思云皮笑肉不笑,“那可要恭喜章秀才了。”
她不想跟章霖多说什么,转身要走,章霖在后面说道,“考试那日似乎没有看到你相公,不知他是不是怕了?”
宋思云装作没听到,理会他做什么,像有病一样。
章霖冷哼了声,心中认定车衡是怕了,要不然怎么不去参加考试?
当初报名可能也是因为下不来台了,想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