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和没有晕过去,只是他现在太虚弱了,只靠着自己的真气稳住气血。
宋思云喝了酒,现在头有些晕,想要给桑和扎针止血,下手却有些不稳。
她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只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车衡,你去帮我弄一碗醒酒汤。”
“好。”
他们俩哪里想到今晚上还能遇上这样的事,早知道就不喝酒了,喝酒误事啊。
宋思云替桑和诊脉,他失血严重,再不想办法恐怕小命不保。
她拿出三颗药丸,见桑和盯着自己,解释道,“这是我自己做的,可以固涩精气,你现在失血严重,必须尽快想办法,先把这个吃了。”
她知道桑和犹豫什么,又说道,“你可以不信我,但是你现在没有办法,我知道你要保护车衡,如果没了命,你怎么保护他?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我。”
除了这条路之外,你还能选别的吗?
的确还有一条路,那就是死。
但她相信,桑和不会轻易死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
既然选择来了,那就说明他是信任他们的。
宋思云说完之后,桑和把头扭到了一边,紧攥的拳头也松开了。
宋思云不由分说的把药丸给他灌进去,然后想要给他扎针。
不过就这么一会儿过去,她也没有清醒多少。
车衡的醒酒汤也还没有做好,可这人的伤也拖不得了。
她拿出针来,往自己的水沟穴刺了过去。
那种疼痛一下子让她清醒了不少,只是这种痛还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宋思云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桑和回过头看她,轻轻蹙了下眉头。
等自己清醒了一些,宋思云也没有拔针,又猛的行了一下针。
她整个人都清醒了,拿出针来替桑和扎针止血。
如果是以前的针法,她试都不会试,因为没有悬念,肯定是救不了他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会扁鹊神针,通过这么长时间的练习,她的针法已经达到一定的境界,所以可以试试。
桑和的确是无路可走了,他只能相信车衡所相信的这个人。
可就算他来了这里,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这一次伤得太重。
可当宋思云行完了一遍针,他的看法改变了。
现在他只觉得有一股真气在体内游动,这股真气并不是要冲散他原本的真气,而是起到了顾护作用。
他凝神运功,功力竟然恢复了一成,当真是他小看了这人。
宋思云没顾得上这些,一心只想着行针止血。
车衡把醒酒汤端来了,她赶紧喝了下去。
等给桑和行完九遍针,宋思云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
这大冬天的,还是在户外,能出这么多汗也是不容易。
她再次替桑和诊脉,终于松了口气,“好了,现在可以把他扶进屋里了。”
血基本止住,只要没有大动作,就不会有太大影响,到了她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车衡听她的,把人扶进屋里,让桑和住在他之前住的屋子。
虽然没有人住,但也一直干干净净的。
宋思云道,“我只能暂时稳住你的真气,要想彻底止住血,还需要施针三日,这几日你不要轻易动弹。”
桑和轻轻点了一下头,他看到了宋思云的能力,现在自然会听她的。
确保桑和今晚不会有事,车衡也跟着放了心。
他出去煮了一碗饺子端进来,“今日是大年夜,我也不知道你怎么受的伤,既然来了家里,那就一起过年,饺子是我和思云包的,看看合不合胃口。”
桑和恭敬地对他弯腰行礼,车衡把饺子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和宋思云一起出去了,要不然桑和会很不自在。
他们走后,桑和用筷子夹了一个饺子吃,虽面无表情,心中却波涛汹涌。
过年,这个词离他太远了。
一夜无事,次日天不亮车衡就起身了,拿水把屋顶上和院子里的血迹洗干净。
结果他刚洗完就下了雪,这下子可以盖住了。
大年初一下雪还是很少见的,瑞雪兆丰年,这算是个好意头。
早饭也是饺子,宋思云端去的,等桑和吃了她再替他诊脉。
“不愧是武林高手,这么重的伤,一晚上就能恢复成这样,佩服。”
比她想的可好太多了,而且一般人内脏出血也吃不了东西,桑和却不影响什么。
这样的人治起来就是简单,身体太争气了。
桑和道,“三日能好吗?”
“放心,我说三日就三日,现在血已经止住,问题就不大了。”
桑和看着她替自己扎针,今日他清醒了许多,能看清宋思云的针法。
她年纪虽小,指力却十分惊人,而且她的针法在世上并不多见。
习武之人皆颇通医术,桑和也懂一些,所以他看得出来宋思云的功力。
等行完针,他第一句话便是,“你师父是谁?”
宋思云道,“村里的李大夫。”
桑和冷哼了声,“你觉得我会信?”
“不信也得信。”宋思云一笑,“因为这就是事实,总不能因为我悟性颇高,你就怀疑我说的是假话吧?”
这不是悟性高不高的问题,而是她所习的这种针法似乎是失传的扁鹊神针,她一个乡野丫头,怎么会用这种针法。
她的那位师父不过是幌子,指点她的另有其人。
宋思云知道桑和不会信的,但是她也不怕,穿越这种事,没经历过的人,谁会想到?
她一边收拾一边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想要保护车衡,而他身边出现一个你拿不准的人,自然会忧心忡忡,不过你的担心实在是多余,我对他的关心不比你少。”
她起身,“你可以不信我,也可以去查我,但是恕我直言,想对我做什么,那必须有充分的证据,要不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