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没有内伤。”
“毕竟摔得有点狠,检查全面一点虽然麻烦,也好过有疏忽突然出事。”
“任拓,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听到聂文瑾暂时没大事,任拓的脸色比刚才好了许多。
他默然片刻,把头偏过来了些,冲韩非咧嘴笑起来:
“你应该是唯一一个知道我为什么会捅那个瘦子的人吧?之前我们聊过的内容,你跟他们说了没?”
韩非心说大哥你他妈以为别人都是瞎子吗,都这样了还看不出来你喜欢聂文瑾?
但他没直说。
“我没跟他们提过在山洞外面聊天的内容。”
“虽然你伤人的行为不对,不过怎么说呢,也是气急攻心吧……”
“话说到这,我倒是也想问问你,就算那个瘦子是通缉犯,可当时官方已经把他抓住了,而且他撞了聂文瑾之后也没有继续伤人,更没有伤到你,你那种行为基本没可能被算作是正当防卫,最差也是防卫过当。”
“你到底怎么想的?看你在山洞里一直都挺冷静的,那一下又像是失了智一样,我是真搞不懂。”
任拓的脸色更加轻松了些。
他的动作像是想耸耸肩,然而被束缚带绑得太紧,耸不动,于是卡了下就放弃了。
“有没有可能,我是真的失了智呢?”
“还记得吗,大学的时候我的另一个学位是心理学。学心理学的疯子很多很多的,脑子没点问题谁学这东西啊。”
“这也不是我第一次进这类特殊病房了。”
“刚才的行为算不了正当防卫,但如果我当时是被那个通缉犯刺激到了,从而导致应激急性发病,这又怎么算?”
“韩非,我能感觉到,你跟我一样,我们是一类人,你应该可以理解我吧。”
他的语气轻松,表情轻松,甚至身体肌肉也很放松,透露出一股由内而外的松弛感。
被任拓偏头盯着,韩非先前感受到的那股恶寒再次过电般传来。
一类人?
如果从有病这方面判断的话,“他”确实跟任拓一样,都是病人。即便身体里换了个灵魂,但韩非很清楚,他穿越来之后的很多行为和情绪都被这具躯壳影响了。
抛开所谓“原身的情绪”来看,从更科学的角度看待,这也是可以解释的。
许多精神病人的脑区会发生病变,简单来说,有些人并不是由于心态问题产生精神疾病,而是因为脑区发生了器质性病变,抑制了某些物质和激素分泌,才引发了精神疾病。
精神问题和这类身体问题不大好分开判断。原身已经生病了很长时间,即便来了之后还没有具体检查过,韩非也能从自己平时的状态判断出,他的脑袋里很可能有器质性病变,哪怕换了个灵魂,这玩意也很难快速被治愈。
在这种意义上说,哪怕不愿意承认,但韩非同样是个病人。
而面前这个被束缚带捆得一动不能动的人,拿到了心理学的学位证书,甚至亲口承认自己也是有病的……
他是想用精神病成为法外狂徒,还是真有病?
沉默半晌,韩非皱起眉:
“法律判定精神病发病期间伤人,确实可以减刑甚至不用坐牢,但你会被长期这样关起来,除了被关,还要吃药。比起这样生活,监狱里恐怕还稍微舒服一些。”
“任拓,没必要吧?”
“找一个好律师,效果会比这个好。”
“还有——我并不认为我跟你是同类人,我没你那么偏执,更不可能因为喜欢谁就……”
他的话还没说完,任拓就笑着打断了。
“你愿意装就继续装,不重要。”
“韩非,我知道你跟陆思源有仇,也知道你似乎出于某种原因在保护祁清漪。”
“祁清漪对文瑾的态度很奇怪,她似乎很喜欢文瑾,可又不是那种取向意义上的喜欢,我观察了两天,感觉她或许是文瑾的粉丝?”
“我们做个交易吧,怎么样。”
从任拓说话开始,韩非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他盯着任拓看了很久,才缓缓开口道:
“说说看。”
任拓的声音带着某种蛊惑意味,循循善诱:
“我知道陆思源的把柄,只要你捏住,完全可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同时,我知道祁清漪跟你关系不一般,并非普通的嘉宾同事,她那种小姑娘我见过,背景肯定不简单。”
“你让她帮忙,找个厉害的律师来给我打官司,只需要应付几天,让我别被关起来,不用多长时间,后续我会自己再找人,然后我就把陆思源的把柄交给你。”
“你甚至不需要自己付出什么,祁清漪也不需要,她动动嘴皮子就可以了。”
“她也不亏,如果祁清漪真的是文瑾的粉丝,我今天捅了那个瘦子也算是为她喜欢的偶像报仇,她不应该高兴吗?”
“这个交易很划算,不是吗?”
韩非的眼神有点古怪。
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说:
“你是不是国外的电影电视剧看多了?这里不是海外,你不能交了保释金就自由自在地溜达。”
“瘦子还在抢救中,如果他真死了,你无论如何也跑不掉的。”
任拓笑了:
“虽然我是在外面长大的,但我不是法盲。”
“国内没有保释金,可有取保候审,不是吗?”
“正因为钱不能解决,所以我才需要一个好律师。现在我被关在这里,你们能自由行动,我不能联系到我认识的人,才求助于你。”
“更何况我很清楚,我捅他的地方不致死。你或许不知道,虽然我学的是心理学,但也有解剖课的。”
“扯远了——”
“我刚才说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
韩非陷入今天不知道第几次沉默。
任拓以为他是在考虑,但实际上,他是觉得整件事都有点过于荒谬了。
怎么就那么巧,刚刚他们才跟祁清漪的妈妈联系过,找了这个宁遥必胜客过来装样子,正愁怎么找机会,现在任拓就主动提出来要他和祁清漪帮忙找律师?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那位祝局的预判成功?
而且,任拓的打算精细得有点吓人了。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专业人士捅你二十刀,刀刀避开要害全是轻伤?回想起来,他捅瘦子的时候确实是溅了旁边人不少血,但那都是拔刀时甩出来的,不是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