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死心,色迷心窍地凑到闻荔身边:“闻大美女,你怎么走?我叫了代驾,要不要顺路送送你?”
王媛媛凉凉看他一眼:“人家闻荔住明江御苑,跟你不顺路。”
明江御苑,有名的豪宅区。
武威微微一僵,但还是厚着脸皮表示:“顺路,怎么不顺路!我说王女士,王行长,咱们同学一场,你难道还担心我会对闻大美女做什么吗?”
闻荔捞起大衣,心里厌烦,却仍遵守起码的社交礼仪:“好意心领了,我男朋友在路上,不麻烦你。”
跟老同学们道别以后,闻荔独自立在街边,漫不经心地望着冬夜里阑珊的街灯,等着车来接她。
束腰的羊毛大衣,勾勒出窈窕身形。
车一直不来,正准备打电话催催,身后突然传开男人低沉微颤的嗓音:“闻荔!”
她回过头,看了他几秒。
梁景泽的变化太多,她一时没敢认。没有预想中的油腻发福,相反,他瘦得厉害,脸颊有轻微的凹陷,颧骨却突出,像是电影里的吸血鬼。
身上是一件旧大衣,皮鞋也不似从前那般锃光瓦亮。
她的前夫好像过得确实不是很好。
看他的状态,似乎喝得挺大。
“你认错人了。”闻荔漠然地从他身上收回目光,似乎对现在的他,没有任何探究的兴趣。
梁景泽被她的反应刺痛。
他刚刚一直在酒吧买醉,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刷朋友圈的时候,看见她的一个老同学发的聚餐合照。
里面有闻荔,还有一个精确的定位。
闻荔没准备好在这里跟前夫叙旧,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刚拉开车门,身后的男人就扯住她的胳膊,重重地将车门重新甩上。
他身上酒气熏天,眼神有些阴鸷:“这才几年就不认识我了?闻荔,你行。”
闻荔眼神冰凉,警告他:“梁景泽,放开我。”
梁景泽手劲儿极大,凶狠地将她往怀里拽,刚刚还阴冷的口吻突然变得无比温柔:“闻荔……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
离婚后,梁景泽过得很不好。事业下滑,生活一团糟,蒋静在继续跟了他一年后,也向他提了分手。
分手时,那个喜欢对他撒娇的姑娘,冷冷淡淡地告诉他:“最近有个学弟跟我表白了,我觉得他不错。梁景泽,我对你有点下头,对不起。”
蒋静离开他后,他越发怀念闻荔。
他的人生,似乎就是从她离开的那一刻,陷入了万劫不复。
如果她能重新回到他身边,他是不是就能重新拥有一点盼头?
多年后终于见到,他日思夜想的女人却冷酷地提醒他:“梁景泽,我们离婚了,你这是耍流氓,你给我放开,否则我报警了!”
闻荔正在挣扎,压在她身上的人忽然被一个极大的力道拽离。
下一刻,梁景泽被对方狠狠地掼在地上。
男人照着他的脸猛踹几脚,还不解气,正欲接着踹,却被闻荔拉开。
“行了,大过年的。”
围观的人已经有人拿出电话,准备录像了,大冷天的,她可不想为了这个前夫去一趟警局。
梁景泽倒在地上闷哼了几声,挣扎了半天都没爬起来。
停在他面前的男人穿一双高订的意大利手工皮鞋,鞋面泛着冰冷色泽,两条修长的腿掩在黑色的长大衣下,裤线笔挺的西裤上一个多余的褶都没有。
那人蹲下来,拍一拍他的脸,压低的声音里警告的意味很浓:“再来纠缠我女朋友,我弄死你。”
坐进温暖的车里之后,闻荔忍不住盯着“司机”英俊的侧脸笑了出来。
盛凛有些牙疼地瞥她:“你还笑。我再晚到一分钟,有你好受的。”
闻荔拨弄着他放在汽车仪表盘上方的毛绒玩偶,仍然笑得没心没肺:“你晚到一分钟,我就攻他下盘了,到时候你得去警局捞我。”
盛凛冷着脸没搭理她。
两小时后,在温暖的大床上,他压着她质问:“你当年喜欢你前夫什么?个子不如我高,长得不如我帅,挣钱不如我多,活儿肯定也比不过我。”
女人笑得眉眼弯弯,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漫不经心地画着圈:“咦,某些人好酸哦,我那时候又不认识你,有你这么比的吗?”
他的这个醋,吃得委实无理取闹。
盛凛却于心间轻哼。
她不认识他,他却早就认识她了,当时盛千盏的朋友圈里时不时会发她们的合照,每一张他都偷偷存起来——当然,会把盛千盏剪掉。
那时他和盛千盏关系不好,基本相看两厌,好不容易放下面子找她打听,却已经被姓梁的捷足先登。
他的初恋,就这么无疾而终。
他早就将梁景泽恨得牙痒痒,今天差点真想弄死他。
不过,好在兜兜转转,他终于把她拥在怀中。
她的声音甜软、漫不经的撩人:“唔。我前夫个子确实不如你高,长得确实也不如你帅,挣钱当然不可能有你多,活儿嘛……”
盛凛:“嗯?”
闻荔:“不好说。”
盛凛觉得自己必须用实际行动,帮助她修正自己的措辞。
还没动真格,她已经连连叫饶,盛凛的唇擦着她的耳,嗓音压得低低的,语气莫名委屈:“闻小姐,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转正?”
给她当了一年的工具人,又当了三年的地下情人,至今没混上一个名分,饶是他再好的耐心,也等不下去了。
闻荔懒洋洋地说:“再议吧。”
盛凛扣住她的手,目光沉沉地盯着她:“某人是不是只撩人,不打算负责?”
她毫无愧色,轻轻地仰起脸,碰一碰他的唇:“你们男人不都这样吗?盛凛,你再逼我,就有些不懂事了。”
盛凛被她气得七窍生烟,但又毫无办法,埋到她颈边正打算及时行乐,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
闻荔将光洁的手臂探出去,摸到手机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