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沐沐努力睁大眼睛去看陆长临,忽的笑了起来,露出还未长牙的牙龈。
【不过还好,你没有受伤,就是今天最大的幸事。陆长临,你要好好的,等我……】
捞你。
话还未说完,小沐沐就脑袋一歪,直接睡了过去。
柔妃没听见小沐沐同陆长临说的话,只当她是午睡还未睡够,让众人又找了一会儿后便去别处。
然后在走动间,趁所有人不注意时,将耳坠子丢进了路边的花丛中。
果然没一会儿就有人将耳坠子找到了。
柔妃嘉赏了那人一番,然后打道回府。
至此,寻找耳坠子一事便告了落。
回到嘉安宫,柔妃将小沐沐放在床上,看了一眼那坏掉的摇篮,着人换了个新的。
然后将人交给秋来看着,她则去处理一些事情。
周婉姝也跟着秋来一起坐在小沐沐身边,无聊了就看看书或是掏出荷包来绣两针。
因为是替太子绣的,她绣得格外认真,因此速度也慢了不少。
直到宫门落锁,小沐沐还在睡,周婉姝乘着马车回了周府。
期间,要从沈府门口经过。
就在这时,她的马车忽然一个急停,周婉姝没有防备,一头磕在了车厢上。
“小姐,您没事吧。”
车夫忙不迭的问道。
周婉姝扶着坐直身子。
“我没事,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忽然停了?”
“哎哟小姐,刚才一个黑影忽然从小的面前闪过,小的就惊了一下。”
“黑影?”
“是呀,嗖一下就过去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挺大一块的。”
周婉姝皱起眉头,心头忽然有些发慌。
“应当是什么鸟儿吧,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莫耽搁了,快走吧。”
在周婉姝的催促下,车夫再次架着马车,加快速度往周府赶去。
而此时,沈府。
沈芷柔已经被关了一天,屋内能砸的东西已经全砸了,一片狼藉,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她百无聊赖的坐在床上,盯着一处出神。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身后有响动,她立即转过头去,下一刻,她便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小沐沐这一觉睡得极长,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一醒来便得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户部尚书之女沈芷柔,不堪议论,于昨夜上吊自尽了。
自尽也就罢了,关键是她还留下了一封血书,字字泣泪的控诉着她所遭受的“冤屈”。
在血书中,明确提及,她并未做过任何传言中所说之事,但是奈何一个女子人微言轻,她只好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而今日上朝时,户部尚书沈青山更是将血书带上了大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跪求白君涯给个说法,否则,他沈青山便一头撞死在大殿之上。
听到这里,小沐沐气得当即大叫起来。
【呔,姓沈的老匹夫可真不要脸,竟然还敢向父皇讨说法,明明就是她的女儿自己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时,白君涯和柔妃二人才发现小沐沐已经醒了,还将两人的谈话都给听了进去。
白君涯把她抱起来。
“朕的小公主是个小懒虫,睡了这么久才醒,你的小肚子就不觉得饿吗?”
不说还好,一说小沐沐就觉得自己饿得快要前胸贴后背了。
【饿!】
白君涯哈哈笑了两声,将沐沐递给乳娘,让她带到偏殿去喂奶。
“皇上,臣妾有一事不明,这沈家,究竟要做什么?为何突然之间公然在大殿之上,与皇上您对立?”
“若仅仅只是因为沈芷柔的死,臣妾是万万不敢相信的。而且,臣妾也觉得沈芷柔的死,也颇有些蹊跷。”
柔妃轻声说道,自以为隔得远小沐沐听不见,殊不知以现在小沐沐的耳力,一字不落的全听在耳朵里了。
【那必须的啊,沈芷柔那种胆子比老鼠还小的人,怎么可能会自杀,肯定别有隐情。】
【说不定就是沈家人自己杀了他,然后以此为借口,来向父皇发难。】
【不过,我也有点想不通,沈家怎么突然就为难起父皇来?难不成是父皇要端了他们的消息走漏了?所以干脆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小沐沐想了半天,也就觉得这个理由是最成立的了。
可她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具体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总之就是觉得怪怪的。
二人并未听见小沐沐的心声。
白君涯坐在背光处,显得面色十分阴沉。
白君涯也没想到沈家突然会发难。
尤其是沈青山这厮,从未明着要白君涯做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让白君涯给个说法。
白君涯气恼至极。
沈芷柔居心叵测,使出下三滥的手段意图勾引她,这是不争的事实。
但是,目前他难就难在,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表明,这一切都是沈芷柔做的。
他冷哼一声。
“朕觉得沈芷柔蠢笨如猪,并未多加理会,不曾想到头来,门道全在此处了。”
“此次沈青山明显有备而来,将这事全推在了沈答应头上,宫外的痕迹更是抹除得干干净净,倒把沈芷柔显得无辜至极了。”
白君涯语气十分不屑。
“皇上,若是如此,那情况于您十分不利啊。昨日外头满是沈芷柔如何勾引您的传言,今日沈芷柔便死了,留下一封叫屈的血书。现下城中估计又是流言四起了。”
柔妃面容很是担忧。
现在的白君涯,已然到了百口莫辩的境地。
要么一口咬定沈芷柔没受到冤枉,确实做了勾引之事,但,没有证据。
要么,白君涯便承认他确实冤枉了沈芷柔,但,一旦承认,白君涯便背上了胡乱冤枉人的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