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辰收回视线,冷淡道。
“无事,不过是随便逛逛,走到此处罢了。”
【我先声明一下哈,我可不是随便逛逛的啊,我就是专门来找你的。】
小沐沐举起她的小手手,吸引陆长临的注意。
白砚辰瞥了她一眼,把她的手压了下去。
这小鬼头,怎么偏偏盯上了陆长临?
【太子哥哥你压我手了。】
小沐沐挣扎,无果。
只能努力皱起自己的小眉头,表达不满。
陆长临垂下眼眸。
“既然如此,不如太子殿下进来坐坐?”
【好哇好哇,太子哥哥,你走了这么久也累了吧,咱们进去坐坐。】
“也好,叨扰了。”
白砚辰抱着小沐沐随着陆长临走了进去。
冷宫里没有茶只有白开水,陆长临给白砚辰倒了一杯。
白砚辰倒也没嫌弃,端起抿了一口。
这时小沐沐才有空打量起陆长临的屋子。
总结起来就是一个字:破。
四处透露着岁月的痕迹,墙面斑驳一片,地上也黑黢黢的,看不出原来地砖的颜色。
就连桌椅板凳也因为时间久远而褪了色,偶尔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让人不禁怀疑它下一刻是不是就要塌了。
不过收拾得倒是挺干净的,目光所及之处,看不见一点灰尘。
就连那单薄老旧的被子也打理得整整齐齐。
白砚辰也看见了,眸中闪过一抹讶异。
这里只有陆长临一人,是谁收拾的,显而易见。
能屈能伸,实在让人刮目相看。
白砚辰对陆长临的看法有所改观,若不是碍于父皇的面子,或许他会同他成为朋友。
小沐沐看了,却是心疼极了。
【天哪陆长临,原来你住的地方这么破旧啊,我前两次来都没有注意到。你在这儿,受苦了吧?】
陆长临微微一愣。
苦吗?
或许吧。
不过相较于别处来说,冷宫更清净些,至少不会有太多人来找他的麻烦。
他所求的,不过是好好活到能够重回楚国之时。
其他的,无所谓。
【父皇也太狠心了,竟然这么对待你。陆长临你等着,我一定尽快让父皇把你从冷宫放出来。】
【还有你是不是没吃好,怎么瘦了一大圈。太子哥哥,陆长临虽然身处冷宫,但好歹也是楚国质子呢,被人这么磋磨,也太有损我大熙国的国风了吧。】
小沐沐不满的抗议着。
关键是白砚辰竟然还觉得她说得有几分道理。
他想了想,说道。
“楚质子放心,今日这种事,孤不会让其再发生。”
陆长临笑了笑。
“多谢太子殿下体恤,长临在此谢过殿下。”
【还不够。】
【太子哥哥,你可以阻止这些人来冷宫欺负陆长临,但你阻止不了他们继续给陆长临使绊子呀。】
【想要使绊子的方法可太多了,比如说克扣陆长临的饭食啊,或是在他的饭食中动手脚啊等等。】
【这群奴才,惯会看人下菜的,陆长临就在这儿,那也去不了,防不住,根本防不住。】
小沐沐一脸懊恼。绞尽脑汁的想怎么才能把自己的意愿传达给白君涯,让他把陆长临给放了。
白砚辰听见了,但并不打算因此说什么或做什么。
白君涯不喜陆长临,是有目共睹之事,不然这些人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来欺负陆长临。
白砚辰之前对陆长临无感,在得知他就是日后那个会灭了大熙国的人后,无形中就带上了一抹偏见。
更重要的是,对白君涯不喜的人多加照拂,不就相当于同白君涯对着干?
这种事,只有小沐沐才能做的出来。
因此,白砚辰对此毫无反应。
而小沐沐在冥思苦想之后,也想到了一个可以将自己的意愿传达给白君涯的法子。
那就是——入梦。
她到时候施个诀去白君涯梦中溜一圈,让他把陆长临放了。
小沐沐暗自调动了一下自己体内的灵力。
姑且够用。
【不过今天不行,现在父皇正为沈家的事焦头难额,要是同他讲陆长临的事,说不定会适得其反。得另择时间。】
【不过说回来,这沈家究竟要做什么?如此大费周折的,就真的只是为了给沈芷柔讨个说法?】
【想不通想不通。】
陆长临抬头,看向小沐沐。
年画一样的小人儿,此时却像个小大人一样皱起了眉头,往日里满是笑意的脸上满是愁容。
陆长临捻了捻指尖,心中微微有所触动。
想抚平她眉间的皱褶。
像她这样的小人儿,就应该快快乐乐的在人世间活着。
沈家一事,闹得极大,大到他在冷宫中都有所耳闻。
“殿下,长临听说今日京中似乎发生了一件大事。”
陆长临抿了口水,语气不急不缓。
仿佛是在同他聊家常。
白砚辰微顿,凝视陆长临。
他眸光幽深,带着几分不同于他这个年纪的沉稳。
眸色中带着几分打量与试探。
既然他敢提,那就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他倒想看看,这位楚国质子的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楚质子想说什么便直说吧。”
他带着笑意,目光却极冷。
眉眼间藏着几分君王的气概。
陆长临笑了笑,垂下眸子,停顿半晌才缓缓开口。
“殿下不觉得此事颇为有趣?”
“沈芷柔一无封号,二无诰命,三无贡献,而今连名声也一落千丈,这样的人,如何能闹得满城皆知,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