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底一颤,急忙接过他的话:“我去了。”
“渎川、渎川……”他嘴里不停喃喃着这二字,末了他突然猛地咳嗽起来,浑身仿佛突然有了力。
“皇后娘娘!请到臣这边儿来!”景烁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急切想要在他口中知道点儿什么,可看着他突然激动又突然垂下头气息奄奄的模样,就连眼眸里最后一点儿光亮好似都被黑暗吞噬,我知道我问不出来什么了。
他快要不行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将他放在地上,忍着腰和腿的酸痛缓缓站起,随着侍卫们的矛缓缓展开,我朝不远处那顶月白色的轿辇走去。
墨怀瑾,这辈子是你对不起我,就当我从没有认识你这么个朋友,我捏紧拳头,暗自想着,擦干脸上的泪步步走向景烁,景烁也早已贴心地准备好了另一架马车,扶着我的手将我稳稳地送进车厢。
我忍不住悄悄掀起那珠帘,看到不远处墨怀瑾已经倒在地上没什么气息,只剩下身子时不时地痉挛一下,满地的血泊惹得我反胃,蜷在车厢的一角我终于忍不住哭得簌簌发抖像是那初冬即将落下的枯叶。
马车外突然响起了一点儿嘈杂声,坐在马车里我隐隐约约突然听到马车后似有人在竭尽全力呼唤我的名字。
“阿泱!阿泱——”
字字撕心裂肺,是用尽全力的气势。
“回来!你回来——”
后来回了宫我想了许久,墨怀瑾已油尽灯枯与我说话时连声音都发不出,那日为何我上了马车后突然暴起撕心裂肺唤着我的名字,还让我回去?
男子当真是天底下最奇怪的人。
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直到那最后一晚我望着未央宫满宫的烈火我好似才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