笄双手奉给萧染道:“这是我母亲的饰物,您救过她一命,如果她还活着一定会报答您,这个玉笄虽质朴,毕竟是她从前从柔罗带来的心爱之物,现在转送给您。”
萧染接过玉笄摩挲一遍又一遍,道:“是啊,她若活着,一定会想办法让我知道,我还没你想的通透。”
乔临溪和韩维走的时候,萧染叫住她,道:“姑娘,多谢你特意为我跑了一趟,今后我也不必再执著过去的事情了。”
她屈身行礼道:“我代母亲多谢您了,好歹她最终是自由的。”
上马走了很远,乔临溪回首望去时,见萧染还背着手立在原处,被风吹起的衣袂更显他孤独凄凉,他比张仲还要孤独。
韩维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道:“还好,我有幸能陪在你身边。如果你嫁给公子屡,我想我下半生可能和这位萧大伯一样。”
临溪感慨道:“他太可怜了,若是他愿意,我宁愿将他像父亲一样对待。”
“你告诉他你母亲已故去多年,我想他可以坦然放下心中的执念了。”
临溪担忧的问:“我做错了事情了?”
“没有,他很感激你特意跑来告诉他。”
临溪伫立良久,不肯说话。
韩维问:“你注意到他茅屋旁边的树木没?”
“并没注意到。”
“都是梨树。”
临溪重重的叹息一声。
萧染茅屋边的梨树,是当年顾绰临别时塞到他手中的梨种长成,每年春天梨花开时,满园洁白的梨花又像一场梦,让人迷失在其中。
秋风飒飒,远方的天空一片通红,落日的余辉将二人的脸上映出金色的光芒,他们眺望旷野和远方的树木,彼此会心一笑。
乔临溪拍着马一路跑在韩维前面。五六年前他刚见她时就陪着她骑马狂奔在野外,她也似现在一样开心的像只鸟儿,她回首笑着大声问韩维:“柏崖兄,你想过要去哪里吗?”
韩维追赶她的身影,笑着喊道:“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愿去的地方我都会相陪。”
她回首莞尔一笑,明媚温暖的笑容从未变过,斗篷在风中上下飞扬,绿色的发带在柔软的长发中若隐若现,全身拂上一层落日的光辉,真像画中的仙子。
韩维追逐她的身影庆幸地轻叹:“五妹,无论你想去哪,我会一直护好你,让你做个不一样的女子。”
“柏崖兄,我想去舒窑,看看你从小长大的地方。”
“不错,我师父、兄长都在舒窑,我亦打算回去报个平安。”
“我能看见海棠吗?”
“这不一定,她将为人母,不知能不能挪出时间看我们一眼。”
“而后再去南楚,如何?”
“不错,那里春暖花开,鸟语花香。”
“而后,过了这冬天再去韩地杀了公子屡,如何?”
“啊,这个,容我再想想……”
“怎么,你之前不是铁了心要杀他吗?”
韩维汗颜道:“看他表现吧,若是他胆敢再犯楚地,我们一起宰了他。”
“好,但愿不用我们动手。”
“柏崖兄,我们比比谁骑的快?”
“显然是你快,你不是一直跑在我前面嘛。”
“你是有所保留,认真点,我跟着兄长学骑射的时候,可没几个人能将我比下去。”
“哦,那我就领教领教,可得委屈堪狼跟着我们跑了。”
……
“哎,柏崖兄,你等等我啊——认真起来就成了个实心眼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