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艳秋被这十几个嘴巴子打的有些懵,眼神变得呆呆的,也不再发疯,而是停了下来低声啜泣。
才从地上爬起来的齐氏,见着自己闺女被欺负,不干了,虽然她经常揍云艳秋。
但,别人不可以。
“贱人你敢打我闺女?”齐氏暴喝一声,气势汹汹的朝云楚瑶冲了过去。
但是云楚瑶只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她便开始打退堂鼓了。
打是打不过了,何必白白冲上去挨顿打呢?
既然打不过,那就跟她讲道理,左右这次她扇了秋儿那么多耳光,怎么着都是她们没理,这里这么多人,到时候让大伙评评理。
齐氏这么想着,随即便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叉开双腿,往地上一坐,开始大声嚎哭起来,双手时而拍大腿,时而捶打胸口。
“大伙评评理啊,这一家子欺人太甚!”
说完,假装用衣袖抹着那根本不存在的泪。
新屋帮忙的这些伙计,这么些日子以来,也知道了云家其他几房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何况还有本村的人。
所以一直没人帮她开口说话,一时场面有点尴尬。
齐氏见没人搭理她,更加大声的干嚎起来。
罗氏想上去劝,被刘婶子拉住了。
云楚瑶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双手抱臂看着齐氏闹。
新屋帮忙的伙计被这干嚎声弄得心烦意乱,听人说话都听不清。
终于,有人开口了。
“阿瑶家怎么就欺人太甚了?”
齐氏一见有人搭理自己,还似要主持公道的样子,立马收住了干嚎!
“她家那个小野种,欺负我的康儿,两个打一个,这不算欺人太甚吗?”
开口的小伙,是云家村的人,自然知道云康是什么德性,而且今天这个事情,他也听说了来龙去脉!
根本就是这云家四房没脸没皮的!
“你家云康先推的人家团团,自己不济,打不过人家四岁小孩,只会没出息的哭着找娘,我瞧着阿瑶他们一家子没错。”
齐氏一听小伙不帮她说话,满脸黑沉,“两个打一个,我们康儿自然不行。”她咬死了这件事情,因为她就是觉得这样不对。
小伙闻言,笑的更大声了,“你儿子云康,跟村里一些小霸王合起伙来欺负其他孩子的时候,你怎么没说不行?”
另外一个云家村的小伙也搭腔了,“就是,人家爹娘找上门,你还说只是小孩子打架玩闹罢了,大人插手丢了体面。”
这一说,大伙都笑了。
纷纷起哄道,“是啊,现在你儿子和团团也只是小孩子打架玩闹,你闹成这样,是不是太难看了?”
齐氏见没人帮自己说话,反而出口提以前的事情,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她讨不了好,又换了一件!
打人这个事情,说出花儿来了,也是她们没理。
齐氏嘴角往下一撇,又开始做戏,“那方才小贱蹄子连续扇了我们秋儿十几个耳光,总是他们不对了吧?”
众人纷纷摇头,这齐氏真是太粗鄙了,一口一个小贱蹄子,小野种的。
但是他们都没开口,因为事情发生的太快,他们又在做活,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们相信阿瑶丫头不是随随便便就对人动手的人。
毕竟,在这里做活这些日子,她什么样的人,大伙心里也很有数。
不止这伙食,比别的地方好上太多,天天有肉吃!而且他们身上有个小病小痛,有些暗伤的,阿瑶丫头也都给他们治了,一个子都没收。
齐氏见没人搭腔,以为别人是无话可说,所以更加理直气壮的挺直了腰杆!
“怎么了?都哑巴了?不说话了?”
云楚瑶无奈的摇了摇头,这齐氏的脑袋里可能装的不是脑花,是豆腐渣!
她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齐氏,一字一句的说,“我打她是为了帮她!”
齐氏一听,不乐意了,“放你娘的狗屁!”
众人,“这是真泼妇啊,也不知道云有余怎么受得了。”
云楚瑶也不恼,轻笑着说道,“她拿石头砸团团,若是我不阻止,她就不是吃十几个耳光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轻则被关入大牢,重则要背人命官司。”
在新屋做活的伙计们一听,“这云艳秋也太恶毒了吧?将来谁娶她谁倒霉!”
“那可不是吗?你瞅瞅她娘这模样,女儿能好到哪里去?”
齐氏是个文盲,对这些事情,没什么概念。
“你哄谁呢?”她振振有词的说道。
云楚瑶冷笑着,“你知不知道,若是你的女儿背了人命官司,你儿子一生的前程便算完了!”
大夏朝实行连坐之法,若是有人有严重作奸犯科行为,其家人不可走科举这一条路,审查的时候,也不会过得。
而齐氏,前些日子还想把云康送去私塾,就说明她心里是有这样的心思的。
齐氏茫然的看着她,“女儿犯了事,与儿子何干?”
云楚瑶很乐得跟她解释,“本朝实行连坐,女儿若作奸犯科,你的儿子作为直系亲属,会被科举考试拒之门外。”
齐氏总算是听明白了,狠狠的剜了云艳秋一眼。
“啪”又给了她一耳光。
“你个天杀的小蹄子,想误你弟弟的前程!我康儿将来是要考科举,当官老爷的!”
云楚瑶见状,突然能够理解,为什么云艳秋的内心那么畸形了。
与他爹娘的厚此薄彼脱不了干系。
但不代表她救认同云艳秋的所作所为!
哪怕是过得再难,也不该拿无关人的撒气。
云艳秋本来就被云楚瑶这十几个耳光扇的懵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这刚刚好些,又挨了自己亲娘一巴掌,捂着脸,期期艾艾的哭了起来。
往家里跑去。
齐氏再不喜欢云艳秋,也追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