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早早离世,跟着亲戚长大,从小寄人篱下,颠沛流离,受尽白眼。在世时,常常说,如果不是遇见你爸,我这一生都不会这么舒坦。
相反,爸爸江嵩山这边的亲戚大部分都挺好,可能是从事的职业,让他们见过太多的悲欢离合,生老病死,所以心态平稳许多。
火灾后,江婉瑜为了她付出不少,这些不可磨灭,但她的丈夫对她所做的也无法忘怀。但,江婉瑜是她的亲姑姑,她为数不多的亲人。
江莺眼尾发红,想了很长时间,才回了条短信:“好,周日上午我有时间。”
那头江婉瑜秒回:“好,姑姑知道了。”
冬天的风与秋天不同,它无声无息穿透衣物,附着在骨头上,湿冷粘稠。
江莺背着书包,走在汹涌的人群中。
停在公交车站牌旁,静默车的到来,街影融不进寒风,色彩斑斓一片。
几分钟后,她的身旁站来一个人,个子很高,落下的影子浓稠,携着浅淡的烟味。
江莺心一顿,微微偏头,好几天没过见李北了。
黑色长款羽绒服拉长少年的削薄身影,额前的发丝随着风落,睫毛纤长浓密,侧脸轮廓清晰,冷感十足,感受到她的视线,微微偏头,外翘的眼睛斜睨视着江莺,漆黑的眸无声无息。
江莺仰着头,指尖不自禁扣着手心,刘海下的琥珀色眼睛清透水润,白皙的脸上佯装的平静,恬淡又漂亮。寒风一吹,她就一缩,白色羽绒服的毛绒领子衬得她像一只温顺的小白猫。
“李北,”江莺兀自探索着他的视线,人群密集的地方他们站在角落,站牌的阴影遮住少年的半张脸,剩下的半张妖治至极,“你什么时候过生日。”
李北凝着眸子没回答,生日,比过年两个字对他还稀奇,冷不丁地一下,竟没想起来是几月几,在江莺认真的视线里,思索几秒,说:“初一。”
江莺眸子亮了一下,低喃:“大年初一?”
李北轻点了一下头,大年初一,跟过年没区别,与他没什么关系。
江莺移开视线,望着车流,很轻地说:“那可以一起过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