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生接过绳子,脸上闪过一丝歉意,但他知道此刻不是犹豫的时候。他咬紧牙关,对我们说道:“胖子,对不住了,但现在我们必须这样做。”说完,他迅速而熟练地将罗小胖捆绑起来,确保他无法再挣脱。
杨天生在我和李星云的协助下,终于将罗小胖五花大绑了起来,几人合力系了个死结,确保他没有逃脱的可能。随后,他退到一旁,大口喘息着,显然刚刚的行动耗费了他不少体力。
罗小胖虽然被绑得严严实实,但仍然不甘心地挣扎着,嘴里发出阵阵怪叫,如同失去理智的野兽。他的双眼瞪得大大的,充满了疯狂和恐惧,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顾小雨看着罗小胖的样子,泪水夺眶而出。她哽咽着问我:“十七哥,胖子这是怎么了,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就离开了那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他不会有什么事情吧?”她的声音充满了担忧和无助,让我感到一阵心痛。
我正要回答,李星云却在一旁冷哼一声。他手里拎着那只已经残缺不全的冥猴尸体,脸色苍白,声音微微发颤:“现在可不是关心他的时候,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不然大家都得死。”
杨天生似乎对李星云的冷漠态度有些不满,他瞪了李星云一眼,却没有说话。他转向我,语气坚定地说:“十七哥,你说个话吧,我们都听你的。接下来该怎么办?”
墓中的生物向来凶狠异常,李星云的话虽然不好听,但确实有道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在短暂而沉重的沉默之后,我的目光在罗小胖那无助的身影上停留了几秒,内心深处已然做出了决断。我转向李星云,语气坚定地说:“老李,你能否回忆起我们进入此地的路径?我们必须立即撤离,同时带上那具尸体,这样至少能够有所交代。”
李星云环顾四周,凭借他对古墓布局的敏锐洞察,指向了一个方向:“依据这里的立柱排列和柱身上的浮雕走向,那个方位应是正南。那边的门户,正是‘景门’,也就是我们当初踏入此地的入口。”
我向杨天生微微颔首,示意他与我一同行动。我们合力将罗小胖扶起,肩负着他沉重而又无力的身躯,带领着顾小雨,紧随李星云的步伐,向着那神秘莫测的“景门”迈进。
穿过了那扇古老而厚重的石门,我们不久后便抵达了一个堆满了陈旧酒罐的空间。顾小雨高举着手电筒,为我们照亮前行的道路,然而,光束所及之处,却让我们的脚步戛然而止,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与困惑。
在这阴森诡异的古墓之中,一切超乎寻常的事物都可能成为现实。那具水肿的尸体,原本静静地躺在路中央,此刻却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留下的,只有满地的酒罐碎片,它们在手电筒的光束下反射着冰冷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某种未知的秘密。
我转向杨天生,眉头紧锁地问道:“你们有没有触碰过那具尸体?”
杨天生急忙摇头,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不安:“十七哥,我们跟着你经盗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点基本的规矩怎会忘记?墓中的尸体,我们绝不敢随意乱动的。”
既然没人接触过那具尸体,它的失踪便愈发显得扑朔迷离。难道它真的如同活物一般,自行站立起来,逃离了我们的视线?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带来了一阵寒意。我不禁回想起之前那诡异的一幕——那具尸体似乎曾向我挥手示意,难道这一切并非幻觉,而是真实发生过的?
然而,这种想法实在太过荒诞不经,完全违背了我们所熟知的常理。
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面前,我们的神经如同被拉至极限的琴弦,随时都有断裂的危险。随着“砰砰”与“哗啦哗啦”的声响不绝于耳,路两旁的酒罐接二连三地破裂,碎片四溅,仿佛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陷阱正在启动。
千年的时光早已将这些土陶酒罐的密封性侵蚀殆尽,里面的液体或许早已蒸发,但那浓郁的酒香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如同无形的烟雾,渐渐充斥了整个空间。幸而我们皆佩戴着防毒面具,得以隔绝这可能蕴含危险的香气,保持着清醒的意识。
然而,罗小胖却未能幸免。他的防毒面具已在之前的混乱中损毁,此刻的他,每一次呼吸都无可避免地将那醉人的酒香吸入肺腑。我眼见他的挣扎渐趋无力,身体沉重如铅,最终瘫软在地,宛若一摊无法自持的泥浆。他的意识似乎也随着酒香的侵袭而逐渐消散,仅剩下微弱的“哼哼呀呀”声,如同溺水者在呼救。
“这些罐子怎么会突然全都碎了?”一旁的顾小雨,此刻也难以掩饰心中的恐慌。她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但她仍强撑着没有倒下,这份勇气在此时此刻显得尤为珍贵。
面对这未知的危机,我大声疾呼:“别再多想了,我们赶紧冲出去!”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犹豫与迟疑只会将我们推向更深的深渊。
李星云的身影在手电筒的光束中显得异常孤寂和凝重,他并没有如我们期望的那样向前冲刺,反而是一步步谨慎地向后退却。他的每一步都踏得异常沉重,仿佛前方有着不可逾越的天堑。
杨天生见状,焦急与不解交织在他脸上,他几乎是吼了出来:“老李,你在做什么?现在是逃跑的时候,你怎么反而在后退?”他的声音在狭窄的墓道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
然而,李星云并未回应,只是默默地向一侧挪步,将他原本遮挡的景象展露在我们的视野之中。那一刻,我们三人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所有的言语和呼吸都在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