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胡狼没有浪费得来不易的机会,一声沉啸,跳进了沙坑,杀向两个柔弱无助的小家伙。
原本就伤势严重的黑山颤栗着被古森护在了身后。
古森背脊的毛发直立,咆哮着冲向母胡狼,奈何他太过幼小,只是一个照面就被对方按在了利爪之下。
母胡狼踩着古森的脑袋,锋利的獠牙闪过寒光,瞬间锁住了他的咽喉。
看着痛苦不止慢慢不再挣扎的古森,黑山大声的悲叫着,此时走路都困难的他使出全力撞向母胡狼。
母胡狼见到黑山撞来,直接放弃了失去抵抗能力的古森,沾着鲜血的大口对准了黑山。
黑山的撞击没有任何的成效,战斗老辣的母胡狼轻易避开的同时,整个身子直立,两个前爪抱住了黑山的脖颈。
母胡狼锋利的爪子紧扣,抓进了黑山的皮肉里,疼的黑山甩着脑袋大声叫唤。
一声声悲哞回荡在沙坑,母胡狼张着血盆大口,咬向了黑山的咽喉。
就在这时,之前躺在地上的古森摇晃着起身,脖颈间血水不断涌出,染红了他的皮毛。
古森呲着牙,不知为何,他没有咆哮,趁着母胡狼全心对付黑山,悄然出击!
在母胡狼獠牙将穿透黑山喉管时先一步撕咬住了对方。
一口咬下去,古森满嘴都是血水,甚至带出了一块肉来。
母胡狼瞬间放弃了黑山,夹着尾巴在地上翻滚着怪叫。
古森下手的地方实在太过刁钻,只见母胡狼腹部一片殷红,两排垂下的繁衍喂养之物此时却少了一个。
一击得逞,古森和黑山仓皇离开沙坑,也见到了赶来的野牛母亲。
同时,野牛母亲双目通红,冲向沙坑内不断哀嚎的母胡狼。
母胡狼仍在嚎叫不止,那种疼痛令她全身颤栗缩卷,直到野牛母亲的到来。
母胡狼颤着身子站起,危急关头,殊死一搏的狠辣本性又重新回归。
她知道,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已经到来!
她没有坐以待毙,在见到野牛母亲时竟然主动发起了进攻!
哞~
野牛母亲力大势猛,两个牛角如刀,巨大的蹄子踏起一片沙尘。
母胡狼拼死一搏,可惜腹部的伤令她的行动没有了以往的矫健。
只是两次交锋,就被掀翻在地。
野牛母亲坚硬的牛角抵住母胡狼,然后,将她硬生生的压进了沙子里。
母胡狼低声惨叫,全身的骨头已经断裂,口鼻不断的冒着血泡。
显然,心肺也受到了难以想象的重创!
坚硬的牛角一下下的撞击着母胡狼,直到她再也没有任何的生机。
不久,野牛母亲将母胡狼的尸身丢出了沙坑。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尸体,像一具压扁的肉饼,就连脑袋都碎裂的看不出了形状。
母胡狼的死状实在太过惨烈,即便如此,黑山看到后仍是抬起受伤露出骨茬的蹄子狠狠踩踏起来。
黑山边踩边哀叫,在一旁,古森静静的躺在沙土间,咽喉那里有几个血洞不断流着血。
有一个血洞显得异常醒目,紧贴着气管穿过。
古森低声的呜咽,当野牛母亲走来时,他已经虚弱的发不出声音。
哞~
黑山放弃踩踏,大声呼唤,古森的双眼却已慢慢紧闭,就连鼻息也察觉不到了。
黑山悲叫,不时舔着古森的皮毛,一遍遍的尝试想要唤醒小伙伴。
一旁,野牛母亲显得有些安静。
然后,以身体圈住了黑山和古森,不使它们被渐起的风沙侵扰。
一日一夜后,黑山仍在沙哑的叫着,野牛母亲静卧一旁,她身上已铺盖了一层厚厚的沙子。
不远的地方,那头死去的母胡狼早不见了踪迹,不知何时已被风沙淹没,不见了踪影。
而在野牛母亲的身边,古森被照顾的很好,身上很干净,不见一粒沙尘。
黑山红着眼睛,不时用舌头舔着古森,一双大眼里满是期望,期待着小伙伴的回应。
黑山已经有几顿没有进食,即便肚子饿的咕咕叫,在没有见到古森醒过来,他已没有了进食欲望。
这一日一夜里,黑山有时会吸食奶水,却不是自己喝,而是喂给古森。
古森牙口紧闭,一滴滴的奶水打湿了他的口鼻,甚至浇湿了他的脑袋,就连卧着的那片沙地也给泡湿了一片。
又过了一天,古森仍旧没有醒来,黑山不再叫唤,喉咙干痛的已失了声。
野牛母亲喷着响鼻,望着南方许久,起身高亢一声,不再停留。
黑山执拗的不愿离去,一直盯着古森,水汪汪的大眼里死灰一片。
野牛母亲不忍催促,不久,将古森放在脊背,方才缓慢南下。
沙漠荒凉,三者离开后,两头小公狼露出了身影。
两头小公狼呜呜叫着,不时嗅着沙坑周围,直到扒出母胡狼的尸体。
一头未受伤的小公狼,望着几乎难以辨别的母亲尸身,随即,一道狼啸声自口中冲天响起。
另一头受伤的小公狼在一边低声的呜咽,失去母亲的他显得很无助不安。
而一直啸叫的小公狼围着母亲转悠了几圈,蓦然对着受伤的公狼撕咬了起来。
他下手极重,直到对方夹着尾巴求饶,露出白色的肚皮,方才结束。
许久过去,两头小公狼一前一后的向绿洲走去,它们没有去追赶杀害母亲的敌人。
以二者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去抗衡大型的猎物。
好在,它们还年幼,还有大好的时光等待着它们成长,直到崛起的那天。
夜里,戈壁滩,又起了风。
风沙吹过,母胡狼的尸体再次被掩盖。
一如之前,不留一点的痕迹。
月夜下,野牛母亲带着黑山孤独的赶路。
从一个沙丘,渡过另一个沙丘,不知疲惫的走着。
戈壁滩再大,也有尽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