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卿尘非常郑重地朝他们鞠了一躬,身体呈九十度弯曲,双手用力。
太惨烈了!
那一战,不论魔族、仙族、妖族、都太惨烈了!
他们配得上这一拜!
时隔千万年,再一次受到这样庄重真诚的对待,他们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朝着他微微躬身,回了礼数。
玄冥和粉猪大眼瞪没眼,什么情况?突然这么正经怎么做?他要不要也拜一下?
“好了?”
看到夜卿尘起身,玄冥问道。
夜卿尘抑制住眼中的震惊和感动,点点头。
“好了那就走吧,回剑门去,这次可真得好好休养一番。”玄冥抓住夜卿尘的肩膀,把他提在粉猪身上。
“还没让你坐过师父的坐骑,走!”玄冥一脚踢在粉猪屁股上。
“哼哼哧哧!”粉猪被狠踢了一脚,骂骂咧咧地眼睛都没睁开就冲了出去。
“哇啊啊啊啊,师父!你!啊啊啊啊!”夜卿尘还没坐下稳住,就感觉到风的呼唤,东倒西歪疯狂找抓的。
怎么毛这么短!
夜卿尘只好抓住粉猪的肉,这倒好,直接又给他掐精神了,原本刚慢下来的步伐又加快了去,顺便还附赠了几道后踢腿。
看到夜卿尘远去,玄冥才挑眉看向他们:“我不管你们曾经到底是什么,别想着伤害我徒弟,他好说话我可不好骗,你们自己掂量着。
你们最好尽快选好,是回后山还是跟我回剑门,不要随意走动,否则宗门里不知道谁突然馋了盯上你们。”
“好自为之。”玄冥尤其看向丧彪,这个家伙,一开始就把主意打到他徒弟身上了,还让他藏了这么久。
寒箐湄驭剑到凌泾城,很快便找到了一片废墟的夜府。
早已看不见昔日的繁华,随意被清理过后,到处都是灰烬,也不曾有人打扫。
她气不打一处来,师父明明已经给了玉牌给城主,让他好生安葬和查明原因,就是这般敷衍的?!
于是,她转头就冲进城主府,御雷剑直直插入城主府门口的牌匾之上。
“来者何人!敢在城主府造次!”
御雷剑一收,牌匾应声落下。
“云霄宗寒箐湄,叫你们城主给我滚过来!”声音清脆,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雷电在周围显现,一步步走进府门,无人敢拦。
分神后期的修为展露,带着浓浓的压迫。
她前进一步,府内侍卫们就后退几步,都警惕地盯着她的动作,怕她突然发难。
“仙子到此,有失远迎,实在是裴某的不是!”裴安初小跑过来,看到寒箐湄眼睛一亮,急忙上前来躬身行礼。
“还不退下?”他一记眼神过去,侍卫们松了口气纷纷退开。
“仙子到此,可是为了那夜家而来?”裴安初看到她手中的剑,顿时明白过来,赶忙询问。
裴安初生得一副好皮囊,虽已年过四十,但却如同二十来岁的青年,皮肤白嫩。
见他还知道自己来此的目的,寒箐湄轻哼一声:“可有查到什么?”
裴安初左右看看,有些为难地上前半步,看得寒箐湄秀眉微蹙,身子后倾了些。
“查到一些,只是,不是很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寒箐湄觉得他就是在故意找说辞,杀人偿命,有什么不好说的,他们剑门还怕过谁不成?
裴安初迟疑地想了想,还是伸手朝身后的走廊示意:“仙子请跟我来。”
“去把人叫来。”裴安初吩咐一声,跟在他身后的人迅速离开。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的寒箐湄,跟在他身后,不时打量周边的环境。
这城主府未免也太奢靡了些。
廊道周边都种满了花,不时还有些灵草混杂在其中。
沿路走来,看到的女子近乎都是美人儿,看向他们的眼神都小心翼翼,一对视,便纷纷躲开去。
“?”寒箐湄留了个心眼,看着面前端正行走的裴安初,不知在想什么。
坐下没一会儿,便带来一个婢女打扮的人,一见到他们,扑通一声就跪下来,瑟瑟发抖。
“这是从夜家逃出来的奴婢,她说她看到了纵火之人,说起来倒是与仙子颇有渊源。”
裴安初笑得温和,眯缝着眼将目光流转到那名婢女身上。
“你且将你看到的说与这位仙子听。”
“奴,奴婢本来奉了陈妈妈的命,在府外采买,回府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在府外鬼鬼祟祟的,有些眼熟,便躲在楼里看他想要做什么。
哪知他拿出一些好像是符和阵法之类的东西,念念有词,他走后,我见他没有回来,便想上前查看,结果!
突然!突然火就燃起来了!
就起火了!整个府全部燃起来了!我进不去!他们也出不来!我娘在里面,她就在我面前,她就在我面前!我救不了她!
啊!——”
那人突然抱着脑袋放声嘶吼,裴安初皱眉,担心她发狂冲撞了寒箐湄:“摁住她!”
寒箐湄抬手止住:“无妨。”
“你既说熟悉,那你可知,是与何人相像?”见她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寒箐湄才继续问道。
“是凌云瑞!是他!没错就是他!我做梦都不会忘记,就是他!”婢女赤红着眼,抬起手似乎想要掐死谁。
“风吹起了他的面纱,就是他!就是他杀了我娘!杀了家主和夫人!”
她目眦欲裂地看着寒箐湄,咬牙切齿,其眼中的恨意恨不得啖其血肉。
寒箐湄蓦地攥紧拳头,眼神冷了下来。
“仅凭你的一面之词,就说是他,你可知,他如今是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婢女突然有些茫然,“他不是跟少爷一起去拜师修行了吗?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少爷呢?少爷去哪了?他是不是已经把少爷杀了?!”
“你说的少爷是谁?”寒箐湄继续问。
“我家少爷,白白胖胖,十分可爱,对我们也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