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高堂上的县令大人对此一无所知,他声音洪厚,怒声道
“刘神婆,你们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叶之盼听此,抱着顾安安“噗通”一声跪在坚硬的地面上。她刚才光听顾安安的心声了,竟忘记下跪。
而刘神婆却毅然站在堂下,身板挺的笔直。她不紧不慢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牌,
“大人,你看看这个还需要跪吗?”
刘神婆把玉牌向前伸了伸,玉牌上龙飞凤舞只刻了一个字“祭”
县令大人见此,强颜欢笑道,
“原来是祭司大人,下官多有得罪了,来人拿把椅子,给祭司大人看坐”
天启国供奉神龙,祭司一职备受推崇,担任祭司不受朝廷官职限制,也不用跪拜朝廷命官。
得此令牌就算当朝宰相在此也不用跪拜,更何况他是一个小小的县令。
“多谢大人体恤,我这徒儿手里还抱着孩子,能否给她也来个座。”
刘神婆语气平淡。县令听闻脸上笑容一顿,但还是客气道,
“拿两把椅子来,给祭祀大人和她徒儿。”
他想说不,可万一这妇人也得到祭司一职,以后恐怕会有麻烦。而且这妇人他一眼就认出是前不久他家的奶娘,怎么一下又变成祭司的徒弟了?
此时官差拿来两把椅子,刘神婆直接坐下,而叶之盼却有些懵。
“徒儿,坐这,县令大人看你辛苦特意让你坐的,你怎还跪着?”
听此,叶之盼有些害怕的抬头,见县令摆手让她坐下,叶之盼赶紧起身坐在刘神婆旁边。
同样跪在地上的周小姐,羡慕的看了一眼叶之盼,有这样的师傅真好,好想也拜刘神婆为师啊,可惜她爹是不会答应的。
此时,县令开口问道,
“你们为何要去死者家中,与死者有何关系?把事情如实讲来。”
周小姐和刘神婆把刚才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在公堂上说了一遍。一旁一个中年男子工工整整记录下来。
这时,仵作也验完尸体,禀报道,
“大人,两名死者皆是一刀封喉致命,无任何外伤打斗迹象。”
县令闻言眉头紧锁,一点线索也没有该如何破案。
等了片刻,公堂一片死寂,最后县令看着一旁记录的男子道,
“师爷,案件可记录完整?”
“大人已全部记录在案”
“好!今天若没有击鼓鸣冤的就到这里吧!”
顾安安嘟囔着小嘴很是不满,
【县令是个抠门还是个草包,两个人死了记录在案就行了,要留着给下一任县令查吗?哎!望山镇有这样的县令迟早要完。】
叶之盼看着上方的县令深有同感,难怪她在县令府常听下人在背后骂他是草包。
而刘神婆眼中却是一片愤怒,她紧攥拳头,似乎压抑着胸中怒火。
此时县令看着府衙外的人群,虽然人头攒动但无人击鼓鸣冤。
他拿起惊堂木重重一落,啪的一声惊响,众人知道这是散了。
可他屁股刚抬起,击鼓声就在这时有节奏的响起来。
随即一个身姿曼妙容貌娇艳的女子跑进公堂屈膝下跪,哭诉道,
“大人,家父昨晚一夜未归,还请大人派人找到家父啊。”
县令脸色微沉,刚抬起的屁股又坐了回去。瞧见眼前柔美娇艳的女子,眸色缓了缓。
“堂下何人,抱上名来,你父何时发现不见的,仔细讲来。”
女子抬头,一张妩媚动人的脸庞,一双泪眼婆娑的明眸,看的县令大人眼睛都直了。
她红唇轻启,声音柔弱无助道,
“大人,民女叫王楚落,家父王贺铭虽身为员外也就是个闲差。经常在家中,从不在外过夜,即便过夜也会告知家中,可昨晚竟整夜未归,至今都没有消息。”
她越说哭的越伤心,坐在高位的县令大人眼睛里满是心疼,都想伸手去扶她了。
【王楚落好熟悉的名字,我肯定在哪里听过。看这女子面相,家中独女得父母庇佑,生活富裕,可面相过于妖娆对男子需求极大,即便成婚也是被休的命格。他那父亲恐怕已不在人世】
顾安安眼睛滴溜溜瞧着女子,感觉府衙外有一道火热的目光紧盯着跪在地上的女子,她看向人群,
【妈呀!渣爹居然在这,这是什么眼神,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用这么火热的眼神看一个女人】
【啊啊啊!我想起来了,王楚落就是那个情人】
顾安安随即看向面前的娘亲,
【幸好,娘亲没看到渣爹,要不然肯定会伤心的。】
可她这话说完,叶之盼眼神不自觉看向府衙门口,人群中那一身白衣相貌俊美,翩翩公子般的模样很是惹眼。
即便一眼她就能确认那是她的相公顾怀成,此刻他的眼神火热,看的那人却不是她。
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顾安安有些婴儿肥的小脸上。
【娘亲哭了,渣爹你好死不死在这干嘛?看来娘亲还是放不下渣爹。哎!娘亲,可要争点气啊,一定要和离不能心软啊。】
叶之盼低头看着怀里女儿明亮的黑眸压下心中悲伤,恢复自然。
刘神婆扫过人群,看到白衣男子火热的目光,不由上下打量。
果然女子就爱被好看的皮囊所骗。她又何尝没尝过这样的苦呢,刘神婆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此时,两名捕快抬着一个担架进入府衙内,担架上还盖着一层白布。
两人把担架放下,禀报道,
“大人,我们从地牢里面挖出此人。不过此人已面目全非,看不出是谁?”
县令拧眉,看不出来抬到这来干嘛,他摆手示意两人把担架抬走。
两捕快瞧见县令大人不耐烦的表情,赶忙抬起担架要走,可前面的人没握住,担架滑落在地,上面的白布也掀开大半。
旁边的美艳女子一瞥,险些没背过气去。
脑袋处白的红的血肉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