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教授笑笑,「你是什麽学历?有没有想过深造?」
李龙大约明白吴教授的意思,他只能实话实说:
「教授,我初中毕业就没上了。当时没考上高中和中专,学习成绩不好,当时也算是不懂事,没好好上学,现在后悔也有点晚了。」
其实这是实话,李龙从老家过来后,李建国把他送到了乡中学打算让他继续上学,可惜李龙当时是真的不想上学,把机会浪费了。
「嗯,其实在实践中也能学到不少知识的。」吴教授再次有点失望。如果是高中的话,也不是不能破格,或者说有其他方法。
「吴教授,以后我在农业方面有什麽问题,还能过来请教你吗?」李龙问道。
「当然可以啊。」吴教授笑着说道,「尽管来,但我不保证我都懂,但我们同事研究农业各方面的都有,倒是应该可以帮你解决问题。」
接下来吴教授又细细问了打瓜种植的一些问题,包括刚才李龙说的「挤」籽,她就挺感兴趣的。
知道是李龙自己想出来的办法后,还徵求李龙的意见,能不能在课堂上和学生讲,李龙自然是没意见的。
交流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有学生过来请教问题,李龙便起身告辞离开了。
到了乌城,李龙习惯性的去了一趟玉器厂。
可惜侧门的窗户和门都是紧闭的,也不知道刘工是有事临时关门,还是以后都不开了,他只好离开了。
去百货大楼买了一些东西,重点是儿童的玩具,以及一辆二六女式自行车。
这边买自行车比玛县要便宜一些,李龙买这辆自行车是给李娟带李强上学用的。
两个人上学天天走路倒也没什麽,但李龙觉得眼下有条件了,就可以给她们省点时间。
李娟上了初中明显比以前刻苦了不少,天天早上起来背英语单词,这时候英语是从初中学的,一开始学字母,随后是单词,再后面是句子。
不像后世,一年级或三年级一开始就学句子短文,好像默认孩子是会认字母和单词的。
自行车不能放在汽车里面,得放在长途汽车的车顶运回去。
好在车顶的行李架上有不少的蓬布,自行车绑在上面也不怕磕磕碰碰。
李青侠和陈兴邦坐在火车上感觉明显不同。这时候去口里的人没那麽多,火车上竟然还能找到空位。
不过两个人还是很警醒,互相提醒着,毕竟这年头火车上扒手还是不少。
顺便吐槽一下,同样是写八三年,大神连着十几章,章章写着八三年的那件大事,屁事也没有,我就写了两章,都不敢详细描写,直接就给我审核了。
小仆街没人权,便只好想着努力往大神看齐了。
火车上没啥大事,他们坐到永城站,下车后找到中巴车往西走,国道边上下车就到了本乡。
乡里到李楼有四五公里路。这时候已经有人骑着三轮车拉客,李青侠和陈兴邦都不是那种贪舒服的人,很乾脆的决定步行。
因为这趟回来打算的事情都很简单,所以两个人的行李都很简单,也不重。
陈兴邦还要帮着李青侠拿包,让李青侠给拒绝了:
「这点东西算啥?我提着那几十公斤鱼去石城卖的时候,那我都轻松提起来,这没啥,不用你提,我还不老哩!」
陈兴邦忍着笑,暗想我又不是没见过,提鱼的多半都是大强,就算大强不在,那也是李建国和李龙,啥时候敢让你提几十公斤鱼了?
当然,老丈人不服老,那也正常。
先去到李楼。屋子里是凉的,陈兴邦原本是要帮忙的,让李青侠给赶走了:
「快回家吧,小霞和红琴还不知道咋样哩。」
冷锅冷灶算啥?李青侠也不是没过过这样的生活。这段日子在北疆过上了好日子,还真就不适应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去院子里找柴火烧灶。
只是院子里原来剩下的柴火早就不知道被谁给抱走了,只剩下杂草两三根。
看看外面,李青侠叹了口气。
也难怪杜春芳不想回来。这找点柴火都有点难,哪像北疆,出院子随便哪里抓两把也能弄一抱子柴火。
他可没有教科书里那双粗糙变形大手的能力,随便地上抓两把就有柴火了。
出去找吧。
陈兴邦穿着中山装提着包大步走向陈庄。
他这时候恨不能跑起来,飞起来回到家里。
真想家啊。
李家李建国穿中山装,李龙也习惯穿中山装,以前李安国也是,不过到了建安公司后,穿工作服多一些。
这就导致连陈兴邦给自己做的新衣服也是深蓝色中山装。
和那些出去打工挣钱回来穿西装不同,这中山装穿着这时候还有点像干部的模样,导致有村里人看到他,一时半会儿还没认出来。
等陈兴邦走出去好远,那人才惊叫一声:
「陈兴邦?」
随后大喊着:
「陈兴邦回来了!陈兴邦回来了!」
村头的大树向着本村的地头,并不在外面通往本村的路那里,所以那些爱八卦的婆娘们知道陈兴邦回来的消息比较晚,不过这并不影响她们看热闹。
陈长贵和沈玉娟去李霞那里下通牒的事情村里都传开了,说啥的都有。再加上那个老光棍王金光,这下热闹喽!
陈兴邦虽然着急回家,但也注意到了路上村里人异样的目光。
他并没有细问,打算回家再说。
兴冲冲回到自家院子里,看到李霞正在院子里吃力的编着筐子——因为筐子用的把子挺硬,她在那用力的要把棍子掰弯,表情都有点狰狞了。
「小霞,我回来了!」陈兴邦说了一声,上去帮忙。
李霞松了手,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看了足足有二三十秒,看着陈兴邦有点发慌的时候,李霞才重重的几拳砸在了陈兴邦的身上:
「你咋才回来啊!啊——」
压抑了许多天的委屈丶怒火以及担心害怕都发泄了出来,李霞放声大哭起来。
四周的邻居都听到了,出来看。陈兴邦有些尴尬,但更关心的是妻子是这是怎麽了。他了解妻子的性格,虽然看着柔弱,但绝对不是动不动就哭的性格,这必然是受了大委屈了。
扶着妻子进了屋里,好一阵安慰后,李霞不哭了。原本陈兴邦还要问个究竟的,女儿红琴蹬蹬蹬跑了进来,看到陈兴邦后,愣了一下,随即扑进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