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连警察上门怎么说都想好了,甚至脑补了自己被戴上手铐带走的样子,毕竟她是唯一的目击证人!
“顾医生,顾医生!”
可千万别淹死啊!
蒋遥费力将他从浴缸里扶起来,把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弄湿了。
顾彦期睁开微醺的眸子,看她的眼神一点也不清白,跟她没穿衣服一样,那神情,就像发情的猫似的。
蒋遥瞬间意识到不对,刚后退一步,突然手腕被人握住,整个人失去平衡跌了进去。
“呃、你有病啊!”
她从水里钻出来,伸手抹了把脸,窒息感还没过去,又被一个冒着酒气的唇堵住了嘴,淡淡的酒气渡入她的口腔,身子被人狠狠圈住,让她丝毫动不了。
“唔······放开······出去再······唔······”
顾彦期一个用力,便让她再也说不出话,只剩细碎的呜咽。
蒸汽弥漫的浴室里,水珠在慢慢滑落,滚动,撞击在地上破碎,上升的雾气逐渐遮蔽了灯光,将光线严丝合缝的包围住,直至融为一体。
·······
次日一早,蒋遥在疼痛中苏醒,牙疼,身体也疼,她这是什么命啊,昨天差点交代在这。
那狗男人,喝了点酒,跟打了兴奋剂一样!
她醒来不见身边有人,便也没有理会,自己下床跑去浴室找衣服,结果昨晚的衣服还被扔在地上,湿的,没办法穿。
这总不能光着出去吧!
蒋遥在他的衣橱里翻了翻,除了单调的黑白灰衬衣,就是更单调的西装裤,有一两件家居服,太大了,都能装下两个她了。
突然衣橱里面有件水蓝色的裙子露出来,尺码和她差不多。
这应该是之前的女朋友留下的吧,蒋遥心想,反正不可能是现女友,他要有女朋友,就不会有她什么事了,所以肯定是前女友!
哎呀,不管了,先穿一下,改天洗干净给他送过来。
蒋遥换好衣服,找了个袋子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刚准备走,顾彦期却又杀回来了,手上还提着类似早餐的东西。
他的眼神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从震惊变得愤怒,到最后一把将她拽着手腕压到沙发上。
“谁让你穿这件衣服的?找死是不是!”
他喷火似的眸子吓得蒋遥一个激灵,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我的衣服湿了,就这件能穿,你、你吼什么啊,我明天洗干净给你送回来还不行吗!”
“脱下来!脱!”
顾彦期双眼猩红,像是一只发怒的饿狼,将人死死按在沙发上,粗鲁的去脱她身上的裙子。
动作粗暴到像是要按断她的骨头。
“我脱还不行吗,你弄疼我了,你先放开!”
蒋遥将裙子脱下来放在沙发上,又换上自己湿漉漉的衣服,然后被顾彦期无情的赶出了门。
“滚!”
“······”
凶什么啊,怪不得那裙子的主人成为前女友,这种暴脾气的狗男人,谁愿意要啊!
经过这件事情后,蒋遥再也没有接到顾彦期的电话。
正好,就怕他找她!
可转眼间就到了牙齿复查的时候,蒋遥站在医院门口,踌躇着不敢上前。
她那天惹到了顾彦期,他不会报复她吧?
万一他待会公报私仇,故意弄疼她怎么办?
看牙本来就恐怖,那种疼,她光是想想就浑身发抖。
想起那天他那副要吃了她的神情,蒋遥果断换了医生!
惹不起,她躲着总行了吧!
口腔门诊外面,蒋遥一直不敢靠近一号诊室,警惕的在拐角处等着,心里默默祈祷着顾彦期不要看见她,不要看见她!
音响里终于响起了她的名字。
她迅速跑进了三号诊室,一进去她的眼睛就开始四处探寻,在确定这里面没有那个身影的时候,她心里稳稳的舒了一口气。
医生在了解了她的病情后,让她躺在治疗床上,“你先张口,我看看上次的处理效果,再确定一下接下来的治疗。”
“呃、嗯?唔······”
蒋遥刚张开嘴,突然一只大手就捂了上来,将她的嘴捂得严严实实。
她瞳孔睁大,浑身一颤的同时,被人捏着手腕从检查床上提了下来。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病人。”顾彦期冷脸看向双手僵在半空中的医生。
“······”一旁的医生一脸懵,“顾、顾医生,病人挂的、我的号!”
“她挂错了!”
顾彦期捏着蒋遥的手臂往外走,留下医生和助理面面相觑。
这看病又没有提成,怎么还抢起病人来了???
蒋遥被拉到空无一人的一号诊室,顾彦期周身气息寒凉,像个冰块似的,让她有几分恐惧,这已经尽力躲着了,怎么还是没有躲过去啊!
工作找不到,又要花钱看牙,还遇上这个阴晴不定的狗男人。
这要命的事情怎么一件接一件的!
蒋瑶简直头大。
“呃、呵呵、顾医生、我、我今天挂了别人的号,就不麻烦······”
“躺下。”
“······”
蒋遥还没说完呢,就被那冷冰冰的两个字和那张戴着口罩都能感受到的黑脸给镇住了,后退的脚步瞬间收了回来。
她看着他戴好手套,将一系列工具摆在无菌托盘里,身体微微一抖,因为那些探针、镊子等专用工具,落在她眼里,跟锤子凿子钳子没什么区别!
怪吓人的!
“躺下,别让我说第二遍。”
顾彦期见她像个避雷针似的站在那不动,声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蒋遥双手紧张的抓着背包肩带,眼神小心翼翼的看向他,“顾医生,我那天真的不是故意穿你女朋友的裙子的,我、我给你道歉,你能不能不要生气了。”